陈沛亭果然没预料错,甄大人反击成功后,景德帝借助这一桩案子狠狠敲打了靖王一番,顺带搞掉了三四个靖王的心腹大臣。
景德帝一出手,针对太子一党的狂轰滥炸,瞬间就熄火了。
靖王一党和太子一党又恢复到曾经的“和平”局面,至少表面是和平了,不像之前那般往死里斗,天天有人流血牺牲。
朝堂局势趋于缓和,陈沛亭肩头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他开始有时间隔三差五就来找傅玉萱,陪她出去下馆子、逛夜市。
两人手牵手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连肩膀相碰,摩擦出来的衣料“沙沙”声都尽显甜蜜。
“萱儿,要过年了,我给你买一些首饰当新年礼物吧?”
这夜,两人路过一间大的首饰铺子时,陈沛亭瞥了眼未婚妻头上的金簪,那样式还是去年流行的,便笑着提议道。
傅玉萱一听,却轻轻摇了摇头:“沛亭哥哥,咱俩手里的银子不多,还是节省一些,留着成亲后过日子用吧。”
簪子什么的,她并不看重,用不得将银子浪费在这些地方。
陈沛亭笑了:“萱儿,你怎么这么懂事啊?”
一边说,一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说是这般说,但事后陈沛亭还是悄悄地买下两根赤金簪子,再悄悄地夜探香闺,搁放在她的枕头边。
次日清晨,傅玉萱一睁眼,就被枕头边的赤金物件晃了眼。
翻身一看,竟是一对赤金凤簪。
两只凤簪摆放在一起,恰好拼出一幅“凤凰于飞”的样式。
寓意夫妻恩爱有加,和和美美。
“好寓意。”
“好彩头。”
“沛亭哥哥,你有心了。”
傅玉萱轻轻抚摸簪子,幸福地笑了,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两人成亲后,红袖添香的画面。
正在这时,房门口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看到那对赤金凤簪时,双眼都直了。
傅玉萱余光瞥见她这副样子,眉头微微一蹙。
原来,因为穷,傅玉萱身边的丫鬟早就全部遣散了。直到那日出了车祸,从傅玉筝手里拿到一千五百两的补偿款,手里有了余钱,才又从乡下买了个十三岁的小丫鬟来。
小丫鬟名叫小兰。
可刚从村里出来的小兰,还没调教好,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傅玉萱颇有些头疼。
“你去把我爹爹和哥哥昨夜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吧。”傅玉萱随意找了个借口,要把小兰打发走。
“哎。”小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但在小兰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她再次瞥向了那对凤簪。
傅玉萱并未察觉,不过出于往日的好习惯,傅玉萱还是找来块崭新的帕子,把凤簪包裹起来,收进了箱笼里。
不料,几日后的一个夜晚,傅玉萱颇有些思念未婚夫,却又见不着他的人,便打算将他送给自己的凤簪拿出来,睹物思人时,竟发现——凤簪不见了。
傅玉萱急了,将整个箱笼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摆在地上,可直到箱笼空空如也,也没见到踪影。
傅玉萱又把其余几个箱笼全部打开,东西掏空。
可依旧没能找到。
很显然,那两对象征着“凤凰于飞”美好寓意的凤簪,被偷了。
这太不吉利了。
傅玉萱急得不行,突然脑海里闪过小兰初次撞见那对簪子的神情。
她当即冲到下人房里,就一把掀了小兰的被子,“啪啪”两耳光,把小兰从睡梦中给扇醒了。
“凤簪呢?你藏去哪了?”
傅玉萱一把揪住小兰的衣襟,目光阴冷地质问她。
这目光太过吓人,小兰浑身颤抖,连忙跪趴在床上,喊冤道:
“姑娘,您莫血口喷人,奴婢虽然是村里出来的,但您也不能随意怀疑我手脚不干净……”
傅玉萱冷冷道:“还嘴硬?”
傅玉萱话不多说,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用夹钳从炭盆里挑选出一块烧得正红的木炭,来到小兰跟前道:
“再不说实话,红红的木炭塞你嘴里。”
说罢,死死掐住小兰下颚,就要往嘴里塞。
这阵仗,小兰之前哪里见识过,直接吓得崩溃,迅速承认道:“是、是奴婢偷的。”
“如今在哪?”
小兰哭道:“应该典当进当铺了。我娘病了,没钱医治,我今天去菜市场买菜,恰好遇到我哥了,就把簪子给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