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的脸色变了,严肃问道:“他们是谁?”
“我……我婆婆,还有杨红杰,还有公公和小姑子,他们都会打人,大嫂还在医院里呢!”
夏青青回答得语无伦次,表现出一副极度紧张的模样,眼神还有恐惧,像是想到了极可怕的事。
“大嫂在医院?易主任,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安脸色变得郑重,这杨家的问题不小啊,扯出一环又是一环。
易主任脸色很难看,她知道何茜被打的事,还去医院看望了,不过何茜自己也说是摔的,正合她的心意,当事人都说是摔的,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像这种家暴案子,她以前处理过很多,判刑判不了,顶多就是口头教育,或者关几天放出来,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惩罚对打老婆的男人根本没效果,反而还会助长男人的嚣张气焰。
男人想着反正不会坐牢,索性变本加厉,打老婆更凶了。
反而她的业绩却要受严重影响,评不上文明街道,她的奖金也要扣,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易主任肯定不干。
所以,对于家暴这种事,易主任的处理方针就是和稀泥,尽量调解,实在调解不了再说。
但至今为止,她还没调解不了的夫妻,女人一般看在孩子的份上,都会忍下去。
易主任朝夏青青警告地看了眼,对公安说道:“这个事我去医院了解过了,住院的大嫂叫何茜,她说是自己摔的。”
公安脸色缓和了些,自己摔的就好。
夏青青欲言又止,让公安又起了疑心,看来是有内情啊!
“夏同志,你大嫂是不是自己摔的?”公安问。
“不……不清楚,我没看到,但屋子里流了好多血,吓死人了。”
夏青青低着头,小声回答。
“明明就是杨红杰打的,怀孕四个月了,生生打落胎,太狠了!”有人嘀咕了句。
公安同志将这些都记下了,回头去医院向何茜了解内情。
“啊……”
屋子里传出杨红婷的尖叫声,但很快又没声了。
李大爷偷摸往屋子里瞄了眼,吓得大叫:“不得了,要出人命了,好多血。”
公安同志冲进屋子里,床上都是血,孙主任还在哼哧哼哧,杨红婷晕死过去,头上绑着的纱布散开了,刚缝上的伤口也裂开了,流了不少血。
而且孙主任爱好特别,喜欢前前后后的,杨红婷被搞得挺惨,床上血迹斑斑,像是碎尸现场。
见多识广的公安同志面不改色,将亢奋的孙主任打晕了,又叫了夏青青给杨红婷穿衣服。
夏青青进了屋子,看到惨不忍睹的杨红婷,用了全身的力气,想尽了所有的悲伤事,才勉强压住逐渐上扬的嘴角。
“我……我不敢……太可怕了!”
夏青青靠近床,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转身,使劲捂住脸。
公安同志这才想起,她虽然结了婚,可还是个黄花闺女,不敢是正常的,便叫了个大妈来穿。
大妈粗鲁地给杨红婷穿上衣服,孙主任也穿好了,公安同志给他们都戴上了手铐,两人都得送去医院。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杨母终于被吵醒了,跑到二楼看到这么多人,气得大骂。
杨老头还在呼呼大睡,蒙汗药加上酒精,他睡得特别踏实。
夏青青走过去对杨母说道:“婆婆,红婷她……她和男人耍流氓。”
杨母看到她,整个人都懵了,这小贱人不应该在孙主任床上吗?
红婷出什么事了?
杨母猜到了一点,脸都吓白了,要进屋去看。
直到这时,杨母都还没看到公安。
“你女儿都搞烂了!”
夏青青背对着所有人,对杨母无声说着,还得意地笑。
“我打死你个小贱人,是你害的红婷,肯定是你!”
杨母一下子明白了,像疯子一样,抓住夏青青就要打。
夏青青熟练地抱住头,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反抗,只是哭着哀求:“我没有……婆婆别打我了,好痛!”
“打死你,你可是老娘花八百块买来的贱货,还敢害红婷,老娘打死你!”
杨母骂得极恶毒,下手也极狠,两个公安看得眼睛都出火了,难怪刚刚夏青青那么害怕,当着他们的面都敢打,平时肯定打得更狠了。
“住手!”
一个公安拦住了杨母,夏青青飞快地躲在他身后。
“滚开,老娘打儿媳妇,关你屁……公安?”
杨母嚣张的气焰,在看清公安的制服后,一下子灭了,惊惶叫道:“老头子快起来!”
这么大的事她解决不了,得叫老头子起来。
但杨国柱还沉醉在美梦中,根本叫不醒,公安同志下楼,用武力叫醒了杨国柱,把他们一家都带走了,还有孙主任,只留下了夏青青。
这天晚上,弄堂的人都睡得很迟,好些已经上床的人都起来了,津津有味地听热心大爷大妈们描绘杨家的精彩故事。
夏青青早躲进空间了,在笔记本上记下——
杨红婷耍流氓,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她记得前阵子出了个轰轰烈烈的事,有个漂亮寡妇带两个孩子,她又不想辛苦上班,就处了几个对象,靠对象给的钱,家里生活挺滋润。
结果这漂亮寡妇被弄堂的人举报了,罪名是搞流氓,公安来调查,邻居们都说寡妇确实处了好几个对象,还和男人非法同居,寡妇自己也承认了,结果这寡妇被判流氓罪,给枪决了。
夏青青觉得这寡妇有点冤,再过十五年,这寡妇顶多是道德败坏,根本不犯法。
杨红婷是被公安当场抓获搞流氓,而且孙主任肯定结婚了,这性质应该比那寡妇更严重吧?
就算不枪毙,也得判个十几年。
夏青青心情好极了,喝了一滴灵液,再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先去吃早饭,顺便打听杨红婷的后续。
“老板娘,来碗咸豆浆,两根油条,六个锅贴。”
夏青青坐了下来,昨晚八爷没回来,不知道去哪浪了,生煎馒头还在空间放着,一会儿留两只锅贴吧。
“小夏,杨红婷现在咋样了?”有人凑过来问。
“不知道。”
夏青青摇头。
“我知道,杨红婷在医院,皮眼子缝了针,至少养半个月!”一个大妈兴致勃勃道。
“啧,玩得挺花!”
“这杨红婷犯的是流氓罪吧,要关几年?”
“至少五年,还有枪毙的呢!”
吃饭的人七嘴八舌,夏青青安静听着,吃完早饭后,她准备去滚齿机厂看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