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凉亭。
太子殿下正在凉亭里招待十几个心腹大臣,甄廖望自然也在内。因为立下大功,此次甄廖望的座位直接设在太子身边。
挨着主君坐,这是无上的荣耀。
甄廖望很是享受这份荣光。
“甄大人,听闻今日你和傅凌皓闹了不愉快?来,喝上一杯,给你压压惊。”
太子殿下说罢,亲手拿起酒壶给甄廖望倒酒。
甄廖望显然有被太子取悦到,毫不客气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笑道:“有了太子殿下的安慰,微臣心里舒坦多了。”
太子殿下笑着拍了拍甄廖望的肩膀。
其余大臣有样学样,挨个给甄大人敬酒,甭管他们职位高低,全都放低身段迁就甄廖望。
于是乎,甄廖望直接一杯接一杯,喝了个尽兴。
正高兴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到凉亭。
“太子殿下,”小太监凑近太子耳畔,压低嗓音把甄紫琼在皇后宫里挨罚一事说了。
太子殿下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
好端端的,甄紫琼去招惹高夫人做什么?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高镍的夫人,是那么好惹的?
太子殿下一时头大。
甄廖望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连忙问道:“太子殿下,莫非靖王那边又出状况了?”
太子殿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出实情:
“靖王那边一切安好。甄大人,是你的女儿出了点事。你女儿在我母后宫里,挑衅了不该挑衅的人,母后为了平息怒意,不得已……惩罚了她。”
什么?
他女儿被皇后罚了?
甄廖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太子殿下怕他误会,连忙让小太监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小太监讲得确实够细,连甄紫琼如何率先告状,一次又一次肆意挑衅高夫人,全部说得一清二楚。
就差直说,甄紫琼自个蠢,非要往高夫人枪口上撞了。
尽管如此,甄廖望这个护犊子的,也丝毫不觉女儿有错。他强忍怒意,绷着脸道:
“太子殿下,微臣先去探望女儿,看看情况再说。”
语气里俨然带着一丝不悦。
太子殿下知道甄廖望是个有脾气的。常言道,能干之人脾气都不小,太子也就忍了,点点头放他离开,没与他计较。
太子不计较,却不代表甄廖望不计较。
他为太子立下奇功,结果,官职到现在都没升上去不说,高皇后还丝毫不给他颜面,对他女儿说罚就罚。
这让他受不了。
离开凉亭后,甄廖望大步赶往皇后居住的凤藻宫,一踏进东厢房就瞧见妻子坐在床边抹眼泪。
“琼儿怎样了?”
甄廖望火急火燎地问,他眉头深深蹙起,语气里满是焦急。
甄夫人一见到丈夫,心里的委屈再也收不住了,帕子捂脸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琼儿伤得很严重么?”甄廖望疾步奔到床榻前,待他看到女儿那张脸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甄紫琼闭着眼昏迷不醒,脸部严重损伤,红斑遍布,肿成了一个巨大的猪头。
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曾经的半分美貌?
他这个当爹的,险些都要认不出女儿来。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甄廖望捏紧双拳,险些目眦尽裂。
甄夫人则一头扑进丈夫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孩子她爹,你要为咱们女儿做主啊。咱们女儿被那个高夫人欺辱得太惨了。”
甄廖望咬牙切齿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无论是姓高的,还是姓傅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们集体付出代价。
就是那般凑巧,甄廖望从皇后宫里探病出来,没走多远,居然在一条林荫小道上偶遇了一队锦衣卫。
而那个打头的男子,气宇轩昂,正是锦衣卫头头高镍。
远远瞧见高镍,甄廖望心里的那团邪火就“嗤嗤”地往上冒,险些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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