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的那一家子,她眼里射出怒火,她才是明媒正娶的林夫人,周翠翠这个贱人,凭什么和林耀祖坐在一起?
再看到周翠翠身上的帝王绿翡翠首饰,林夫人快气炸了,这套珠宝是她婆婆的陪嫁,有钱都难买到的极品翡翠,婆婆以前说过,会把这套翡翠给她。
可现在却戴在周翠翠的身上,这比打在她脸上还疼!
林夫人咬了咬牙,硬咽下了这口气,挤出笑容,雍容华贵地朝林耀祖三人走过去,在夏明尘的贴心安排下,她的座位正好挨着林耀祖。
等她坐下后,在场的所有宾客们,都露出了八卦的眼神,此时的林耀祖,就像是夹心饼干一样,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成了全场最夺目的人。
“你来干什么?”
林耀祖压下怒火,低声质问。
“接到邀请,来参加慈善晚会啊!”
林夫人微微笑了笑,朝周翠翠不屑地看了眼,嘲讽道:“我是明媒正娶的林太太,来这儿天经地义,就是不知道有些见不得光的贱人,怎么敢来参加晚会的,还带着和她一样下贱的野种儿子,哼,李太太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阿猫阿狗都邀请来晚会,拉低了晚会的排面!”
场内此刻一片静寂,林夫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每个人都能听见,而且她说的是客家话,还有意放慢了速度,港城人听起来毫无压力。
周翠翠脸色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她旁边坐着的年轻男孩,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几次都想起身,都被周翠翠眼神制止了。
男孩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鼓胀,他死死盯着林夫人,他会记住这一刻,以后定会加倍还给这女人,让她跪在母亲脚下哭泣求饶。
母亲和他说过,他才是林家的继承人,林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刘佩君一个没了儿子的老女人,蹦哒不了几天了。
周翠翠母子没有失态,让林夫人很失望,她冷哼了声,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嫌弃道:“空气里都是贱人的臭味,唉,还是忍一忍吧,给李太太一点面子。”
她提了两次的李太太,正是慈善晚会的发起人之一。
虽然李家在港城地位高,但林夫人并不是太给李太太面子,以她的身份地位,也确实不必讨好李太太,所以她才敢当众嘲讽李太太,一点都不给面子。
“你闹够了?”
林耀祖低声警告。
“没够,刚开始呢!”
林夫人冷笑了声,这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大戏还在后面。
今晚肯定会给林耀祖毕生难忘的回忆,让他知道,得罪她刘佩君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拍卖开始了,竞拍主持人上台,介绍了第一件拍卖品,是港都夫人的红宝石手链,不算太名贵,但大家都很给面子,将原本只值三万块的手链,抬到了三十万,最后被某位太太拿下。
港都夫人也在场,她冲拍下手链的太太微笑点头。
接下来的拍卖品,都不是特别出彩,竞拍也没第一件激烈,夏青青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慈善晚会搞的全是人情,来参加晚会的宾客,每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都是人精儿。
“你不拍?”
夏青青又打了个哈欠,问旁边同样打哈欠的夏明尘,另一边的萧映月,早已经睡眼惺松了。
“没瞧得上的。”
夏明尘兴趣缺缺,没一件值得收藏的,回头他随便捐个十万块打发掉。
“下面这一件,是着名画家梅先生的画作,由管太太提供……”
主持人的声音传到了下面,夏青青正在犯困,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
宾客的反应也起初很平淡,但听到是管太太提供,就有了动静,有几个宾客开始竞拍了,但并不激烈,叫了几轮价,也才抬到两万八。
“这个梅先生不出名吗?”
夏青青的记忆突然点亮了下,眼前的这个场景,有一种熟悉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街上,会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产生熟悉感,科学家说是因为前世的经历,所以才会有断片一样的熟悉感。
夏青青脑海里灵光一现,她想起来了。
“没听过。”夏明尘对这幅画没兴趣。
他没听过的画家,肯定不出名,作品没收藏价值。
“两万八第一次,两万八第二次,两万八……”
台上主持人已经拿起了锤子,准备敲下。
“三万!”
夏青青举起牌子,大声报价,生怕主持人听不见。
这幅画她必须拍到手。
全场宾客都齐刷刷地看向她,一幅不知名的画作,居然也有人抢?
