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仓皇跑过四个街道,春桃大声说道,“小姐,坐稳了,咱们快到王府了。”
慕希越想越觉得不对,也担心父亲和哥哥,自己没杀人怕个锤子,腾地站起身子,“管家,停车,今天不去王府侍疾了,反正都耽误这么多天了!”
曹管家又狠狠抽了一下马鞭,“不行啊,大小姐,不能错过吉时,您不能下轿子,这是王爷的旨意!”今个不管大小姐愿意与否,先平安进了王府,坐稳王妃之位再说。
“吉时?侍疾还得讲究时辰啊?”刚说完,身子不受控的快速朝马车外面扑去。
秋香狠命的堵在马车门口,用力推回安慕希,“小姐,我们已经到了,大少爷武功超好,可以应付。”
“咣当,”慕希的脑袋又重重磕在轿厢上。
春桃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您不知道,这些天,牢房外每天都有杀手等着您出狱,大少爷已经打退了好几波杀手!”
“我草他孙家八辈祖宗!”慕希愤愤的咒骂,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烫手山芋,用力控制好身子,避免磕的满脑瓜子大包。
“咣当~”端王府大门的档门板齐刷刷断裂,马车风一样冲进院子。
东风一个瞬移,死死抓住马的缰绳,用力后拉,马儿转了一圈后才停下来。
慕希狼狈的爬下马车,巡视周遭,还是那个破旧的端王府,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侍疾要一年,还这么拼命?
东风把马的缰绳交给曹管家,眉心微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
“什么?”慕希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曹管家和身后扶墙喘息的两个丫鬟。
曹管家避开安慕希那火辣辣的眼神,心思百转千回后,一个踉跄,脑瓜子撞到马屁股上,马儿再次受惊,仓皇跑出大门,压过档门板时发出一声清脆!曹管家死死抓着车辕,快速追了出去。
看着仓皇逃跑的曹管家,安慕希再次看向东风,“你确定刚刚是认真的?”脸上依旧不可思议。
东风不再说话,这个叫王妃还不乐意,屋里的王爷都要闹翻天了。
安慕希带着疑惑快速走向~墨阳殿~。
墨阳殿有几个侍卫如临大敌的站在大树下。石管家像个棍子一样,盯着一个火盆前,身上依旧是那身惨绿的衣袍,花白的头发,一张老脸变来变去,好像有万千解不开的情愁。
所有人看到慕希同时行礼,可蠕动了几下嘴唇谁也没叫出王妃二字。
安慕希犹豫一下,大步跨过火盆,这是嫌弃自己刚刚出狱,驱逐邪祟么?
刚推开门,一个茶杯猛的从内室飞了出来:
“滚出去,你们安家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安慕希压下心中怒气,自己被强迫侍疾还没发火呢,走进内室,被屋里的一片狼藉惊呆了。
只见地上是一件红色喜服,两根红蜡烛也被摔成三截,地上什么红枣桂圆爬了一地。
在看床上,一个红色喜幔被扯在地上,床榻上的男人一身雪白的中衣、正怒发冲冠的注视自己,那惨白如纸的脸和上次没有两样。
端王的确很生气,自己就睡了一觉的功夫,那个好管家就让人弄出这些东西,说什么皇上赐婚冲喜,安家有钱可以帮王府走出困境!
再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蹲了几天大牢不但没瘦,反而胖了一大圈,一身大红嫁衣穿的倒是整齐:
“你是有多迫不及待要本王宠幸?”嘲讽的语气:
“你们安家真是好本事,银子多的可以通天,无所不能,当本王府是收破烂的么!!!”
安慕希再糊涂现在也明白了,自己这是被老爹摆了一道,
“王爷,民女不知今日大婚,以为进府是为了侍疾,王爷可以写下和离书,不要阴阳怪调,即使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王爷一人,我安慕希也不稀罕。”
说罢走向案几,双臂一个用力搬到床榻前。
“咣当,”案几落地。
看着笔架上摇晃的毛笔,端王更加生气,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发出来,
“欲擒故纵么,还是让我端王府全府抗旨像你一样蹲大牢?”
目光灼灼的眼神好像两把利剑,天知道自己带着这群侍卫从元龙国逃回来有多不容易:
“利用本王的一套衣袍和一个玉佩请皇上赐婚,真是聪明绝顶!”依旧是嘲讽的语气。
安慕希脑瓜子飞速旋转,甩出几个沟壑后,猜到了里面的弯弯绕绕,“既然如此,我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看到安慕希那桀骜不驯的背影,端王更加生气,
“本王让你走了么,还有和本王说话的态度要谦卑,你安家没教你么,果真浪荡不羁,没有家教。”
一双大掌握的嘎嘎响,愤怒的小火苗蹭蹭上涨,这个女人指不定和多少男人睡过,蹲大牢都能胖,长没长心。
安慕希停下脚步,折返,心思百转千回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臣妾,不,民女留下王爷心情烦躁!”
“臣妾,”端王鼻孔喷洒冷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配,么?”
奶奶个爪,一万只草泥马从心中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