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与贾琏成功逃离蔷薇楼,贾政放过了他俩,只留下宝玉。
宝玉小心翼翼的给贾政的同僚斟酒,这些官员也是给贾政面子,客气的跟宝玉喝了一杯。
这段日子,贾政协助寺卿主持政务,太仆寺上下官员看在眼里,都是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手,朝廷有意让贾政逐步接班年迈的老寺卿,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
芙蓉楼,小胖子韩王坐在主位桌,左右两边桌子,还是贾环与朱康。
贾环身旁,还是充满异域风情,曲线玲珑的鲜于嫣儿来陪他。
朱康身边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姿色虽然一般,但是擅长唱小曲的歌姬,时不时给朱康唱两句,喂他吃酒,朱康倒是乐在其中。
太监包养女子,甚至包养歌姬和舞女,在古代并不罕见。
太监只是被去势了,失去了能力,并不代表心中没有了欲望与需求,不少地位高、权势重的太监,包养女子,更多是为了满足情感上的陪伴,与心理上的慰籍。
青楼的妈妈火眼金睛,经验丰富,能看得出来朱康是太监,安排这年纪稍大的,性格体贴温柔的歌姬来陪他。
这是芙蓉楼最大的包房,比其他包房有三四倍大,能坐很多人。
这是分餐制的矮方桌,今晚人不少,小胖子韩王、贾环、朱康、章童、马盛光、黄大江、柳湘莲。
李谦余、郑玄、许竺、还有国子监几位读书人,李绣与他的两位金陵过来的同窗。
贾琏、贾琮、薛蟠,刑部督捕司秦唯、赵景、钱大富都来了。
这次,贾环没叫贾兰,他还小,是努力读书的年纪,带他来多这种地方,大嫂也未必高兴。
二十多人加上歌姬舞女,在这最宽大的包房里,坐的还很宽裕。
喝到戌时过半(八点钟),外面有人求见贾环,是雁七身旁的小五。
小五先给小胖子韩王见礼,走到贾环身旁俯身低声道:“贾参领,理郡王在蔷薇楼病倒了,事情报给了顺天府,宫里皇上、太上皇知道了,让雁总管、大理寺、和刑部一起去侦办。”
病倒了?
病倒怎么可能需要宫里总管、大理寺与刑部三方出手?
或者是被刺?
蔷薇楼?
贾环望了一眼身旁的鲜于嫣儿,鲜于嫣儿挨着贾环坐,也听见小五的话,翻了一个白眼,贴过来,小声道:“我们鲜卑族与辽国是国仇家恨,才对他们动手,不要一听见是在蔷薇楼出事,您就怀疑上奴家。”
贾环起身到小胖子韩王身旁,告诉他是什么事,小胖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道:“本王陪你去吧?”
小胖子对理郡王没什么好感,理郡王父亲是前太子,小胖子这是想去看戏。
贾环忙劝下小胖子韩王,让他继续在这里饮酒,别去凑热闹了。
太上皇还在呢。
你一脸幸灾乐祸过去看戏,这怎么行?
小胖子韩王只好作罢。
贾环带钱大富,赵景一起走,鲜于嫣儿送贾环出芙蓉楼。
………
去到蔷薇楼,顺天府府尹阮竹,雁七,大理寺寺丞都到了。
此事,以顺天府府尹阮竹为首,谁叫他官最大,正三品大员。
雁七是宫里副总管,正四品,贾环身上几个官衔,最高的是从四品。
大理寺寺丞才正五品,比大理寺的寺卿与少卿都低很多,不过,大理寺派他来,也是有理由的,大理寺寺丞是专门负责查案的官员。
…………
顺天府府尹阮竹自认倒霉,让下属告诉他们三,事情是怎么样的。
今晚,理郡王也来了蔷薇楼,当时也在二楼。
在江浙考生与江西考生吵架,争媚儿姑娘的时候,理郡王与贾政一样,被他们的争吵声吸引出来,看他们吵架。
后来牛不服看见了理郡王,端着酒壶酒杯去隔壁包房敬理郡王,两人才喝下一杯酒,没过多久,理郡王就先是呕吐,最后昏迷过去了,看着像是中毒。
理郡王的随从见事情严重,禀报给了宫里,宫里皇上、太上皇都知道了,皇上派人来查办,还带来了宫里的御医。
宫里的御医给理郡王看诊,诊断之后,看情况像是中毒,御医给理郡王开了几副药,煎了药,给理郡王灌下,情况稳住了。
理郡王的总管,很是激动,上蹿下跳的,还要求见太上皇,说理郡王肯定是被人谋害的,有人趁刚才考生吵架,混进他们包房,给理郡王下毒。
顺天府府尹阮竹眉头紧皱,好说歹说劝下了理郡王的总管。
雁七、贾环、大理寺寺丞进去理郡王包房查看,又询问了包房的客人,理郡王宴请的几个人。
等三人查完,顺天府府尹阮竹问三人,有什么发现没有,三人均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包房内的酒壶,都是正常的,只有理郡王酒壶的酒,是有毒的。
雁七与贾环走二楼外面走廊,互相看了一眼,雁七小声道:“贾兄弟,我怎么觉得这事很古怪,有些不合理?”
贾环道:“雁总管,这事在下可不敢掺和。”
雁七道:“贾兄弟,只当是聊天,我不会对其他人讲。”
贾环疑神疑鬼的望了一眼雁七,雁七笑骂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讲完了,你也可以不承认。”
两人关系不错,贾环微笑道:“下毒的份量不对,喝了一杯毒酒,还能安安稳稳等到御医来,现在吃了药,就能稳住了,这事自然奇怪。”
雁七眼中冒光,道:“贾兄弟,你的意思是,理郡王没人下毒,他自己下毒自己喝的?”
贾环立刻否认道:“雁总管,我可没这么说,您要这样理解,可与我无关。”
雁七失笑道:“你放宽心,我不会说是你讲的。”
然后,雁七喃喃自语的道:“我就说,他们走出来,在包房门口看热闹,一会儿回去,也不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给理郡王下毒。而且,理郡王喝了一杯酒,都没死,难道是下毒的人,太穷了?买不起毒药?”
顺天府府尹不擅长侦办案子,擅长破案的贾环、雁七、大理寺寺丞三人都沉默不语。
理郡王的总管,越发激动了,说蔷薇楼这里的宾客,都有下毒的嫌疑,请府尹阮竹务必将二楼的人,全回去关起来查,尤其是和理郡王喝了一杯酒的牛不服。
顺天府府尹阮竹也不敢随便放人走,也同意将二楼的人,全部押回去。
二楼的宾客,普通人的押去顺天府,官员与勋贵带去刑部。
贾环派赵景回去督捕司,召集捕快过来。
一会儿,钱大富来找贾环,鬼鬼祟祟的拉贾环到一边,道:“贾大人,您的父亲贾大人也在蔷薇楼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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