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夜色中的狂风之中,耳畔回荡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衣物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苏谨弋寄身的项链闪烁了几下,他的声音又低又磁又带着不可忽视的柔意,清晰地传入安心耳中.
“谢谢你。”
安心并未回话,只是掩藏在头盔底下的唇角却悄悄弯起。
当临近小区时,她逐渐减缓了车速。此刻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
考虑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可能会打扰到居民们的休息,她小心翼翼地降低音量,并将车子缓缓推入地下停车场。
踏入房间后,安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脱下长裤,只穿着一件上衣,露出那白皙修长的赤裸双腿。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慵懒,宛如一只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猫咪,轻盈地走向洗浴间。
苏谨弋出现在原地,面色有些黑的将两鬼寄身的东西扔到了客厅外面。
耳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清晰,让鬼十分熬人难耐。
过了一会,安心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散落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毛巾径直扔给了苏谨弋,然后坐在了他的身前。
苏谨弋无奈的擦拭着她还在滴水的发丝,嘴上不停的絮叨着:“老是这么湿着头发,等你老了可有得受了。”
安心恍若未闻,头发上散发的香味并不浓郁,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甘冽沁人心脾。
“苏谨弋,你还有多少块尸骨?”安心突然问道。
苏谨弋擦拭的手不停歇,面上仍是带着柔意,似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那双凤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微微眯起。
“还有四块。”
“四块?”安心反问道,转身看向男人:“你生前到底是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情?”
她一双清灵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苏谨弋,苏谨弋微微垂眸,用毛巾紧握着她滴水的发丝,轻轻揉搓着。
“我记不太清了……”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这些碎片太过零碎,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记忆。
然而,每当他试图回忆起那些片段时,内心的恨意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要将整个人彻底淹没。
安心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神色变化,转移了话题:“那四块是你身体什么部位?”
苏谨弋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平静地回答道:“头、左腿、右腿和左手。”
安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可以了。
她转过身去一把揽过苏谨弋的脖颈,动作轻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会找到的。”
苏谨弋被安心搂在怀中,发丝变得凌乱不堪,但却并不在意,反而嘴角微微勾起,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身前的女人,轻声应道。
“嗯。”
........
安心在将保安鬼超度后,带着不愿意投胎的乔漫漫再次开始四处跑。
在此期间,还斥巨资买了一部照相机,将旅途中的每一处风景都仔细地记录下来,并上传至网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照片吸引了大量的粉丝,让她的人气迅速攀升。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一人二鬼游历了许多地方。最终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有了感应。
安心站在村口,目光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人不禁感叹,她和顾睇睇之间或许真的存在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孽缘。
安心的目光扫过顾睇睇身边的男人,只见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和一个口罩,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身后背包上悬挂的阴阳吊坠证明了这人恐怕也是个玄师。
顾睇睇也是暗自咬牙,真是哪里都躲不了这个女人,她佯装热情地大步上前。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呀。”
安心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郎乾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吗?”
听到这个问题,顾睇睇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回答:“师兄啊,师兄这次没来。”
一旁的乔天睿疑惑出声:“我刚刚还看见师兄了啊。”
安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睇睇,只瞧着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是吗?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顾睇睇瞪了一眼拆台的乔天睿,撂下两个字:“秘密!”
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去,一回头见人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安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怒气冲冲地喊道。
“喂,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
“哦哦。”乔天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向顾睇睇追去。
安心平静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苏谨弋,你相不相信只要跟着顾睇睇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你剩下的尸骨。”
这时,挂在她白皙脖颈上的项链轻轻摇晃了几下,仿佛在回应着。
.......
安心走向了村落,此刻正值夕阳西下之际,寒冷的气温让外面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她找到了村长家,并提出了想要入住的请求。
起初,村长还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当看到安心手中鲜艳欲滴的钞票时,态度立刻变得坚决起来。
收完钱的村长姿态悠然的坐在炕上,右手里拿着自制的烟丝,袅袅烟雾从口中吐出。
“女娃,你怎么会想到来我们村啊?”
这位村长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多岁,面容饱经沧桑,双眼不大,衣着朴素。此刻,他脸上透露出几分好奇和忧虑。
安心微笑着,语气礼貌而客气地回答:“只是路过而已。”
说着她从背包中将提前准备好的一条好烟轻轻推了过去。
“啊这这......”村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香烟,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目光却始终舍不得离开那烟:“哎呀,这……女娃子,你怎么给我送这么好的烟呢?”
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吸着手中卷成的烟,心里暗自琢磨,这是有事求自己啊,恐怕还不是个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