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莹回来的很快,也不知是秋莹脚程快,还是灰灰他们看的太入迷。
总之秋莹叫了他们好几次,才呆愣愣的亦步亦趋跟在秋莹身后,只是眼睛一直都没离了那些建筑那些人。
秋莹很能理解他们。
因为即使是一点点看着那些建筑拔地而起,每每闲下来了,她也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驻足观看。
“好好干活,你们以后每天都能看。”跟灰灰等人隔着些距离,她边走边高声说。
灰灰这才恍然回神。
是啊,他们现在人都在虎族部落了,就是虎族部落的一份子了。
从没有那一刻,灰灰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机灵。
若不是他脑袋转的快,哪有今天的见识?
秋莹步子迈的很大,走路姿势干脆利落,瞧着就是个利落性子,也是常走路的。
很多雌性都很少自己走路,到哪里都有雄性抱着驮着,秋莹倒是例外。
并且灰灰发现,虎族部落似乎有不少雌性都是如此,她们身边甚至都没有雄性陪同,都是自己步履匆匆的忙来忙去,又或是专注自己手头的事。
不过在独身雌性工作的雄性,都会有意无意关注她就是了。
从这一点上,灰灰能推看出,虎族部落的雌性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与他认知中的雌性有很大不同。
灰灰觉得她们更有活力,更快乐,更自信,也更有魅力。
这种魅力不是雌性吸引雄性的魅力,而是一个兽人,仅仅只用自身气质和行为举止,就能吸引别的兽人的魅力。
无关性别年龄,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旁人的目光。
秋莹的幼崽是个羊幼崽,灰灰不知道山羊,但从那幼崽细长的腿和头顶才露尖尖的小角上,不难猜出那是羊。
小羊崽子此刻背上背着个小包,灰灰不知道什么材质,只是看着就觉得柔软轻便,总之不会是树皮。
看着就不会便宜,他想。
小崽子脖子上还挂着秋莹的背包,背包随着他走路一荡一荡的,瞧着还挺耽误他走路。
但这小崽子看上去开心极了,一路连跑带跳的,跟自己阿母鸡同鸭讲不停咩咩咩。
母子俩瞧着都心情不错的样子。
在众人面前站定,秋莹眼中扫过那与自己离开时站位差不多的队伍,心中数着人数,顺嘴一问,“我不在都没乱跑吧?”
灰灰立马回答,“没有没有。”
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周围这么多高阶兽人的威压,刚刚出来时还遇到了流浪兽。
吓都吓死了,哪里敢乱跑?
秋莹满意点头,然后她说出了跟马牛差不多的话,“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然后给你们安排洗澡吃饭。”
“手里的牌子都拿好,就算忘记拿也要记住,红牌十八号,这一路我都打点过了,走丢了就找巡逻队的人,他们会带你们找我。”
灰灰等人自然不敢不应。
而后秋莹又跟他们说了些注意事项,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说到户籍一事。
秋莹是背对着灰灰等人的,看不到脸,但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惋惜,“你们还是来的晚了,前段时间部落刚改了规定,从前只需要干三个月就能拿到户籍,现在要干三年。”
“不过也好,现在是三年,以后说不定干多久都没资格。”
灰灰身侧的雄性好奇的问,“是因为我们没收到兽神大人的神谕吗?”
他这话说的忐忑。
他们已经知道三年就是三个寒季的意思,在一天能吃一顿饱饭的情况下,三年对他们来说并不漫长,甚至可以说是短暂。
会这么问,并不是因为比旁人多干许久人不满。
他们是因为飞天抓了灰灰带路才能有此机会,因此心中总会惴惴不安,担心兽神大人不愿让他们前来。
若是没亲眼瞧见还好,只是个别人口中的好地方,他们就是再回去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亲眼看见了,再让他们回去,怕是会抱憾终生。
秋莹闻言停住脚步,她转过头好奇的问,“你们没收到兽神大人的神谕?”
他们这些兽人会在虎族部落,或多或少都与兽神跟神使有些关系,完全没关系的还真没见过。
于是灰灰便把自己怎么被飞天的人逮到,怎么给他们带路,又是怎么自荐的,老老实实跟秋莹说了。
秋莹听罢一脸了然,“那肯定也是兽神的安排,兽神一定早就料到飞天会遇到你,所以才没降下神谕,不然为什么是你,西大陆那么多兽人,怎么不是旁人?”
野兔部落的人听了秋莹的理解,纷纷恍然大悟,瞬间激动万分。
在兽人心中,兽神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祂定然早早预料到灰灰会与飞天遇上。
这何尝不是兽神对他们的考验?
如果灰灰脑子笨,转不过来弯,他们可不就是与虎族部落无缘了?
于是兽神的能力,就这样在这些兽人的脑补下,变得越发厉害了。
见灰灰等人都明显松了口气,秋莹继续解释道,“这个规定不是针对谁,而是对所有后来的兽人都适用。”
“其实你们也能算是运气好,”秋莹在平坦明亮的路上缓缓走着,“你们这是跟着飞天来的,直接就能干上活,若是自己来投奔的,每个人可是至少要五个正式居民做担保人,才可能有干活的资格的。”
众人听闻又是暗自激动,感叹灰灰的运气还真是好,连带着让他们也沾了光。
说话间,秋莹带他们走进一条只开了几家店的街。
这条街附近都是待开发的空地,没开张的店铺也正在进行内部装修,人烟稀少显得有些萧条,看上去与远处的繁华对比明显。
部落的正式建筑工管饭,但干活的可不止正式工,为了让工地上的临时工们也能以最快速度吃上食物,沐阳特意将天坑附近的商业区先建出来。
目前这里只开了两家饭馆。
秋莹带着灰灰等人走到其中一家店前。
那是一处二层小楼,大门两侧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饭店外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大桌子。
远远看去,一大一小两个雌性正趴在桌子上,借着桌上油灯的光亮写东西。
大的瞧不出年纪,小的也就七八岁样子。
两人写的都极为认真,就连秋莹带着人走近了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