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飘飘若仙。
周楚身后的女子束着一头乌黑长发，柔顺搭在后背。
五官白皙精致，面庞如阳春白雪般清澈美丽。
就像优美不染纤尘的白莲花，温婉动人。
“国师前辈？”
周楚一时看愣了。
这女子虽然二十多岁的外貌，但他看出了一丝国师女菀的影子。
不是长相，而是那份优雅清澈的特殊气质。
女菀收回纤细的手掌，对着周楚微微生笑。
那一双如碧水的眸子，闪过一丝诚挚的感激。
“周千户，我替大哥，替大汉子民感谢你。”
声若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这是周楚见过的第三位如人间仙女般的女子。
第一位是赵飞燕，第二位是长乐公主。
“不用谢。”
周楚回过神，轻咳一声道，“这三个家伙有点嚣张，我只是顺带处理。”
他说的是实话。
就这种嚣张狂妄的什么神，一会一个凡人，一会一个蝼蚁的。
他就喜欢收拾这种沙雕。
“国师前辈，你怎么变年轻了？”
周楚笑道，“难道是因为这处世界的原因？”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三个邪魔能随意凝结肉身模仿他。
国师女菀进来变年轻不奇怪。
“这是封魔阵的幻境，也是阵眼通往外界的通道。”
女菀修长纤细的年轻身体走到光网处，像变戏法般将之收入手掌。
回头，眼眸带着一丝追忆，对周楚笑道，“在这里，我可以略微回到我最憧憬的那段生命时光。”
周楚算是听懂了。
国师女菀，喜欢自己年轻的样子。
天下没有任何女子，希望看到自己的容貌衰老，身躯腐朽。
“那他们是谁？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周楚随口问道。
“周千户，他们是六百年前的兽神，巫神和蛮神，是我大汉国，最强大的敌人。”
“不过他们不是本体，而是被大哥斩掉的一道主魂。”
“只要我摘星楼镇压他们的主魂，那他们的本体，就永远得不到重生。”
女菀看了看浑浊的太阳，整个人带着一股轻松语气道，“这次他们被周千户击败后，很长时间内，再不能冲击封魔阵。”
“周千户，这都是你的功劳。”
“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周楚略微一笑，“无妨，既然是大汉的敌人，解决他们，是我锦衣卫该做的事。”
“只是分内之责。”
“不过国师前辈，为何你要让我来这幻境。”
“万一我打不过他们，岂不麻烦了？”
女菀上前，白皙的手掌拉住周楚手臂，美丽的面庞朝他微微生笑。
“不会的，因为你是大哥选中的人。”
周楚皱眉，“国师那位大哥是谁？”
女菀没有回答。
突然，一道白光出现，将两人包裹。
周楚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
......
摘星楼九层，昏暗的药房。
躺在木椅上的周楚幽幽醒来。
沁人心脾的药香依旧，周楚摸了摸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
偏头看去，国师女菀正背对着他处理药物。
搭在后背的头发依旧花白，露在外面的皮肤仍遍布皱纹。
“周千户，你醒了？”
女菀转过身，苍老的面庞对周楚微微一笑。
刚来时她眼中那股疲惫感似乎有所缓解，神态比之前略加有神。
但周楚有种感觉。
国师女菀在现实世界好像也变年轻了。
没有那种两只脚踏入坟墓的暮态，更像一名普通老者。
周楚起身，拍了拍衣角残留的水渍，笑道，“国师前辈，你刚才还没说你大哥是谁呢？”
“大哥？”
国师眼中生出一抹疑惑，温和笑道，“什么大哥？周千户难道做梦了？”
“做梦？”
周楚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是干什么？
三个神都给打爆了，危机也解除了。
回来就不认了？
周楚来回走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女菀神秘笑道：
“国师前辈，你就说实话吧，无妨，我嘴巴严的很，不会在外传扬的。”
“放心，我说了只是顺手解决，不会找你们要好处，银票什么的，不需要。”
“真气丹那些东西，也不需要。”
女菀听言，苍老的面颊呵呵一笑。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难见的明亮。
“周千户说的话，老身真的有些听不懂。”
女菀只笑道，“老身只是摘星楼简简单单的第三代国师而已。”
周楚看了看自己烧焦的足底，更加确信这女菀在装傻。
哼笑一声，周楚摇头，喃喃道，“唉......既然国师不愿说，那就算了。”
“只不过刚才我在梦中见了一女子，年轻漂亮，气质和国师有点像。”
“我还以为国师也来到了我的梦中。”
“国师啊，你年轻时，应该也很漂亮吧？”
女菀听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还是温和道，“老身年迈，周千户就不要取笑老身了。”
“周千户，陛下的丹药已炼制完成，请周千户收好。”
女菀手中拿着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枚淡金色的药丸。
“陛下龙体气血流失，命不过月余，有此丹药，能保一年无虑。”
周楚接过，合上了盖子收好。
“多谢国师。”
但他仍然有些不解，对方怎么就不愿承认呢？
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女菀看着周楚那双烧焦的官鞋，缓缓走到房间角落处一个木箱旁。
“周千户，你这双鞋子应该不能再穿了，老身送你一双新的吧。”
女菀打开木箱，从中取出了一双黑皮白底的长鞋。
“银票和真气丹摘星楼没有，只有这双老身亲手做的鞋子。”
“不知道周千户喜不喜欢。”
关上木箱，女菀拿来一双干净的长鞋。
“送我鞋子？”
周楚舔了舔嘴唇。
这女菀，明明知道他鞋子烧焦，还不愿承认。
他刚才可是击败了大汉最强大的敌人，就送双鞋子？
抠。
“多谢国师。”
周楚还是将鞋子接到手中。
脚上这双鞋的确不能穿了，虽然储物戒有备用的。
但这好歹也是对方亲手做的，报酬没有，至少诚意有了。
他不是个计较的人。
女菀笑道：“周千户，这鞋子本是我给一位故人所做，但现在他已经用不上了。”
“老身看周千户应是能够穿得。”
周楚坐在摇椅上，换上黑皮长鞋。
大小刚刚合适，穿上十分舒服。
“周千户，这鞋子内有老身镶嵌的阵法，施展轻功或是腿法武学，能多出一分实力。”
“算是珍贵，换成银票或真气丹，应能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