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景离开了那个房间,到了书房后拿着字据打量,旁边的夜一道:“主子,那个丫头机灵,这个字据没问题吧?”
“本王一点便宜都没占到,你说有没有问题?不过她有用处,等去了暗卫营,后面再慢慢调教就是了。”
“主子您这招妙,百草姑不在,那个丫头身上肯定还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那些流民都肯定百草姑把大半的医术都传授给了小丫头。”
“下去吧,把人看紧了,不能让肖贵妃那边知晓人在景王府。”
“是!”
几日后……皇后宫中。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皇兄,母后这几天一直咳嗽,怎么办啊?”
“胤弟别紧张,皇兄今天有办法,十七。”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孩走过来,她给病床上面的女人施礼后坐下来,手中突然多了五根金丝线绑在女人手腕和手指上。
“皇兄,这人……”
“别说话。”
片刻后,夜十七收了丝线,修改本来配置的药方。
“皇后娘娘这毒有一点棘手,虽然刚刚服用了清毒丸,但药材需要换五味,必须马上解毒。”
“快点备药。”
“这可是神医思忖许久才为我母后配的药,那么珍贵的阴阳并蒂莲竟然被你这样用,你凭什么说改就改,庸医!”伍承胤指着古予希的鼻子道。
“殿下说是庸医,那便是庸医呗。”女孩语气平淡道。
第一次被人这样反驳,伍承胤拉着伍德景的手道:“你……皇兄,这个女子……”
“胤弟,皇兄你还信不过?她是皇兄的暗卫,不会坏事。”
夜十七安静不说话,拿着晒干的阴阳并蒂莲开始弄药,站在一边安静听这些人聊天。
半个时辰后,一旁熬药的宫女提醒:“殿下,汤药已备好。”
“你们都下去吧,接下来谁也不准进来打扰。”
“喏。”
宫女把药端上来,退下去,房间里面只有皇后母子三人、夜十七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一把匕首从女孩怀中掏出来,闪了伍承胤的眼,微风拂过,他觉得面纱下的女孩很眼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匕首轻轻划过女孩的手腕,看滴的血够了,伍德景把药端上去,随后女孩绑了手腕处的伤口后开始施针。
针刚刚施好,床上的女人吐了一大口的黑血,伍承胤见状立刻拔剑挑了要继续施针的女子胳膊,接着把剑抵在夜十七的脖子上,同时挑了那面纱。
“贱人,竟然敢加害于我的母后,今日你唯有以死才能谢罪!”伍承胤怒目圆睁,满脸煞气地瞪着眼前之人,咬牙切齿地吼道。他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站在一旁的老者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如土、浑身颤抖不止。但他毕竟久经风浪,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哆哆嗦嗦地拿起银针,继续小心翼翼地进行消毒工作。
就在这时,伍德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边大声呼喊:“胤弟不可!”一边伸手想要拦住冲动的伍承胤。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只见夜十七的面纱被伍承胤猛地挑起,飘落在地。
紧接着,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胳膊,一股温热而潮湿的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流淌而下。
“殿下,请息怒啊!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吐出这些黑血,正是因为体内毒素淤积所致。若不让这些黑血排出体外,恐怕娘娘身上的病症永远都无法得到根治啊!”
女孩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头来,向伍承胤解释道。此刻,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因痛苦和委屈而变得异常刺眼。
“胤弟,十七可是皇兄心腹之人,难道连你都信不过她吗?”伍德景一脸焦急地望着伍承胤,希望能够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听到兄长的话,伍承胤不禁微微一愣。当他看到夜十七正捂着手肘处不断渗出血迹的伤口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愧疚之意。
他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不敢与夜十七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本王......本王也并非有意如此。”
伍德景见状,赶紧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银针,递给夜十七,并轻声嘱咐道:“继续,莫要耽误了救治皇后的最佳时机。”
“是,多谢殿下。”女孩接过银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痛重新为皇后施针治疗。
夜十七瞥了一眼伍承胤,随意撕了一块布料把胳膊的血止住,费劲地给病人继续施针,咬着牙使自己保持镇定,只见病人的手心开始冒出黑血。
房间安静得不像话,一旁的老者额头都冒着茂密的汗珠,若是不仔细些,他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呼!”
很快,黑血全无,夜十七拔了针,说:“娘娘身体的毒已经解,接下来好好调理便可恢复如常。”
“此话当真,我母后身上的毒全解了?”
把脉的老者眼中闪过光亮,笑着说:“姑娘真乃华佗在世,病人的毒解了。”
“你下去吧。”看着夜十七苍白的脸色,伍德景难得关心道,“本王书房中有上好的金疮药,你可让夜七去取。”
“谢王爷赐药。”
见人都下去了,伍承胤忍不住嘟囔:“皇兄,那个丫头肯定是招摇撞骗的……”
“胤弟,退一万步说她是救治我们母后的恩人,不可这样编排十七。”
“她叫十七,皇兄你不怕她……我错了。”伍承胤低着头,刚刚他是冲动了点。
“现在伍都有亲人护着你,可你马上就要起身前往鑫国霖匀都,若是招惹了事端,皇兄是保护不了你的。”
“我知道,皇兄你会接我回家吗?”
伍德景看着十二岁的兄弟,他年纪还那么小,是自己太弱了,不好不了家人,他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不会再让家人受到伤害。
“是皇兄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们,胤弟,给皇兄一段时间,皇兄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接回家的。”
“是我经常给皇兄惹麻烦,以后我都不会了。”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