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内。
吴浩问到：“师妹，那个林羽寒说什么了吗？”
“也没说什么，他跟你的思路一样，让我查查那根白色纤维属于什么材料，还有就是……”陈梦楠拿出照片，“他让我查查这照片上的指纹。”
“指纹？”
吴浩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姑娘倒是挺漂亮，跟这案子有关吗？”
“学长说他不知道，”陈梦楠将照片小心翼翼的装入证物袋中，“他说要检测一下才能知道结果。”
“不知道浪费什么时间！阿猫阿狗给个东西都要让我们检测吗？哪有那么多公共资源给他浪费！我们可是警察，不是他林羽寒的私人侦探助理！”
吴浩不满的摇着头，把照片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跨出两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把照片重新从垃圾桶内捡出来：“算了，你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吧。”
“是，吴队。”
……
林羽寒感到无比的困乏。
无数的谜团和长时间的工作摧残着他的意志。
他只能在这个喧嚣的城市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小憩片刻。
可能是桥下，可能是咖啡厅，也可能是公园的某条长椅上。
他就如同这个城市里的流浪汉，或者拾荒者，亦或者农民工，随遇而安，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凑合一下。
林羽寒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有可能是生活让他没有资格矫情。
刚在朦胧中迷糊了一个小时，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
“喂！”林羽寒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他最近很喜欢这个彩铃，有种八方来拜的感觉。
“是林先生吧？”电话里的声音是他昨天才刚刚熟悉的。
“陈总吗？”林羽寒问到。
“嗯。”陈友升的语气略带不满，“林先生不守信用啊，您给我的这条信息不对啊！”
“怎么不对？”林羽寒确信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问题。
“我找人查了，那车不在我们兰海市，在乌湖。并且也不是宝马，是辆老式桑塔纳。”
“乌湖？”林羽寒琢磨起来，乌湖到兰海市有三百多公里，显然不是同一辆车。
他仔细回想着昨天看到的细节，问到：“陈总，车牌号我绝对没看错，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一辆套牌车？”
“这个……还真可能是！”陈友升也突然想到这一点。
林羽寒说道：“陈总，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很守信用。这事也不是什么难事，您人脉这么广，让人查查小区的监控录像不就知道了？”
“这个，查是查了！”陈友升有些无奈，“可是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被人删除了，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啊！林先生，您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那辆宝马车？”
林羽寒用无能无力的语气：“陈总，套牌车不在我的管辖和业务范围之内啊，这您应该向交管部门反映。”
“我怎么反应？我说我妻子出轨了，上了一辆套牌车，我要调查？”陈友升的语气激动了起来，“这显然不可能啊！”
“那这就是您的事情了！我建议您可以在她下次做头发的时候找人跟踪一下嘛！这业务我们总接。”
林羽寒给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见过太多项目结束后却没完没了联系的客户。但是做业务要张弛有度，一个项目结束，绝对不能因为它再耽误更多时间。
除非对方加钱。
这是原则。
可是这套牌车有点说道。对方既然能删除视频，就是为了做到滴水不漏，有可能连车也是租的。
这调查起来，工程量就大了。
现在的人居然连做个头发都这么谨慎。
想起来也有些合理，不谨慎容易出问题。还要让闺蜜出来作证。万一闺蜜没对好词，还容易越描越黑。
林羽寒给董莎莎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吴丹丹生活圈动态的事情，可是董莎莎说吴丹丹的生活圈动态根本就没有发关于她住在哪的照片。
最近的一组照片步行街的自拍。
最上面的动态是一句话：纵使以后的日子，只有我孤单一人，也要勇敢的面对生活。
这话说出来没有任何含义。
只不过是矫情的发一下感慨，看似是在表达自己很励志，实际上是在告诉鱼塘里的那些鱼，老娘缺爱了，你们快来滋润一下。
鱼塘里那么多鱼，怎么可能孤单。
林羽寒都能想象出来这条动态下面成群的点赞和评论。
董莎莎告诉林羽寒，吴丹丹生活非常谨慎，每张照片都会精修P图后再发送，追她的人很多，如果让人知道她在哪里，就会有很多人去找她，所以，她必然不可能发出王子迪所说的动态。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王子迪撒谎，是他跟踪了吴丹丹？还是有人删除了吴丹丹的生活圈动态。
正思索着，电话铃又响了，是陈梦楠打来的。
“喂，学长，有情况了！”电话一接通陈梦楠就兴奋的说道，“你给我的那几张照片上除了有你的指纹以外，还有一个人的指纹。经过比对，跟蒋薇娜家水杯和门把手上的一致，这照片是从哪来的？”
林羽寒沉思片刻，缓缓答道：“这指纹是陈友升的。”
这些是昨天晚上林羽寒递给陈友升的几张照片。
想要堂而皇之的调查一个集团老总去采集他的指纹显然不可能。于是林羽寒耍了个小手段。
他把吴丹丹照片递给陈友升让他辨识，所以上面沾染了他的指纹。
这么说来，在蒋薇娜被杀的那天，陈友升去过她家。
“是蓝地集团的那个老总陈友升吗？”陈友升有些名气，陈梦楠对他有所耳闻。
“是。”林羽寒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我问问吴浩吧。”陈梦楠闷闷的挂了电话。
陈梦楠只是一个小小的法医，但是她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提审蓝地集团的老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顶多算是询问。
因为仅靠指纹，不能定性为他是杀害蒋薇娜的凶手，只是有嫌疑而已。
而此时的林羽寒也陷入了沉思。
竟然对上了，这个蓝地集团的老总果然认识蒋薇娜，所以在那天提到帝景花园名字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惊慌。
可是他为什么把雅菲公寓的钥匙给了自己，难道说他不知道吴丹丹已经死了？
还说说他已经把现场处理的足够好，根本不怕别人查出什么。
还是说这个大老板实在太忙，都没有来得及去吴丹丹住的地方看上一眼。
林羽寒思来想去，似乎还有一种可能。
吴丹丹不让他去。
董莎莎曾经说过吴丹丹的名言：“要让鱼塘里的每一条鱼都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一条。”
所以自然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如同她备注的陈友升的名字一样，哪天鱼该什么时间来，什么时间不能来，都要得到吴丹丹的允许。
这就好像捕鱼达人的游戏高手一样。
放出一炮，网到了大量的金币。
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打到额外的道具。
什么时候该放炮，那些鱼值得放，哪些鱼不值得，都要看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