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太低估这个女人的纠缠了。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嘴上说着不想要,实际却又将所有人都握在手里,又当又立!”身后的人一边纠缠一边对她言语侮辱。
程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过往的行人无不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白莎莎!宋木不要你,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与我无关。你一直来纠缠我,算什么本事!”
见她越走越快,白莎莎上手拉住她,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你放手!”推搡之下,程晨将身后的白莎莎一把推在了地上。
身后的人面色变得煞白,拧紧眉头,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就这么跌一跤在地上,不至于这么痛苦吧?她一定是在演戏!
对于她的演技,程晨之前也是领教过的,自然没有过多相信她。
“肚子好痛!”她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满脸痛苦,看着倒不像装的!
她蹲下来伸手将她扶起。
“别乱动我,送我去医院!我怀孕了…”白莎莎的表情很痛苦,却不忘护住自己的肚子。
怀孕?宋木的?难怪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可看她肚子,并没有显怀,应该是才两三个月吧!宋木不是说订婚之后就和她断了?骗人的?才一会功夫,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十万个为什么,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
地上的人痛苦的呻吟声,将她拉回现实。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送她去医院。
她焦急的站在路边拦车,不忘打电话通知宋木,毕竟白莎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他有知情权和决定权。
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时,她看到那张熟悉的,冷峻的面庞。
自从分开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再见过他了。久到她认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自从分开后,她就努力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这样她就没有任何时间去想他。她以为自己早已将他忘记了,可直到这一刻再见面,她才知道,哪里来的忘记,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车内的人,容颜并没有太多变化,戴了许多年的眼镜摘了下来,褪去了些许斯文,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峻和霸道。
“上车!”言简意赅,听不出任何情绪。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闯进视野的人,程晨明显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呆滞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愣在原地干嘛?你稍慢一点,可就是一尸两命!”他的警告震耳欲聋,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她明白,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她收回心绪,将白莎莎从地上扶起。
疾驰的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透过后视镜,她盯着久违的那张脸看了许久。男人凛冽的捕捉到她的目光,抬眼盯着后视镜中的人。
四目相对下,她连忙闪躲,低头看着身边的白莎莎。依旧皱着眉,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能不能再快点,我看她挺痛苦的…”带着些许卑微,她小心翼翼的朝驾驶位说道。
驾驶位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却清楚的听见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声,身体接着不受控制的向后一倒。
“患者身体上并无任何大碍,身体上没有擦伤,应该只是心绪不稳,情绪稍显激动,家属不必担忧!”
“医生,我不是家属,不过请你仔细检查检查,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刚刚跌在地上的时候,她捂着肚子挺痛苦的!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孩子?”对于她说的话,医生有些讶异。他回头看了看蜷缩在病床上的人,眼睛到处张望,捂着肚子,草木皆兵的。
“可是我刚刚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并没有怀孕的症状。”
医生的话让站在诊室外的程晨大惊:“您的意思是说她根本没怀孕?还是已经流产了?”
“我很确定,她没有怀孕,更没什么流产的问题。她如果坚持说自己怀孕,那还是等家属来了带她去心理科室看看。”
!!!
什么!
程晨不可思议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刚刚看着还挺健康的人,怎么可能精神上出问题呢?
白莎莎,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程晨!怎样?你没事吧?”医院内,宋木一路小跑过来,呼吸因为运动而有些不匀。
看着宋木一脸担心焦急的表情,一时间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我没事…”她转头看了看受惊躺在病床上的白莎莎:“不过她可能有点事…”
程晨深吸一口气,踌躇了好一会,才组织言语:“白莎莎在我下班路上纠缠于我,推搡之下,倒在了地上。她说她怀孕了,我想着,她应该就你一个男朋友,就通知你,然后把她送医院来了。”
“怀孕?”可是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程晨,你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断了。”
“嗯!”程晨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医生刚刚给她仔细检查过,说她并没有怀孕…”
“你的意思是?”一个没有怀孕的人声称自己怀孕,摔倒在地还那么痛苦,明知道到医院会被拆穿还要求别人送她来医院…
结合所有的现象来看,真相只有一个,她真的认为自己怀孕了!
“医生的意思,她可能受到过什么刺激,或者有什么心结,叫家属陪同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程晨的意思很明白,她觉得自己怀孕,一直纠缠她让她离开宋木,爱而不得,这才会有心理疾病。
而这个陪同的家属,就应该是宋木本人,没别人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一直捂着肚子,看着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都草木皆兵的样子,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一丝同情。
如果不是醉酒后的招惹,同情的拖泥带水,也不会造成她今日的状况。说到底,白莎莎会变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陪同治疗,带她走出阴霾,他也责无旁贷。
“好!她之后的心理治疗,我会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