“你拍这幅画干什么?根本不值三万,钱多了给我!”
夏明尘咬着牙警告,败家死丫头,和他分账锱铢必较,外面却充大方。
“我拍回去给小鱼临摹,这梅花画得真不错!”
夏青青说了个很正经的理由,还警告地瞪了眼便宜小叔,夏明尘愣了下,想到了什么,故意生气道:“懒得管你了!”
“三万二!”
其他人也对这幅画产生了兴趣,开始抬价。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这幅画的价值,但有人抢,就说明是好东西,肯定要争一争的。
“三万五!”夏青青跟着叫价。
最后抬到了六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幅画的本身价值,其他人都迟疑了,六万块买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太不划算了。
最终,夏青青以六万块,成功竞拍到了这幅梅先生画的雪中寒梅图。
晚会进入了尾声,最后压轴的拍卖品,是夏青青提供的至尊冰肌雪肤膏,主持人介绍了这瓶膏的来历和效果,在场的阔太太们,全都打起了精神,对这瓶膏志在必得。
主持人才刚宣布开始,场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价,短短几分钟,就从十万叫到了五十万,叫价的人少了一半,林夫人和周翠翠都没开口。
当叫到八十万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百万!”
林夫人举起了牌子,开口就是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举牌的是周翠翠的儿子,寸步不让。
其他人都退出了,只剩下林夫人和周翠翠儿子抢,已经抬到了二百万,年轻男孩挑衅地看向林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周翠翠和林耀祖都平静坐着,纵容男孩挑衅林夫人。
宾客们都看得直摇头,这个周翠翠手段太厉害了,自己不出面,让儿子替她抢,不管输赢,林夫人都没了颜面。
“狗杂种,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佣人的野种,居然也敢和我叫板?你算什么东西!”
林夫人突然破口大骂,还点出了周翠翠不堪的出身。
哪怕她父亲是林家的管家,地位很不一般,可她依然改变不了佣人的身份。
这也是她长期在港城生活的原因,这边没人在意她的出身,东南亚那边等级森严,就算她有了高学历,还有高收入的工作,在上等阶层的眼里,她依然只是个低贱的佣人。
周翠翠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裂痕,她委屈看向林耀祖,什么都不用说,林耀祖就心疼了,怒斥道:“刘佩君,回东南亚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到底是谁丢人现眼?和一个低贱的女佣乱搞,还生出更贱的杂种,林耀祖,你可真不挑食,在我们刘家,像她这种贱人,都是用来陪客的,想让她陪几个就陪几个,敢不听话,卖去夜总会当最下等的技女,到死两条腿都别想合上!”
林夫人根本不顾颜面,骂出了最脏的话。
因为现在不骂,以后就没机会了,她可不想和去这贱人的墓地骂人,晦气!
“大姐,你骂我没关系,但在外面,你总得给耀祖顾全面子吧?”
周翠翠眼睛都红了,还努力挤出微笑,和林夫人好声好气地说话。
“谁是你大姐?你一个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贱种,知道你妈是怎么生下你的吗?当年你妈在林家,就是用来陪客的,先陪的是我公公,也就是林耀祖他爹,他老人家腻了,就让你妈去陪客人,
客人也腻了,这才赏给了你爸,半年后就生下了你这个野种,和你这种贱人站在一个房间,我都嫌脏,我是刘家大小姐,你一个亲爹不详的贱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林夫人杀疯了,连周翠翠最不堪的出身,都说了出来。
其实这也不是秘密,在林家稍有姿色的女佣,都是主人的所有物,周翠翠的母亲年轻时颇有姿色,也很有手段,她主动勾引了林耀祖的爹,本以为能麻雀变凤凰,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林老爷的狠心。
林老爷把她贡献给了朋友取乐,最后周母肚子大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种,林老爷就把她赏给了管家儿子,也就是周翠翠的爹。
结婚后半年不到,周翠翠母亲就生下了女儿,她人老珠黄,只能老老实实当厨娘,但她却教会了女儿勾引男人的本领,从小就让女儿去陪林耀祖玩,还暗中使关系,让女儿和林耀祖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同一个班上。
林耀祖一直以为他和周翠翠是天定的缘分,其实都是周母暗中操作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