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是否听出了蒋盒饭的弦外之音不好说,但暴力执法,性质恶劣,报假案这种事她确实不可能承认。
谁承认谁傻!更何况,在他们这一群太岁的心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暴力执法这么回事!
事情不经常都是这么办的吗?何来违规、暴力一说!
眼看蒋盒饭话语讲完,她赶紧接口说道:“什么暴力执法?根本就不存在的好吧!这个小秦巡捕才是完全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胡乱执法!
所以,咱们凭什么不能报案?更何况,他也没说他就是巡捕!上来就说要和咱们讲道理,咱们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要不然也不可能不听招呼,继续打...”
她突然住口,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一些,将眼睛一个劲地瞟向蒋盒饭,很有寻求帮助之意。
蒋盒饭也不知道是真对她有点什么想法,还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向法令观察员靠拢,确实是不负期望,快速接过话头说道:
“哦,小秦巡捕没有亮明身份吗?这确实有些不合规定呀。
我说嘛,怎么可能有人那么疯狂,不但不听从巡捕劝阻,更是当面打人,做如此挑衅之事。原因竟然是出在这里。
那,小秦啊,这个问题,你可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的哦!”
秦宇面不改色,说道:“哦,她说的你就信了?蒋队长,你这可违背了办案需要多方求证的规定啊。”
蒋盒饭说:“意思是你报了身份,是这位女同修在撒谎?”
凤姐立马叫道:“我没乱说,是他在撒谎!不信你问咱们别的同事,问问他们听到这位巡捕报身份了吗?”
“没听到!”
“他根本就没报!”
“光听见他说要和咱们讲道理了,谁知道他是巡捕来的?”
一群太岁眼看事态并没有沿着他们脑补的方向发展,早已经不再躺着装伤,纷纷围到近前,听见凤姐的话后都抢着开口说道。
“哦,我当时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会不会是你们打人打得太过投入,所以才没听见呢?”秦宇继续问道,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你放...”
“你他...”
“你瞎说!后面的话咱们怎么就听得清清楚楚?”
一群人咋呼,声音略显嘈杂。
秦宇没搭理他们,转身看向蒋盒饭,说道:“蒋队长,你看到了吧,这些人的素质就这样。所以说,你信这种人能认真的文明执法?能在事关自身的时候对你讲真话?”
蒋盒饭翻白眼:这哪跟哪呀!
他说:“这个和说话之人的素质无关吧?主要是,你到底是否先喊出了巡捕的身份!这是关键!关系到咱们案件的定性问题。”
秦宇看向太岁位置,拿手指向众人,问道:“刚才说‘后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位,是谁?太嘈杂了,我没听见是谁说的,麻烦再报名一下。”
“是我,陆鸣!怎么了?你再打我呀!”一尖嘴猴腮者跨前一步,直视秦宇说道。
这不是装出来的勇气,长期的飞扬跋扈已经让他们养成了霸道的气势。
霸者嘛,谁还会有怯场的时候?这就看出女太岁,也就是凤姐和他们的区别了。
凤姐是那种得势的时候猖狂,遇到势力对等者就言语贫乏、不知应对,只想着寻找更强者来撑腰的典型代表。
当然,这也更进一步证明了她们平时都是以势欺人,从来不需要动用嘴巴来讲理的事实。
平时多拿语言说服对方,关键时候自然也能为自己辩驳几句。
只有长期靠势力讲理、靠拳脚讲理的人,在突然遇到势力和拳脚都压制不住对方的时候,才会无计可施,无言可对!
不用嘴巴讲理的人,还要喉舌那么利落干嘛?和畜生一样,退化到只需要能进食和吼叫就可以了嘛!
秦宇看了看陆鸣,笑了:“你们确实很猖狂,到了现在还在挑衅我,挑衅一名巡捕的办案人员!不过没事,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
我问你,你说我后面的话你们听得很清楚。这没错吧?”
“没错!所以,你别想冤枉我们!”陆鸣气势不减,并没有因为秦宇的上一句话而吓到,很是铿锵有力地回答说道。
“行!”
秦宇说了一句,转头问罗飞:“笔录都记下来了吗?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咱们可以停下来等一等你。特别是这一句,先请那位太岁同修签字确认。”
“放心吧,既有笔录,也有录音,谁也不能反悔不认!”罗飞拿着硬皮本子就伸到了陆鸣眼前。
很客气地递上笔,说道:“听见了?麻烦签字吧。”
“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签字?”陆鸣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根本就不去接罗飞递上去的本子和笔。
“笔录自然是要签字的啊!难道你们净街太岁办案的时候连这都不懂?最后都是要签字的,只是这里让你先签一下而已。”罗飞笑眯眯,一脸亲和的样子。说道。
陆鸣继续不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坑,但他本能地感觉已经被推了进去。
“你看你,这样可就不好了啊。这可不是该有的配合调查的样子。”罗飞继续笑着,转回头对蒋盒饭说道,“要不蒋队长帮忙解释一下?”
蒋盒饭一脸的便秘,其实他也不知道秦宇要搞什么,但问案记录让当事人签字确认是规定,这个还真没毛病,也不能无故拒绝。
“如果你刚刚所说的话是实事求是的,那么,看清楚和记录一致就签吧。这个没有问题。”他只好提醒着说道。
反正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至于你是签还是不签都是自己的事。要么说刚才的话是胡说,给定个做假证,干扰办案,要么就签字后等待着看别人怎么填土。
随意了,死道友又不死贫道!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年轻人的难缠,反正自己还没有真的陷进去,自然不可能为净街太岁们抗得太多、太过。
凤姐虽好,还得有实力才能吸引到床;法令观察员虽贵,那也需要先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寻求进步。
爱谁谁,反正自己是有按法令观察员的意思出巡了的,至于最后没能将暴力殴打净街太岁的人定罪?
能怪我吗?先不说别人的辩驳本来就无懈可击,就说那人是秦宇,是巡捕,是县令的人,也没谁能以势压人,给人强行定罪啊!
(祝大家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