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宁愿沦为红尘女子也不愿意说出实情吗?”男子语气中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不甘。
昨天晚上伍承胤亲自写信给夜十七,让她说出自己和柯图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计谋,那么他便可以让她远离那种腌臜之地,可对方直接一个“无”字把他最后的耐心都磨光了。
十七这些年确实为皇兄和他做了很多的事,可是她不可控,就连皇兄有时候也拿十七没办法,心中对十七的忍耐已经达到了顶峰。
而他却想保护她,怎么说她也是陪了自己多年的暗卫,无主之人让她有主便可。
“一入红尘深似海,何时记起寒院忆。”
旁边的暗卫道:“殿下有心事,可是要属下……”
“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过去了。”
接下来伍承胤闭目养神,耳边的箜篌曲渐渐淡了,他等了那么多年,知晓能够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鑫朝宫廷是多么的不容易……
五月后……
街道尽头有一缘红院,院有一楼,楼有一青衣“男子”手执青樽,一手支撑着脑袋,对眼前气喘吁吁的姐儿道:“继续啊,没见着小爷还没有尽兴吗?什么狗屁花魁,除了脸蛋还有什么中用的。”
“客官,可是忍冬的表现让您不满意?”
“小爷我不满意的地方多着呢,你这是什么花酒,一股子骚味,不会调就不用打着会调酒的名号去招摇撞骗。这曲就是这样,唱的也就……一般般,再舞一曲飞仙给爷瞅瞅。”
“那都是误传的,客官您这几日……”女子一边擦汗一边协商。
“怎么,爷又不是不给银子,你怎么那么市侩啊,这舞你不是会跳吗?昨日跳得,今日却扭捏了。”一边说,那人把银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忍冬并不是只看中财帛之人,可眼下这时辰……”
“小爷我还没有玩耍够,给我舞,看什么看,继续舞,继续奏乐,难不成我不是缘红院的客人,还是说小爷没有那么多金?”
“您别生气,辛王爷就算来了我们也要先紧着您这边,忍冬姑娘,客人等着看舞呢。”
“是。”
古予希听从安排进了缘红院,名字忍冬。
她缓缓地收起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静静地站立在宽敞而华丽的大厅中央。她轻轻地收拢起那长长的舞袖,仿佛将一段如梦如幻的故事也一并收入其中。
刚才的这支水袖舞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让她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但她心里清楚,接下来要表演的节目难度将会更大。
尽管早已察觉到眼前这位女子是故意来找茬儿的,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委屈,在心底里将辛吉妄那个狗男人狠狠地咒骂了一通,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
此时,坐在一旁的白荷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那位身姿曼妙的花魁。一时间,她竟然看得呆住了,因为这舞蹈实在是太美妙动人。
她不禁暗自思忖道:“就凭这舞技,即便是霖匀都那些名门望族的大小姐们恐怕也难以与之媲美吧。”
然而,一想到这个女人竟敢去勾引辛吉妄,白荷柒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要知道,那男人明明已经与自己定下了亲事,可近来却天天往缘红院跑,外面更是风言风语不断,传闻他和眼前的这位花魁暗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私情。
今天,白荷柒就是专程前来探个究竟的,她倒要好好瞧瞧这个狐狸精到底还藏着多少能耐。
只见那舞台之上的倩影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柔美,其舞姿不仅轻柔婉约,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般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此刻的她,恰似一位不慎坠入凡尘的仙子,虽失去了自由之身,却始终苦苦寻觅着那条能够重返仙界的道路。
只是不知,她究竟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够再次振翅高飞,羽化登仙?
一舞之后,花魁行礼,白荷柒回神,把一杯酒递过去,笑着道:“忍冬姑娘辛苦了,舞跳的不错,赏脸喝一杯。”
“谢客官。”
见对方亲自把酒喝了下去,白荷柒眼神中的笑意多了几分,低头后眼中却多了点嫉妒,难不成男人都是那么……罢了!
“忍冬姑娘,我可是把你当成我的知己了,一般人我是不会花那么多的银子照顾的。”
“忍冬知晓客官不是那种轻易认知己的,能够入您的眼是忍冬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今天你还有更大的福气,小爷给你赎身,你跟小爷走如何?”白荷柒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神色。
“客官您的恩德忍冬铭记于心,只是这赎金并非儿戏,妈妈她老人家……”
“这红尘之地本就是有钱就可以走人,难不成忍冬姑娘是在这个地方习惯了,舍不得?”
“并非忍冬舍不得,只是这赎身需要的银子多,再者这是忍冬自己的事情,不想再欠人情。”
“是不想欠人情,还是说你不想小爷给你赎身?让爷猜猜,究竟是什么人才配给你赎身,难不成是妄王爷?”
白荷柒特意咬重最后三个字,那些人都低着头,她觉得讽刺。
“什么王爷,忍冬不知,客官您是第一个提出给忍冬赎身的,这五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
白荷柒突然凑在脸色苍白的花魁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客官不要。”女子娇滴滴的求饶声魅骨天成,白荷柒一个女人都觉得自己耳朵都酥了,更何况是男人。
她用二人都只能听到的声音道:“要么拿着钱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否则你这条命我不敢保证能够活多久,这缘红院还能不能起来?”
白荷柒不等对方回答,银子狠狠砸在地上,听到女子吃痛的闷哼,她竟然觉得悦耳。
“今日忍冬姑娘辛苦了,来日有空了小爷再来。”
那人仰着头,推开门后直接下楼,只要对她构成威胁,那必定擦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