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随着一声轻咛，殷灵雎长睫轻颤后，抬起眼皮，露出一双小鹿般清透的眼睛。
“师兄……”
视线锁定了陈牧舟后，她身形缩了缩，声音和身体一样软软呼呼的，带着浅憩方醒的迷憨。
“醒啦？”
公主醒来的样子，让陈牧舟下意识动了动嘴角，只感觉被萌了一脸。
而且，由于是刺激性唤醒，他那双不太老实的手在达成了唤醒目的后，一时没有收住惯性，
于是，公主明显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然而，她两手半抬在胸前，葱指蜷张着，却支棱着不动弹，仿佛不懂抗拒，就像‘投降小猫’的梗图，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展露出爪爪上的肉垫。
“灵雎，什么感觉？”
唤醒的目的达成，陈牧舟恢复了道貌岸然之态。
“师兄，愚很舒……唔！”
殷灵雎不假思索的耿直回应，但话说到一半，如樱的唇瓣立马被陈牧舟用手指捏住，
“我问的是‘入梦’。”
补充了必要条件，陈牧舟才把手放开，心中感慨的同时，恍惚间又想起了在拦截带上班的军座大人。
‘有效沟通’，仿佛是老宋家的‘血脉技能’，宋家姐弟是这样，殷公主也是这样，
无论问啥，总能得到答案，颇有种‘回答是好的’的耿直，
如果老宋家觉醒一位司主，应该就是殷灵雎这样的。
但殷灵雎姓殷，她身上的殷氏特征十分明显，比如她身上那种权利温养出来的娇贵，娇嫩且贵气，白如玉，柔如棉的身体特征，
若不是公主清瘦秀逸，陈牧舟甚至怀疑，再给她一旬时间，她也会跟她那位‘生命在于静止’的亲妈一样，熟韵丰腴，女人味溢出，荷尔蒙爆表。
“师兄，愚没有见到母皇陛下。”
就在陈牧舟胡思乱想的时候，殷灵雎给出了回应。
“怎么说？具体是什么感觉？”
陈牧舟收回心神。
“感觉很空洞，很……通透。”
殷灵雎道，“就是简单的睡了一觉。”
“通透……”
陈牧舟挑了挑眉，“哪一种通透？哪一方面？”
“状态吧。”
殷灵雎点头。
“呃这……”
陈牧舟悻悻的撇了撇嘴，“果然是这样么……”
“怎么了，师兄？”
殷灵雎不解的问道。
“……灵雎，我给你说一下，黄粱界的底层逻辑吧。”
陈牧舟顾自解释了一通，确认对方听懂了之后，他又提了一嘴黄粱界的‘意外’事故，这才唏嘘道，“……所以说，你无视了我的底层啊。”
“师兄，底层就是你说的‘状态机’吗？”
“对，有限状态机，是我设计梦界云时，使用最趁手的设计模式，这才使得梦界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一样，也就是所谓的虚拟现实……”
陈牧舟点头解释道，“你无视了它，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状态’问题，黄粱界的崩溃，也是因为你单方面与这个梦界进行了切割，意识体‘自成一派’，在状态转移时，释放出来的东西使服务器被迫扩容，最终撑爆了它。”
他目光游移，审视着怀中如猫儿般温顺的超智，神情复杂。
状态机，是自动机的一种，本身也有若干分类，
有限状态机，顾名思义，就是有限个状态，游戏中常见的判定、人工智障Npc的设置，底层用的都是它。
在盟约手中，它可以用来解释、解构梦境。
相对应的，还有一个名为‘无限状态机’的概念，
这个概念因为太过复杂和难以理解，只存在于理论上，跟它最为接近的应用，要数东十字人对根号二的编译逻辑，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逻辑，有了字段和浮点的寻址方向，陈牧舟才能轻而易举的解译了这个‘圣谕系统’，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无限状态机，因为人力有极限，就算释放了所有的状态，也不可能占满一个无理数，
陈牧舟怀疑，殷公主的做梦逻辑，超智所做的超凡之梦，其底层就是无限状态机！
这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概念，就像他想象不到超智梦境，
唯有一点，他可以确认，殷灵雎的梦境，就像处于一个更高的维度，当两种梦境接触到一块时，超智梦境按照状态机的逻辑，在梦界进行了状态转移，
在这个转移的过程中，超智梦境的状态释放到了梦界之中，就像水流从高处流到低处，
这个过程不可逆，梦界无法反向释放，所以殷灵雎只感到了‘空洞’和‘通透’，
这个状态，或许只是一个边角料，便展开并释放出了黄粱界无法承受的信息级数，
就像一粒浓缩的染料染色了整片大海，亦或是一段平平无奇的基因迭代出一整个生物圈，它自适自生，直接对黄粱界进行了一次‘虚拟现实’层面的降维打击。
再结合殷灵雎清醒时，脑补视界之外的事情，
陈牧舟可以确定，超智……才是虚拟构建的王者，这正是她只靠‘心算’就优化了太空电梯的底气。
“嘶……”
想到这里，陈牧舟干嚼了几下嘴唇，“灵雎，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是‘未成体’的超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