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蔬菜多吃没坏处,尤其这黄瓜和西红柿,洗后既能直接吃,又能凉拌下饭。”
宋岚接着李菊梅的话说了句,继而说起袁小雅:“袁知青放火烧库房,摆明是要置宋娇娇于死地,她的心还真够狠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宋娇娇把袁知青逼狠了,袁知青应该也不会采取那样的举动。
但整件事闹成现在这样,她们两人谁都没落好,要我说,何必呢?!”
听到宋岚感慨,李菊梅说:“袁知青和杨知青被判了十年,可那白眼狼却仅被判五年,她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是那谁捡了个大便宜,是她犯的罪根据刑法,只能判五年。”
宋岚微笑着摇摇头,继而说:“我原以为她没多少脑子,结果她挑唆的本事倒是不小,愣是让袁知青和杨知青犯一人领了十年刑罚。”
“谁说不是呢?!那白眼狼在算计他人的时候的确很有一手,但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她明明也有和拐子搭上线,怎么不多判她几年?”
李菊梅心中疑惑不已。
“妈,宋娇娇是花钱请顾星辰接近雅欣,进而对雅欣行不利之事,如果顾星辰真将事情办成,那么在这件事败露后,她肯定会被多判几年。
总之,有关部门是根据刑法对宋娇娇她们犯下的罪做出判决,不是凭个人意愿想判几年就是几年。”
宋岚刚音落,李菊梅就说:“在我看来,那白眼狼最不是东西!”
闻言,宋岚点头:“关于这一点,我认同妈说的。”
虽说原剧情中也有袁小雅暗中联络拐子,祸害村里的女知青,可宋娇娇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袁小雅这次和拐子联手的催化剂。
“你说杨知青和二狗子生的那个孩子还能找回来吗?”
李菊梅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怕是难。”
宋岚回应。
“希望那孩子是被好心人捡到带回了家!”
李菊梅叹了口气。
“兴许真被好心人捡去当自家孩子养了呢!”
宋岚知道那孩子的现状,但却不能在老母亲面前说。
——没法解释她是如何知道的。
就只能顺着李菊梅的话说,宽慰老母亲的心。
京市。
钢铁厂职工家属区。
宋伟强和罗月琴近日来心情糟糕透顶,且走哪都觉得很没脸。
他们没想到他们会有个触犯法律,要被送去劳动改造的女儿。
挑唆他人,致使对方犯罪;耍手段谋害无辜的人……
这哪里是他们的女儿,简直是魔鬼,专门来坑害他们两口子,坑害他们这个家!
即便宋娇娇被抓没在钢铁厂传开,可有句俗话不是叫“做贼心虚”,因此,宋伟强和罗月琴走到哪,都感觉旁人眼神里的异样,觉得他们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今日下班前,宋伟强接到知青办电话,说宋娇娇被判了五年,几乎是一瞬间,他下意识东张西望,生怕有人听到什么。
待下班时间到,立马收拾东西归家,担心被周围人看出异样。
此刻,不单单宋伟强两口子静坐在客厅里,宋晨光夫妻下班回来察觉到气氛不对,想走又不敢走,只能坐到沙发上等宋伟强夫妻俩发话。
宋晨阳在他房间门口站着,嘴角紧抿,看着客厅发呆。
四周围的空气静寂又沉闷,宋晨光出声终于打破这气氛,他问宋伟强:“爸,是不是娇娇被判了?”
“……嗯。”
宋伟强点头:“五年。”
罗月琴这时出声:“登报断绝关系,我就当没生过她!”
又毒又蠢!
她不可能生出这么个东西!
“我反对!”
宋晨光的妻子李婉当即出声:“要是登报断绝关系,旁人岂不是全得知道咱们家出了个劳改犯,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她脸色难看,丝毫没觉得她作为儿媳,出言忤逆婆母有什么不对。
见宋晨光不吱声,李婉在对方胳膊上狠狠拧了下:“你说句话啊!”
