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脸上一副无辜的模样,只看着南红秋道,“婶婶在说什么?婉宁昨夜早早被紫君叫过来休息了,实在是不知道婶婶为何出现在我的厢房。我还以为是婶婶嫌厢房热特地去我的厢房跟我凑合凑合,谁曾想婶婶竟然在我那间厢房做出这种事……”
“在家的时候便听婶婶说想来红叶山上求子,婉宁实在想不到,婶婶竟然是这般求子的,实在是叫婉宁我替婶婶觉得害臊。”
南红秋因这房间早就算定了,为了让宋婉宁住进去还专门说了这厢房纳凉较好,谁曾想现在是挖坑自己跳了。她瞅着宋婉宁如今说的话,虽然心有戚戚却实在是没有什么反驳的法子。
南红秋经宋婉宁一提醒才回过神来,她八成是中了宋婉宁的计了,只是她一个人,又如何能将自己挪到这里来。
南红秋如今倒是没工夫思量了,这些来修行的夫人和姑娘们,很快就会把这件事传到京城里去,到时候她必将颜面扫地。如今,只怕是将军府听见了,宋瞻非得休了她不可。
如今南红秋在红叶山做出这样的事儿,寺中的师太定然是要惩罚的,如今这么多的夫人和姑娘们,若是不罚,只怕是难以交代,“南夫人在佛门圣地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儿,将她捆了送回将军府去,叫将军府的人好好看看,如何就出了这样的荡妇。”
如今事态发展成这个模样,南红秋也实在没了法子,只跟师太解释道,“师太,我是被陷害的,还请师太待我查明了真相,一定为自己讨个公道。这事儿有蹊跷,我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醒了就出现在了这厢房里。”
南红秋是不是被陷害的师太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却是不能查的,一旦她查了,就会牵连到红叶山。师太当即拉下脸来,朝着南红秋道,“还不快捆了,你有何冤情等你自己回了将军府慢慢说去吧。”
南红秋如今眼见着自己要被捆起来了,当即朝着宋婉宁喊道,“宋婉宁,你陷害婶母,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宋婉宁听着南红秋的咒骂声,只朝着一旁看戏的大娘子和姑娘福了福,“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婶母言行无状,还请各位大娘子谅解。”
按理说,将军府的大房和二房怎么说都还是一家人,若是南红球如此,宋婉宁和宋婉绣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谁曾想南红秋如今报仇心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如今她做出私通这种事,影响的不仅仅是宋婉宁的名声,还有宋婉绣的名声。全家人一个都跑不了。
宋婉宁如今倒是不执着要将自己的名声挽回,只回头将卢紫君拉回到了闺房。
“紫君,如今我要先行一步下山回家去处理家中事宜。你如今修行尚未结束,便留在这儿继续修行罢了。”
卢紫君听到这儿只摆了摆手道,“这红叶山上到处乌烟瘴气,实在是不配让我继续修行。我瞧着继续沐浴斋戒也不会让我寻觅到如意郎君的,不如我跟你一同下山去好了,这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宋婉宁见卢紫君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低声道,“紫君,如今我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连带着我的名声也不大好。你若是跟我走在一起,只怕这些人还会怀疑你的品行,咱们二人不如分开走……”
没等宋婉宁说完,卢紫君已经出声反驳了她,“你如今说的是什么话?可莫要这般浑说,你婶婶不要脸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如今我的名声也不过如此,京城人人叫我母老虎,我可不在乎再多一条了。”
宋婉宁听见卢紫君如此说也跟着笑出声来,就如此跟着卢紫君一同下了红叶山。
宋婉宁走在路上,回望着这山头,想起自个儿前世为了让温廷柏回心转意,上山来沐浴斋戒,想来不过是个笑话。
好在今生,一切都已经变了,不再是曾经那副模样。
宋婉宁瞅着卢紫君,出声道,“如今我大哥正在山脚下等着我回家,紫君家中可备下马车?若是马车不便,可以跟着我们一同回去。”
卢紫君正要笑着回话,余光却瞥见山脚下那坐在马车外头的少年,一下子目光就被引了去。
宋澜在军中长大,身姿自然要比京城中的儿郎挺拔不少,他个子高,肩宽腰窄,如今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窄袖束腰立领长衫,越发显得人十分清俊。
因得回了京城,宋家的子女向来都是白皙的,宋澜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往周围瞧着。
卢紫君指了指蹲在马车上的宋澜,低着声道,“那马车上的人,是你大哥?”
宋婉宁点了下头,笑的眼睛弯弯,“正是。”
卢紫君挠了挠自个儿的胳膊,朝宋婉宁难为情道,“我家中的马车不大方便,若是合适的话,我便随着婉宁和婉宁大哥一同回京?”
“好。”宋婉宁应下,往前走了几步朝着宋澜出声,“大哥,我在这儿。”
宋澜见着宋婉宁,顺嘴吐掉了狗尾巴草,从马车上跳下来,瞧了瞧宋婉宁的模样,只低着声道,“可算出来了,你今个儿要走,南红秋没有为难你吧?”
“这事儿说来话长,只等我上了车慢慢说。”宋婉宁说着,牵了卢紫君的手往前道,“大哥,这是我的好友卢紫君,在山上得亏有她照应,我这才能顺利的度过。如今她马车不方便,便跟着咱们一块回京城去。”
“卢家啊?”宋澜轻轻挑了下眉,笑着道,“我方才闲着无聊,见前头有一辆马车车辕坏了便帮着修了修,一问就是卢家的。姑娘如今不必忧心了,只管往前走两步,马车已经修好了,卢家的仆妇都在前头等着你呢。”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郎君了。”卢紫君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当即被噎了一下,朝着宋婉宁干笑两声,“婉宁,那我去找我家的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