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沈钧荣夫妇带着夏青青去见大领导,沈秋白也跟着去了,诊治完后,还能赶上吃中午的喜酒。
到了大领导住的地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在近在咫尺,夏青青心跳不由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沈秋白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抓住她的手,微微笑了笑。
夏青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这还没见到大领导,就紧张成这样了,有点丢人。
“胖子生出来只有四斤多,小小一只,但他贼能吃,满月时有十二斤,白白胖胖的,远近闻名,连大领导都听说了,特意来看胖娃娃,胖子胆也大,第一次见到大领导,就张开手让人抱,结果你猜怎么着。”
从大门口到接待室,有一段距离,沈秋白说起了陈英俊的典故。
“怎么了?你快说呀!”
夏青青果然不紧张了,追着问。
“大领导才刚抱上手,就淋了热烘烘的一身尿。”沈秋白忍笑道。
长辈们隔三差五都会拿这件事出来说,而且大领导每次看到胖子,都会开玩笑:“你小时候能吃还能拉,尿了我一身。”
那个时候大领导还不是大领导,和他们父母辈住在一起,经常串门喝酒,非常平易近人,对他们这些小辈也很随和。
“噗”
夏青青忍俊不禁,捂着嘴笑。
被这么一打趣,她果然没那么紧张了,很快就到了,生活秘书接待了他们,泡好茶后,笑道:“领导在批阅文件,我去叫他过来!”
“头痛就好好休息,咋还那么不注意身体。”程月云皱紧眉。
“我们劝不住,一会儿您好好说说他。”
生活秘书轻叹了口气,跑去叫人,不过不用她叫,大领导已经来了,笑声爽朗,穿着洗得发白的家居衣,夏青青眼尖,看到手肘处打了个补丁,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有敬佩,但更多的是心疼。
大领导这样的级别,都还穿打补丁的衣服,病得厉害还兢兢业业办公,一心为公,毫无私心的伟人,必然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钧荣,月云,你们许久不来我这了!”
大领导走过来,在沈钧荣肩上用力拍了下,笑眯眯地打量沈秋白和夏青青,夸道:“郎才女貌,小两口很般配,月云你好福气!”
“我早就说过,生出来我妈就找高僧,给我批过命,我的福气不是一般的好!”
程月云和大领导说话很随意,就像好朋友话家常一样。
大领导笑盈盈地听着,时不时插几句,还不忘问夏青青几句,甚至提起了济仁堂。
“济仁堂的跌打药很不错,我以前贴过,效果很好。”
大领导回想起了往事,沈钧荣和程月云都能插上话,沈秋白和夏青青插不进话,便安静当听众。
“夏德昌是你祖父?”大领导冷不丁问。
“是的,我父亲是庶子,我以前从未见过祖父,是外公抚养我长大,我的医术也是和外公学的,他老人家以前是济仁堂的坐堂大夫。”
夏青青如实回答,没有一点隐瞒。
大领导就算再随和,肯定会让人调查她,说不定比她自己都了解她呢。
“你祖父叫夏德昌?”大领导问。
“是的,我父亲叫夏明远,祖父夏德昌,他们都在港城生活。”夏青青回答道。
“你这些年过得辛苦,以后会好起来的。”
大领导眼神慈祥,语气里多了些怜惜。
国安部门确实将夏青青查得一清二楚,还查到她养了只通灵性的乌鸦,好在夏青青都是晚上进空间,连沈秋白都不知道,空间的事才没被查到。
“我也觉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夏青青表面上还算镇静,其实心里紧张死了,担心说错话,连累沈家。
大领导看出她的紧张,笑道:“今天主要是和你们爸妈叙旧,好久没见了,叫过来说说话,你顺便给我看看我这脑壳,总是疼太影响我工作了。”
“我先给您诊脉!”
夏青青笑着说。
大领导伸出手,和沈钧荣夫妇聊天,还问问沈秋白的工作,真的就像话家常一样。
夏青青仔细诊了几分钟脉,心里大致有数了。
太劳心导致睡眠不好,才会引起偏头痛,但病根却是多年前受了寒,寒气入体,郁结在头部,再加上劳心劳力,忧思过度,偏头痛才会越来越严重。
只要大领导现在退休,不再为国事操劳,天天钓鱼爬山打麻将,这偏头痛就能不药而愈。
但这是不可能的。
“您这偏头痛目前无法根治,但我能让您缓解。”夏青青说道。
“只要不是太疼,不影响我工作就行。”
大领导要求不高,一点点疼他能忍受。
不过他也没指望夏青青能治好,其他老中医都是这么说的,可药吃了,针扎了,并没缓解多少。
他本来没想让小丫头来看病,但架不住身边的人劝说,都让他试试看,说不定瞎猫撞上死耗子,治好了呢!
大领导在公事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但私下其实很随和,还特别宠身边人,所以他就同意了。
夏青青拿出金针,在大领导的头上扎了十几针,拔了针后,大领导明显感觉到,太阳穴密密麻麻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小丫头有点本事啊,我头痛减轻了。”
大领导按了几下太阳穴,确定头痛减轻了,顿时朗声大笑,竖起大拇指夸夏青青。
沈钧荣和程月云都松了口气,有效果就好。
“照这个药方抓药,煮水后睡前泡脚,至少泡半小时,还有内服的药丸,得我亲自配,三天后才能配好。”
夏青青写了张药方,大领导手下那么多能人,肯定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好药材。
生活秘书拿走了药方,交给有关部门去抓药了。
大领导头痛减轻,谈兴也浓了,还问起了王康峰和夏青青是不是有误会。
虽然对王康峰很失望,但毕竟是老战友的孩子,大领导还是想给个机会的。
夏青青想了想,回答道:“领导,我和王康峰没有过节,只是我不喜欢他的为人处事,我有个好朋友叫蒋心怡,是港城蒋家的姑娘,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很弱,不能生孩子,所以蒋家没想过嫁女儿,还给女儿攒了不少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她停了下,继续说道:“蒋心怡和王康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以前也从未说过话,可王康峰却冷不丁找到蒋家提亲,表示要娶我朋友,还说他有三个孩子,用不着心怡生孩子,以后会全心全意待心怡,但蒋伯父却打听到,
王康峰和朋友喝酒时,说漏了嘴,他看上心怡的丰厚嫁妆,还说心怡活不了多久,那一大笔嫁妆就是他的,能捡个大便宜,蒋家气坏了,担心女儿在内地上学有危险,连夜给心怡办了退学,回港城了。”
夏青青说的这些话,大半是真的,只有王康峰和朋友说漏嘴那事,是她编的,就算大领导手下能人多,也不可能查到这么清楚。
她又说道:“因为这件事,我对王康峰很有意见,而且他娶过三个老婆,死的死,疯的疯,留下三个孩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娶我年轻貌美体弱多病的朋友,他也太会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