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同感,宋晨光对罗月琴说:“妈,我支持小婉,要是登报和娇娇断绝关系,周围的人就算不知道其中缘由,难保不出于好奇到咱们跟前来打听。
而我们都要上班,要在这家里长期住下去,一旦事情真被大面积传开,咱一家子跟着丢人,被人说嘴事小,
万一单位领导觉得咱家的事影响不好,搞不好我们都得失去工作!”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宋伟强看眼长子宋晨光,而后,他的视线落向罗月琴:“登报断绝关系就算了,
但宋娇娇自此和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这事我希望你们都记在心里。
来日她要是回来,谁也不许她踏进家门一步!”
说到后面,宋伟强近乎发了狠,脸色难看到极致。
“你觉得这有用?”
罗月琴说:“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货色,到时硬赖在院门口不走,难不成咱们得陪着她被左邻右舍看笑话?”
“妈,我虽然不喜欢宋娇娇,可她是你和我爸生的,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姐姐,是你和我爸的亲女儿,你怎么能说话那么难听?
她是人,不是你嘴里那什么货色,不想被旁人笑话咱们家,妈你说话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宋晨阳猛不丁出声。
对于宋娇娇这个姐姐,他是无比讨厌,恨不得和对方没有一丝半点关系,但血缘牵绊是抹杀不了的,
哪怕他不承认,在外人眼里,宋娇娇和他是姐弟,是他爸妈的女儿,任谁都否认不了。
基于此,宋晨阳听到罗月琴将宋娇娇称呼为没脸没皮的“货色”,少年心里很是不舒服!
“大人说话没你一个小孩子插嘴的份!”
罗月琴瞪眼小儿子,说:“她能为个男人干出那么多招人恨的事,我说她没脸没皮有说错?”
“可宋娇娇是你生的总没错吧?她干坏事,难道没有你和我爸的责任?”
宋晨阳理直气壮说:“陈东泽明明和我姐处对象,你们却眼睁睁看着宋娇娇像花孔雀似的总往陈东泽身边凑!
当我姐遇到那种事的时候,你和我爸听宋娇娇的,硬是攀咬秦家,把我姐像踢皮球似的踢给秦家,并且支持宋娇娇追着陈东泽去下乡。
倘若没有你们纵着宋娇娇,她能在乡下为了陈东泽暗中搞事?”
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宋晨阳续说:“现如今,宋娇娇成为劳改犯,一方面是她自身原因,这毋庸置疑。
另一方面,正如我前面说的,你和我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宋晨阳!你少说两句!”
宋晨光见父母的脸色都不好看,禁不住出言呵斥弟弟宋晨阳。
“凭什么要我少说两句?”
宋晨阳直直地看向宋晨光:“爸妈犯糊涂,你是家里的长子,不知道规劝爸妈,反而跟着一起往错误的路上走。
我明白你是为了让自个日子好过,只要宋娇娇做的对你有利,你就举双手赞成爸妈的决定,支持宋娇娇不要脸的行为。
大哥,在你和爸妈还有大姐、宋娇娇一起逼着我姐离婚,要她嫁给钱副厂长家的傻儿子那刻,我对你的失望达到了极点!
你很自私,不过,你和爸妈非常像,真不愧是爸妈的好大儿!”
一番话说下来,尤其是说到后面,宋晨阳明显带着讽刺意味。
宋晨光只觉脸庞火辣辣的,他张了张嘴,几度想要解释,却终究没说出一个字。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罗月琴怒斥宋晨阳:“都知道当着我和你爸的面说教,想找抽尽管多说两句!”
宋晨阳没理会,他转身进屋,随手将房门关上。
要是可能的话,他恨不得远离这个家!
李婉这会儿看看宋晨光,又看看宋伟强和罗月琴这对公婆,她觉得她不能继续留在客厅,否则,公婆的炮火保不准得对着她发射。
心念电转间,李婉起身,像是没事人似的离开客厅,前往厨房准备饭菜。
“都是你惯出来的,我看再过个一两年,那小子估计得翻天!”
宋伟强数落罗月琴,闻言,罗月琴没好气说:“是我一个人惯的?再者,子不教,父之过,宋晨阳现在说话没大没小,摆明了错全在你身上!”
