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咱们明显占优势,也不能轻易跟他们开战啊,只能尽量提出一些条件稳住局面。
这件事我已经记在心里了,将来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
乌鸦愤懑地甩开骆驼的手,满脸怒气地质问:“笑面虎从小就跟着你,现在他让人给害死了,你竟然摆出这幅态度?难不成将来我被人砍死,你也只会拿我的尸体去做交易筹码吗?”
以乌鸦的性格,别说笑面虎死在他面前,就算从小一起长大的骆驼遭遇不幸,他也决不会表现出这般痛苦。然而此刻骆驼的态度,却让他感受到了兔死狐悲的凄凉。
在江湖社团里混的,大多人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们最关心的,恰恰是在为社团捐躯之后,社团对他们身后事的态度。
如今骆驼的做法,无疑让乌鸦感到心寒,心中的仇恨也在不断滋长。
“乌鸦,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骆驼走近几步,两手搭在乌鸦肩头,真诚地说:“笑面虎的血债我绝不会忘,将来一定会给他报仇雪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我的决定,但等到将来你接手东星帮成为老大,你就明白了。人在江湖漂,哪能由得了自己,这句话可不是在社团谈判时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这一刻,骆驼对乌鸦的话语充满了真挚的情感,毫无保留。平时一贯强硬的他,在乌鸦面前展现出了自己柔软的一面,希望借此机会让乌鸦有所收敛,将来能够有个好的结局。
“那就等你给笑面虎报仇的那天,再来对我说这些话吧!”
乌鸦全然不领情,挥手推开骆驼,转身大步走出门外。
“哎……”
看着乌鸦远去的背影,骆驼不禁长叹一声,朝外挥了挥手,下令道:“耀扬,你立刻去中西区找钟轩,让他就笑面虎的事情给东星一个说法。”
“是,大佬!”
耀扬应声领命,转身快步向外走去。对于此事,他与骆驼的看法一致——实力和势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暂时隐忍、等待时机再予以反击才是最佳策略。
同时,他在社团中一直瞧不起乌鸦那种冲动的行为方式,觉得他只是一介匹夫之勇,唯有像他那样运用智谋,才是真正能成就大事之人。
......
忠信义总部。
钟轩坐在办公室里,听取骆天虹汇报昨晚发生的事情。
“轩哥,深水湾的地盘现在已经全部落入我们手中。”
骆天虹站得笔直,精神焕发,报告道:“深水湾东星帮的人马,除了那些被当场打死或重伤的之外,其余的人都已被我们俘虏。”
“有趣的是,东星帮在深水湾场子的负责人似乎都认得天养生,经他一番劝说,竟然直接选择了投降。”
“对此情况我不太理解,所以暂时把他们都扣押着,并没释放所有人。关于这件事,我还需要您亲自定夺,才能继续执行后续计划。”
“的确很有意思!”
钟轩微微一笑,回答道:“既然阿生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就信任他,照他的意思行事吧。至于其他人,暂时留他们在深水湾别轻举妄动,先看看东星帮那边会有何反应。”
“是,轩哥!”
骆天虹答应一声,转身欲走,不料在门口与一名职员撞了个满怀。职员一愣,忙赔礼道歉:“对不起,天虹哥,我太冒失了。”
“没关系,你先进去吧。”
骆天虹摆摆手,让这名职员先行进入办公室。
“多谢天虹哥。”
职员感激地道了声谢,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钟先生,外面有一位自称东星耀扬的人要求见您,请问您是否接见?”
“东星耀扬?”
钟轩双臂撑在桌子上,微笑着回应:“客人上门,自然不能回避,直接带他进来就行了。”
“是,钟先生!”
职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往楼下走去。
“天虹,你先留下来。”
职员离开后,钟轩又招了招手,对准备出门的骆天虹指示道:“正好留下来,见识见识这个被誉为东星最聪明的雷耀扬,看他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是,轩哥。”
骆天虹点点头,轻轻关上门,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推门而入,在办公桌前停下脚步,问道:“您就是忠信义的老大钟轩先生吗?”
“没错,我就是钟轩。”
钟轩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微笑反问:“东星耀扬今日突然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贵干?”
雷耀扬站立不动,身上散发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答道:“此次龙头派我前来,是要请您针对昨晚忠信义手下杀害笑面虎一事,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心里清楚得很,在钟轩面前玩太极、绕圈子是行不通的,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要个说法?”
钟轩抬起眼眸,目光犀利地盯着眼前的雷耀扬,语气平淡地说道:“上次在湾仔区柏宁铂尔曼酒店那次冲突时,我们不是说过吗?两个社团之间的恩怨,各自用自家的手段去解决。”
对于钟轩的回答,雷耀扬早已预料到。他知道在这里拐弯抹角是没有意义的,于是不再兜圈子,直接阐明了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