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不吃?”
“本王先吃饭!”说罢,端起饭碗,文雅的挑起一口白菜,送进嘴巴里。
安慕希扯下另一个兔子大腿,塞进端王碗里,“多吃点肉,身子好的快!!!”说完,端起自己的饭碗,爬了一口白米饭,餍足的嚼了起来,软软糯糯、略带一丝甘甜、比烧饼好吃多了!!!
远处的官差看着二人你侬我侬,流露出羡慕的小星星,人家流放还能这么恩爱,难得。
只有杜刚心里清楚,二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好。
吃饱喝足,安慕希伺候端王刷牙洗漱,穿上棉衣棉裤,重新爬上囚车。
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记忆棉枕头,刚要躺下,枕头就被抢走。
慕希也不恼,拿出第二个。
端王嗅着枕头上的香气,内心很满足,这个女人的背包不知带了多少好东西,而且还很能装。
二人一上一下躺着,看着头上的灰蒙蒙的天空。
不远处的官差也钻进帐篷里休息。
风呼呼刮着,似乎越来越冷,谁也睡不着。
安慕希扯了扯被子,翻了一个身,总感觉身下凉飕飕的。这个时候发现端王编的这个网不好了,估计没有囚车拦截,大风能把自己抬走。
“要不下来,囚车下面铺了十层厚被子。
“人家这不穿了棉衣棉裤,先躺一会!!”说实话,自从认识这个男人,似乎第一次离的这么近,以前至少隔着一个炕桌或者枕头。
大风更加疯狂,大树被刮的东摇西摆,偶尔听到各样动物的嚎叫,慕希头皮发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再也忍受不住,坐起身子,解开头上的绳子,把网绳堆放在脚下,重新躺下。
还别说,身子挨到被子,就感觉不那么冷了,妈的,哪有这个季节在外面睡觉的,这些古代人命真硬,没等流放到目的地,估计都得吹出吊线风或冻死在道上。
突然,身上多了一个被子,接着端王粗壮的胳膊伸了进来,把自己搂到他的怀里。
“干什么?”慕希警惕的抬起头。
可脑袋很快被按在宽阔的怀里,“本王怕你得风寒,那样就没人伺候本王了。”大掌轻抚慕希后背,把掌心的温度传给她。
感受到被窝里的热度,安慕希不再拒绝,“王爷身上好暖,那个宗亲王对你真好!!!”
“小时候本王还骑在他的脖子上,父皇对宗亲王也最信任,他是皇爷爷的亲兄弟。”
“哼,对王爷那么好,可对希儿这么坏,让人家陪你流放。”慕希闷声闷气的抱怨声。
“呵呵!”端王把下颚贴在慕希冰冷的额头上,“现在本王要感谢他们没有同意和离!!!”
“你少来,我们现在不是夫妻,和离书我还有呢!”
“不是夫妻怎会睡在一个被子里!”端王不悦的搂紧慕希的腰,这个女人穿了棉衣棉裤,腰也这么细。
“咱们这关系顶多算个闺蜜,”想了想,“闺蜜也不对,应该算是炮友,炮友前期!”
“什么叫炮友?”探寻的语气,大掌继续揉搓。
“就是不谈感情先解决身体所需!”话音刚落,一只大掌就滑进棉袄里。
“你干什么?”
“做炮友该做的事啊!”自己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都盖在一个被子下了,还嘴硬。
“就你这个德行很容易死在本姑娘身上!”
大掌突然顿了一下,静默一秒,二人同时笑了起来,脑海闪现出同频画面:
第一次见面,在崖底下,端王露了底。
第二次是奉旨侍疾一年,二人打在一起,端王为了报复亲吻慕希,被嘲讽技术太差,气的昏死过去。
再往后的日子就是因为慕希不识字,偷了夏雨嫣的情书白绢打来打去,一直打到和离,一起蹲了大牢。
脑海里闪过一桢帧,一页页,感觉每一页都那么精彩。
端王抚摸慕希烧焦的发梢,默默数算过往,突然发现,这个小女人变得柔顺好多。
被子里传来慕希轻微的打鼾声。
端王用下颚摩挲慕希光洁的额头,想象她以后梳什么样的发髻,这么短,似乎只能梳两个小犄角了。
风呼呼的刮着,摇撼着山脚下的一草一木。
端王默默感受怀里人的一呼一吸,握着慕希柔软的柔荑,感受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无声的勾起嘴角。
其实,越是高位上的人越需要常人的温暖,他们在高位孤独久了,忘记了自己也是凡人之躯。难过的时候,他们也会心痛。特别是端王这样的常年处于劣势的人。
元龙国十年的质子生活,自己总是在防御、承受所有人的算计和欺辱,特别是皇兄的多次暗杀,让渴望亲情、柔软的内心镀上一层坚硬的外壳。
也曾心如钢铁、杀人如麻过,那时的自己根本算不上人,只能称为狼猛蜂毒、雕心雁爪,没有一丝丝温度,只有面对雨嫣的信才展现一点人性的柔和。
慕希的突然介入,打散了自己的一切向往和计划,讨厌过她,甚至恨过她。
可慢慢的接触中,发现这个小女人很真实,虽无礼了一些,可有人性的温度。每一次打架,都刷新自己的认识,特别是这个目不识丁小女人医好自己的腿疾,惊艳了自己,也推翻所有对她的认知。
这个女人像一本书,越翻看越精彩,让人爱不释手!!!
都说得到容易,失去难。一场大火让端王清晰的意识到慕希在心里的位置,曾经的打也好,骂也罢,成了习惯,成了理所当然,更成了生命里一个个闪亮的路碑。
翌日。
冷风依旧呼呼吹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马儿哒哒刨着地面,啃食地上的枯草。
端王睁开眼眸,低头看向怀里的慕希,发现她眼睫毛长的好像一对小蒲扇,红扑扑的脸蛋好像苹果,粉唇微张,鼻息粗重,喘息的样子像只缺水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