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你当真把那雷爆符给梁平那小子?”
李常昭的仆从不禁发问,“地符三转,就以他现在刚入道的实力,催动此符,连其余波都难以承受,恐怕尸骨无存。”
“此行本就九死一生,既然他执意要去,我等但愿有奇迹发生!”
符箓是修仙者常用到的一种灵气催动型工具,有攻有防,功能形态各异。
其中,最低层次的人符中,有些甚至不需要有灵气便可催动。
按照符箓品质又可分为人符、地符、天符、仙符……
分别对应的颜色为白、绿、紫、红……
每一层符箓共九转,皆可看从符箓颜色和散发的灵气纯净度来判断。
…………
黑夜已深,此时梁平木屋外,一个脑袋如往常一样,正在黑暗中张望着。
四处没人!
便一个闪身到梁平屋前,偷摸着掏出藏在怀中的包子,还好有些温热,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地上木板,小心地放了上去。
转过身,正欲举手敲门,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一把抓住。
完蛋!不会被张振超的人发现了吧!
惊恐转过头来,刚好迎上了梁平那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梁平清楚看到杨柳依秀发下神色慌张的脸,以及在看到自己后略显红晕,有些不自然地摆弄着手,却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平。
仿佛在不经意间,杨柳依对梁平产生了好感。
半晌,空气中的气氛被打破。
“以后你不用,也不需要再送食物来这。”梁平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柳依心里“咯噔”一下,神情有些恍惚,微弱地说道:“为什么?我保证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的。”
“你来给我送吃的,不也只是为了利用我,”梁平语气冷漠,“我明天一早,即进入赤蛟窟,所以你可以当我死了!”
“赤蛟窟……”杨柳依嘴里呐呐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痛楚。
“你可以回去了!”梁平一把松开杨柳依的手,转身向屋里走去。
“等等!”
就在梁平关上门那一刹,耳边传来杨柳依的声音。
“又怎么了!”梁平打开屋门,显得特别不耐烦。
杨柳依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月光下,轻轻地,很轻柔地,伸起纤纤手指,脚尖点地,与影子翩翩起舞。
“清风月明独起舞,心中之绪难自裁;
身着一袭白衣裳,只留此形为君眼;
不知情深身已往,愿得汝意在身旁 ;
此去路程遥且险,女子芳心在相间。”
…………
像一只蝴蝶,又宛如凋零的落叶,身影在月下显得落寞又清冷,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是那么优雅入目。
落幕!
杨柳依转过身来,泪水早已挂满脸颊。
“此行危险万分,愿君多加珍重!”
声音远去,人已消失在月光下。
梁平心中从未出现过的一种感觉袭击而来,伸出手,月光与一颗晶莹的泪珠柔软打在其上。
梁平一夜无眠。
…………
次日早上。
道堂授课已开始约莫半时辰,课上众人见梁平还未出现,困惑不解:平时这小子从来都是第一个到道堂,今天怎么不见他人了?
一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假设起各种可能。
“老大,你说今天这小子为什么没来,不会是被老大的威武吓破胆,回家了吧。”钱通低着头,一脸讨好,向张振超卑微地说道。
只见张振超倚靠在椅子上,跷着腿,叼起一根细树枝,咧着嘴,很是不屑道:“算这小子聪明,不然老子迟早打死他。”
说罢,张振超狠狠地给钱通一个脑瓜子。现在梁平一走,他反而觉得手痒顿时没地方发泄,有些恼火。
钱通痛苦地捂着他的脑壳,眼泪直流,却不敢作声。
上官曦看着一向梁平的座位,现在变得空旷旷的,心里很是舒服:“这惹人厌的家伙终于舍得走了。”
“梁平,万事小心,一定要回来啊!”杨柳依凝望着梁平的座位,心中默默祈祷。
自己的未来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
与此同时,赤蛟窟入口处。
“老伯,请开启赤蛟窟传送法门。”空气中飘来梁平冷淡的语气。
清晨,梁平早早地出现在了赤蛟窟门口。
守门的是一个老伯,虽然白发苍苍,但仍给人一种威严、不容侵犯的气势,正摇着一柄芭蕉叶扇,倚着木椅子,悠然自得。
而在其一旁,是一片高耸的紫色漩涡。
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透里面情况,而这上面有两道黑色铁链交错封锁着,应该是这赤蛟窟的封印了。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谁给你的勇气来这里的,赶紧滚!”老伯拿着手中的扇子,向梁平使劲挥了挥,“别打扰老头我睡觉。”
梁平也懒得解释,从口袋里掏出内门弟子的令牌,放在老伯眼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内门弟子,梁平!”这个几个大字。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没。”梁平收起令牌,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伯,冷冷地说。
“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何必急着进去送死。”老伯用他那干枯似柴的老手,细细地捋着胡子,把眼睛眯似弯刀般说道。
“不劳你费心!”
梁平没时间跟老头啰嗦,现在一心想快些进去,以防发生变故。
“呵呵。”
老伯笑了笑,手中的扇子一挥,两道漆黑锁链如收到命令,从漩涡上掉落地上,发出“咣”一声巨响。
“可以进去了!”老伯话还没说完,梁平便一头扎进了漩涡中。
“脾气暴躁,没有礼貌的年轻人,”老伯摇头批评道,“心比天高,进去只是徒增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