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几名武者,来到新建的飞鹰堂内。
李玄霄刚一踏入,便看到堆积如山的信件,还有被淹没在信件海洋中的飞鹰堂堂主。
还好,飞鹰堂堂主没换人。
李玄霄嘴角微翘,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敲了敲门板:“堂主大人,李玄霄求见。”
老头子头也不抬,就烦躁喝到:“不见不见!谁也不见,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
几秒后,信件后的身影猛地一顿,旋即飞鹰堂堂主便站起身来。
“李玄霄!?”
“你小子回来了?”
李玄霄笑着点点头:“嗯,我回来了。”
飞鹰堂堂主几乎是跳着跑出来,上来就给了李玄霄一个熊抱。
“你小子出息了啊,连王城八堂轮番战都能通过!”
“真给咱们沛州斩妖司争气,给我大沛州争气!”
李玄霄轻笑一声:“今天怎么这么多信件?”
飞鹰堂堂主摆摆手:“别提了!”
“沛州斩妖司重建,各种人员变动,新的武者登记,殉职武者的注销,全都需要通过我飞鹰堂来进行传达。”
“工作量直接暴涨,可把我一把老骨头累坏了!”
“得亏是现在,这要是之前,刘阁麟这老小子,准又要去总兵那打小报告了!”
说完,飞鹰堂堂主沉默下来,情绪明显低落了一些。
“妈的,我现在倒愿意被他去告一状!”
“如今总兵大人在王城养伤,杨副将调离了沛州,这沛州斩妖堂,都没几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李玄霄默然:“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看看你们,二是为了找到新妖皇。”
飞鹰堂堂主声音几乎是瞬间就变冷,似乎心中藏着一口难以消解的郁结。
“新妖皇还在沛州?”
李玄霄点点头。
飞鹰堂堂主脸色阴沉:“你有任何需要我飞鹰堂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若不是脱不开身,我非要和你去走一趟!”
“亲手斩杀新妖皇,告慰几名故友的在天之灵!”
看着情绪激动的飞鹰堂堂主,李玄霄轻笑一声:“我会斩杀他的!”
“一定!”
......
大羽王朝,沛州,紫罗城。
虹光飞速掠过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在一座稍大的城池上空停下。
紫罗城,是他和新妖皇初次相遇的地方。
他决定先来这里看看,没有再去别处寻找。
按照记忆,他走到当时喝茶的酒楼内,坐在二楼的座位上。
当时,那名锦衣贵公子,便是坐在斜对面的位置上,和自己搭话。
叫来一盏茶水,李玄霄默默坐在窗边。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和那名锦衣贵公子交谈的一幕幕。
“如今恐怕沛州斩妖司,才是整个沛州最不安全的地方。”
“大人的茶钱我请了,希望以后有缘还能见到大人。”
那个时候它就已经安排了妖皇,前去偷袭沛州斩妖司。
而与此同时,它又在到处搜寻自己的消息。
从行为模式上看,新妖皇那个时候就已经从猎杀普通人类,到猎杀特定的高阶武者了。
李玄霄大胆猜测,如今新妖皇的境界,可能已经十分接近蜕变了。
就差那临门一脚,它就会突破桎梏,踏在无数人类的尸骨上,成就妖尊!
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一旦突破,它便无需再躲藏。
即便是大羽王室的灰衣武者,也留不住他!
自己斩杀它的计划也会落空。
如果我是它,被灰衣武者盯着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怎么做?
敢直接屠戮两州人口,可以看出新妖皇的野心与狠辣。
派人突袭沛州斩妖司,可以看出它对高阶武者生命力的渴求。
犯下了如此大的罪孽,却敢原地不动,赌一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野心,狠辣,无法按捺的晋升欲望,和富贵险中求的大胆。
这样的家伙......
如果我是它,绝不会停在原地不动!
反而会大胆冒险!
赌的就是一个在被灰衣武者发现之前,晋升妖尊!
那么如今的沛州,哪里能满足它的需求?
“如今恐怕沛州斩妖司,才是整个沛州最不安全的地方。”
李玄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他猛地站起!
艹!
虹光乍现,李玄霄在无数人的惊叹声中,冲天而起!
直奔沛州斩妖司!
疯子,疯子,疯子!
李玄霄既希望自己猜中了,又希望自己猜错了。
但无论如何,上次的悲剧绝不能再重来一次!
臻至化境的虹光行,在浑厚真元的加持下,更显艳丽。
速度更是迅猛提升,几近发出音爆之声!
......
送走了李玄霄后,飞鹰堂堂主也没了继续处理公务的兴致。
一想到杀死刘阁麟等六位堂主的凶手,新妖皇还在沛州,愤怒的情绪就直冲脑门。
让他无法保持心绪的平静。
他买了几壶好酒,来到距离斩妖司不远的一座山坡上。
这里伫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是历届沛州斩妖司武者,殉职后的安息之地。
他走到一座墓碑前,面露缅怀之色。
“老匹夫,还去告老子的状吗?”
朝写着“刘阁麟”三个大字的墓碑比了个中指。
飞鹰堂堂主似乎感觉自己赢了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老子可不像你,你给老子打小报告,害的老子被总兵大人叼,老子还给你带酒喝。”
“老子就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
“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飞鹰堂堂主揭开壶盖,酒香弥漫,他将一整壶酒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
背后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好香的酒啊,可以分我一壶吗?”
飞鹰堂堂主一惊,内心涌起莫名惊骇的感觉,他慢慢转过头去。
不远处,一名身穿锦衣,贵气逼人的翩翩公子哥,正缓步朝他走来。
锦衣贵公子手拿折扇,优雅摆动。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但飞鹰堂堂主却感觉浑身汗毛炸起,全身阵阵刺痛。
他忍住这股莫名不适:“阁下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锦衣贵公子手中的扇子缓缓停下,收于袖口之中。
“在下只是想借些东西而已.......”
“至于在下是谁?”
“嗯......”
“你们这边的妖魔,似乎都喜欢称呼我为......”
锦衣贵公子稍作停顿,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新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