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以为的不注意,只是他以为而已。
老王抬手就掐住他的脖子,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陆北宴眼底的暗意深沉了几分,没往前也没后退,冷声:
“王队长,监守成盗,你们民兵连是不是早就绕开这部分,不巡视了?”
穷生不义,这个老王的津贴全赌光了,以前在队了还有点血腥。
这几年,越来越混账,但工作上又没让人找到错处。
以前,他寄回来的津贴,还资助贫困学生,现在……
“这边不归你们管,睁只眼闭只眼就能过去,
大家都是为了讨口饭吃,又何必较真呢?”老王目光狠戾,压着赖猴子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啊……
赖猴子痛得面容扭曲,只能大喊。
恐惧正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他在这个圈里,艳阳高照也出了一身冷汗。
陆北宴:“王队长,你做这事前,应该就想到后果,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生活不易的人都犯罪,还要法律做什么?”
老王冷嗤:“别高高在上跟我扯这些大道理,
我只是帮忙看管而已,又不是我亲自种,定不到我的罪。”
陆北宴往前走两步:“那你…挟持人质,威胁他人生命,也定不了你的罪?
自欺欺人之前,先把事情捋顺了。”
“你别过来!”老王握紧手枪,枪口压着赖猴子的太阳穴,深陷的圆口印子红了几分。
四周是高耸的橡胶树,他要跑也跑不快,当初想过会被发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本想着,等暑假一过,就拿着钱苏城里找工作,躲工厂里一阵。
没想到,还没拿到钱,就被人发现了。
那个禁区的牌子一直挂得好好的,谁会往里闯?
还有那些野猪,这时应该到处乱撞树,怎么没踩到报警器。
如果被抓,他会被判几年?
只几十秒,他脑海里飞过万千思绪。
一道白光从眼前划过,
砰!
枪声仿佛就在耳边爆开。
陆北宴快步冲上山,踢开手枪,把老王的双手反剪身后。
已经吓呆的赖猴子瘫坐在地,一股尿骚味传来。
江峰从树上滑下来,把他的脸压在地上,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了死结。
草地上还有老王的血,血腥味与尿骚味混在一起,赖猴子干呕起来,脸色白如纸。
“王队长,这里的老板什么时候过来?”陆北宴一把将人拎起来,然后把人绑树上。
老王面如死灰,紧抿唇不说话。
刚才他被三两下制服,就知道逃不过去,碰到硬茬了。
他听说过岛上换了一批新人管,一直以为是正常调换,跟以前一样。
现在看来,这战斗力,一看就是枪见过血的。
即使对方掩饰得很好,但眼底的戾气一看就不是普通新兵。
“花开他们就会来……”老王一五一十地交代,并说了,那些后生仔都是被他骗上来的,根本不知道这里种的是什么花。
江峰和陆北宴对看一眼,一年只上山守两周,能赚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甚至更多。
“民兵那边怎么回事?”陆北宴发现不对劲。
按理就算王队长资历深,也不可能没人反对他的一言堂。
“他们…被我收买了……”
另外一边,
苏白芷背着甜甜下山,回到家就给阮清秋打了电话。
秦鸣还得去处理山上的事,家里只甜甜一个人,没受伤还好。
苏奶奶在院子里摘菜,看到甜甜被背着回来,眼皮直跳,追着进屋,问几个孩子的情况。
”阿芷,你打电话跟北宴说一下,让他们审葛嫂子,
她家里有山上种的花……”苏奶奶拍了下额头,之前她看到葛家堂屋的花瓶,总觉得很怪异。
现在听他们说可能山上种有大片的罂S花,她才想起来。
“当时我随口问,葛嫂子说是朋友送的。”
苏奶奶心怦怦地跳,结合葛婆子说的,可能跟葛嫂子一起的人,就是种这种花的。
苏白芷正准备给甜甜打破伤风针,轻点头,没多说什么,
那瓶子花,说不定早被扔了,她进去时没注意看,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的有。
不过岛上出了这事,那个山头以后肯定不会交给渔村的民兵了。
只是……
想到葛嫂子家的事,苏白芷眼皮就直跳。
难道葛嫂子的丈夫就没发现不对劲?
苏白芷眸底闪过一丝精光,不管是上次去医院做手术,还是这次的事,葛家好像没男人似的。
葛嫂子真的跟别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可能,那个人就是葛……
啪,啪,啪……
外面有人用力拍门,一看就是带着怨气的,这声音像要把门拍出一个窟窿。
“谁啊?”苏爷爷语气更冷,先在门口喊了一声。
“我是葛家的儿媳妇……”
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苏白芷给甜甜打完针:“你们把门关上,放一个新片子看,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开门。”
苏奶奶刚想起身,被苏白芷压着坐下。
“奶奶,一会儿我让爷爷进来,你们就在里屋等着。”
苏白芷大步走出去,拉住爷爷低声:“爷爷,你进去看着奶奶。”
苏爷爷狐疑地看着孙女,犹豫了几秒,才点头。
这里是家属院,现在陆北宴的职位又很高,他们避嫌也好,免得听到更难听的话。
之前他们开门岛上过年,就被人说靠着女婿生活,说他们不要脸。
老婆子被气得,跟那个人理论,很久没上岛上住了。
这次过来,他们没在外面走动,麻烦还是找上门。
“老头子,你怎么也进来了?出去给阿芷撑撑场面。”苏奶奶想开门,被拉走。
“我们出去帮不上忙,反而添乱。”苏爷爷摇头,打开窗看外面。
苏白芷打开门,一群人就鱼贯而入,四处打量。
不像来闲聊的,倒像来打砸的。
“你是苏医生?”一个绑着一条长辫子的女人,下巴抬高,打量着苏白芷。
“我是,你们这么冲进来,是来打架的?”苏白芷冷笑,站在门边不动。
“我叫林飞飞,是葛家的儿媳妇,我公爹不在家,但我家不是没人了,
我婆婆是你们送进局里的吧?”
“你们往我婆婆身上泼脏水,那也得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