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听闻梁思鎏的询问,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烁着迟疑的光芒,仿佛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沉下心来,细细思索。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如实相告:“梁少主,那魔龙的实力之强,远非我们三人所能及。他丝毫未显露出传闻中身负重伤、修为倒退的迹象。”
“我可以断定,那魔龙受伤一事,定是他与秦安雁联手布下的疑阵,旨在掩人耳目,令我们防不胜防。此人阴险狡诈,实力恐怕仍在天命后期之巅,否则,我兄弟二人联手,又怎会丝毫占不了上风?”
厉云的一席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让梁思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的眼神变得凝重,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这时,厉煞挺身而出,附和道:“如今秦安雁有了魔龙作为靠山,我们若再坐以待毙,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与其如此,不如奋死一战,拼个鱼死网破。”
“梁少主,那魔龙下一步的打算,必然是寻找机会击杀骨令。我们正面难以匹敌,但可以选择潜伏,暗中观察。”
“待到魔龙破绽百出之时,我们再联合出手,给予他致命一击。届时,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夺得骨令。”
厉云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云弟的想法甚妙,可行至极。”
他转而望向脸色凝重的梁思鎏,等待着她的决断,“梁少主,你觉得此举如何?”
梁思鎏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而果决:“就依此计行事吧。就算那魔龙能够洞察我们的心思,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尽力而为。”
这一刻,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此刻,万剑峰已半陷血雾之中,四周被一片猩红的云海所吞噬,宛如末日降临。
而剑峰耸立其间,更添几分苍凉悲壮。
此时,林凡紧握秦安雁的手,于各剑峰之巅灵活穿梭。
身后,那被幽蓝火焰包裹的骨凤如影随形,每一次振翅都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不断向他们投射而来,仿佛要将二人彻底吞噬。
秦安雁望着这危机四伏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的犹豫后,她咬紧牙关,脸色虽苍白如纸,眼神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无畏:“魔龙师兄,让我来拖住骨凤,为你争取逃脱的机会吧!”
林凡正全神贯注地躲避着身后骨凤那如影随形的幽火攻击,闻听此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紧接着,他冷冽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只是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不妥。”
秦安雁心中一沉,却仍不甘心地奋起反驳:“骨凤如此穷追不舍,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让梁思鎏那女人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师兄!”
她明白,林凡能够击杀白蛟,足以证实他的实力绝非平常可论。
她唯一夺魁的机会,已然全部孤注一掷于林凡身上,将休养生息的机会留给他,也是此时她能够为他做的最后助力。
然而,林凡却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骨凤的力量,即便是五人联手,也难以轻易撼动。除非规则有所变动,否则,无人能真正拿下它。”
秦安雁闻言,眉头轻轻蹙起,满心疑惑:“这话是何意?”
林凡神秘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你很快就会明白。”
言罢,他再次拉着秦安雁身形一闪,避开了骨凤又一次凶猛的攻击,
而那片被血雾笼罩的万剑峰,似乎也正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此刻,原本如潮水般汹涌的血雾竟猛然间停滞了它的侵袭步伐,不再向万剑峰步步紧逼。
然而,这静止的血雾中却暗流涌动,电闪雷鸣交织其间,仿佛有某种强大的生物正在其中悄然孕育,即将破茧而出。
而那紧追不舍,燃着炽烈幽焰的骨凤,此刻竟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不再理会林凡与秦安雁。
而是振翅高飞,一头扎进了那片翻腾的血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串串回响在空中的鸣叫声。
秦安雁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秀眉紧蹙,眼中满是不解与警惕。
而林凡却如同早已洞悉一切,面上波澜不惊,淡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与此同时,在暗处潜藏的梁思鎏三人,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万剑峰上的这一异象,心中疑惑更甚,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预示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宛若天籁之音,却又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自那血色天穹之上轰然响起,正是喻燕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万剑峰之间。
“血雾骤停,血兽将出。击杀此兽,即可获得秘境内天地之力的加持,实力倍增,更上一层楼。”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血雾的停滞与血兽的诞生,竟是秘境给予的又一考验与机遇。
然而,这血兽的突然出现,却在众人心中激起了不同的波澜。
秘境之外,已退出战斗的顾青阳三人,望着那血色弥漫的天空,眉头紧锁,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既不解又不悦。
顾青阳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梁思鎏阵营还有三人,且都是天命中期的高手,击杀血兽的数量上,他们无疑会占据绝对优势。这岂不是明摆着让他们摘取桂冠吗?”
他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大声喧哗,毕竟这秘境的规则与解释权,都在喻燕生一人之手。
何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忧虑:“只能怪我们太过急躁,过早地被淘汰出局。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魔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