“妈,你和我爸就别吵了,关于娇娇的事,要不就这样吧!至于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说!”
宋晨光在宋伟强开口前出声。
罗月琴没有表态,她反而说:“也不知道咱们家是造了什么孽,有那么个死丫头!
明明之前已经和她说好,等赵家那孩子的腿伤恢复得七七八八,我和你爸找赵家商量商量,
给她寻摸个工作岗位,这样她就能把户口迁回来,接着,她和赵家小子登记领证,一下子就能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她倒好,给咱们整出那么多事,甚至把自个整去劳改,五年后,不定得变成什么样子!”
劳动改造听着是去劳动,可因犯罪被送去改造的地方不用多想,怕是无人不知会有多艰苦。
别说五年,只一两年,好好一女孩子,多半就已被劳作折磨得没人样儿……
宋伟强冷声说:“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宋晨光没有出声。
同一时间,赵家。
“那谁你就别惦记了,她犯了事,估计得判好几年,回头你的腿恢复得差不多,妈托人给你找几个女孩子相看。”
赵母走进赵屿舟房间,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落座,看着神色憔悴,起码瘦了一圈,没什么精气神的儿子,心疼得不得了。
宋娇娇失踪,原本赵家并不知晓,是罗月琴被赵母问起选哪天把两家孩子的亲事定下来,也就在那时,罗月琴支支吾吾道出宋娇娇失踪。
再后来,赵母留意起宋娇娇的事,就给石宋村大队部打了几个电话,不期然得知后面发生的事儿。
说实话,她很吃惊,且很气愤。
吃惊的是,她没想到宋娇娇的人品会那么差,为一个名叫陈东泽的男知青,挑唆其他女知青互相针对。
气愤的是,宋娇娇竟拿赵屿舟逗乐子,连备胎都称不上,简直是在耍她儿子玩!
赵母只恨她不能立时立刻出现在宋娇娇面前,不然,势要好好收拾对方一顿,好帮自个儿子出口恶气!
言归正传。
赵屿舟靠坐在床头,他低垂着眼睑,一声不吭。
“宋娇娇不是个好女孩,而且她压根不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毕竟你们在同一个知青院待的时间不短,
她喜欢哪个,你应该不难看出来,既如此,做什么还要作践自个,去喜欢对方?”
赵母苦口婆心:“小舟,听妈的成吗?不要再去想那个宋娇娇,她不值得你喜欢啊!”
值得与不值得现在重要吗?
他为了宋娇娇落下残疾,若是不能娶到对方,那他一直以来的付出,岂不是成了笑话?
赵屿舟的思绪翻滚,不……他不要他做的一切成为笑话,他要宋娇娇和他在一起,
即便她不能立刻和他成双成对,大不了他等……等她回到京市,再去登记领证!
“我就要宋娇娇!”
抬眼看向赵母,赵屿舟眼里满是执拗,他说:“我喜欢她,甚至深爱着她,更是为了她……落下残疾,她必须得嫁给我……”
赵母听出来了,这是在高速她,不会相亲,要和宋娇娇死磕。
一时间她心里异常难受,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宋娇娇犯了事,等她刑满释放,不定得变成什么样儿,
最主要的是……她对你无意,娶她岂不是给你自个添堵吗?”
“你不要多说了,我非她不娶。”
说着,赵屿舟收回落在赵母身上的视线,他重新低下头,一语不发。
“小舟,你是要气死妈不成?”
赵母眼眶湿濡,她起身,眼里难掩失望:“妈是为了你好啊,你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行,你执意如此,就慢慢等着吧!”
出了赵屿舟的房间,赵母来到客厅,看到赵父,泪水止不住涌出眼眶,她说:“小舟不听我的,他要等宋家那犯了事的女儿,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许是他过不了他心里那一关,慢慢来吧,等时日久了,兴许心思就淡了!”
赵父安慰赵母。
“什么心里那一关?”
赵母问。
赵父长叹口气:“小舟是为了救对方落下右腿残疾,却得知对方对他从始至终无意,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你应该不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