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慕雄瞬间愣住,恐慌在他心底弥漫开来,但他依然硬撑着回应:“钟老弟,这种无稽之谈最好别乱讲,否则真的会影响咱们之间的合作。”
他私自侵吞合伙经营赌场的利润之事做得滴水不漏,没人能察觉。在整个澳门,包括他的父母妻子儿女都不知道。
别的合伙人只当他贪财如命,受贿索贿,就连他的靠山何先生也是这般认为,从未怀疑过他有这样的胆量。
然而如此机密的事,竟被钟轩一句话揭穿,令他内心极度恐慌,只能用威胁和试探的话语来回击:“我们的合作当然还要继续。”
钟轩的目光锐利,直勾勾地看着慕雄,但脸上仍保持着平和的微笑,淡淡地说:“这个问题上,我是否是在开玩笑,我想慕雄兄心里应该是清楚的,无需刻意掩饰。”
实际上,昨天钟轩已经利用银行系统的漏洞技术,彻底调查了慕雄的账户。身为如此高位的人物,又是何先生的亲信,加上他贪婪的本性,掌管赌场生意之时怎可能一尘不染?
掌握这些证据之后,钟轩接到兴叔的通知,便毫不犹豫地赶往澳门与慕雄见面。
“你所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慕雄内心紧张,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严厉地质问道:“我看你是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分明是在戏弄我!我现在决定取消与你的合作。”
说着,慕雄不顾那一笔五百万元美元的现金,径直起身准备离开餐厅包厢。
“慕雄兄!”
走到门口时,钟轩却重新坐回到原位,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慕雄,并报出了一串数字。
当他说出一半时,慕雄已无法再保持镇定,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听完那串数字后,慕雄脸上的怒气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般的绝望,整个人僵立在当地。
刚开始,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钟轩只是从只言片语中猜测他在诈自己。但此刻,那串数字让他彻底确信,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在他心头滋生。
他实在想不通,钟轩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这份详尽的信息,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钟轩的认知。
“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时,钟轩迈步向前,直视慕雄,淡然一笑:“如果不是,那我可以明天就把银行的交易记录和转账信息寄送到何先生府上。”
“我相信何先生身边的财务团队,一定能帮助慕雄兄认清自己所做的事情。”
“别,千万不能这么做!”
慕雄立刻转身,满脸恳求地说道:“钟老弟,我今天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如果您有任何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就算让我去刺杀澳督,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求您能放过我这条小命。”
如今的澳门,何家的势力强大得难以想象,岛上七成以上的人口要么直接要么间接依赖何家掌控的产业才能谋生。何家的家主公认的米饭班主、影子澳督何鸿燊先生更是举足轻重。
对于慕雄而言,哪怕惹恼了澳督,或许还能活下去。但如果让何先生知道他敢私吞赌场盈利,他就肯定活不过明天。
换句话说,钟轩手中握有的不仅仅是收黑钱的银行卡号,更是慕雄的生死令牌。
“慕雄兄不必如此!”
钟轩拍了拍慕雄的肩膀,微笑着说:“混迹江湖,总会有些忌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买份保险。”
“这两个手提箱里的五百万美元,你可以安心带走,至于之前提到的八百万,明天会转到你的其他账户里。”
“只要你愿意,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可以继续下去,希望将来你的行为不要再让我失望。”
说完这番话,钟轩向身旁的天养生和天养义兄弟俩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离开了餐厅包厢……
正当钟轩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道:“当然,慕雄兄也不要妄想把账户里的钱转走并销毁银行卡就能万事大吉。”
“我已经把这些资料备份好,随时都能打印几十份,送给何家的人,一人一份快递过去。”
慕雄显得很尴尬,像是被人揭穿了心思,挠了挠头说:“与钟先生合作是我的荣幸,我当然不会有其他想法。”
“的确!”
钟轩微微一笑,玩味地说:“如果你想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把我们都干掉。”
“以你在澳门的势力,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毫无可能,我建议你试试看。”
说完这半威胁半建议的话语,钟轩便不再停留,径直带着两人离去,回到了楼上的房间休息。
此时的慕雄脸色阴沉,呆立在原地,不知在盘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慕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正欲拨通。然而当手指触碰到电话按键时,他又突然停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不甘心地将电话重新放回口袋,然后开门离开了餐厅包厢。
…………
次日清晨,钟轩带着众人下楼退房,刚走出酒店大门,就听见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骆天虹的声音:“轩哥,刚才东星那边的骆驼联系我们,说想约您今晚在湾仔区的柏宁铂尔曼大酒店见面,不知您的意思……”
“既然人家登门拜访,哪有不去的道理?” 钟轩笑了笑,果断回答:“你去告诉骆驼,今晚的约会我应下了。”
说完,钟轩挂断电话,随即登上酒店提供的汽车前往港澳码头,搭乘渡轮返回了香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