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高铁站出了便是西湖,但我和姜染没有闲心欣赏,我们出了站口便坐上了高露的车。
这只是一辆a6,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的商用车,还是就是高露自己的车,她驾驶着车子,我们没有说话,算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在姜染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有些迷茫,因为自己并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我下意识地想到了陆川,但是婚礼在即,所以我并不太想麻烦他。
在和王九发过消息之后,我便说去余玥的酒吧.
......
我在余玥酒吧下车,姜染对我说了句玩的开心,这让我感到了莫名的讽刺,我没想到自己再回杭州的时候,转而是以“游客”的身份!
熟悉的灯光,和熟悉的昏暗,我的心好像半年前一样,开始醉生梦死起来......
“哟,这不是桑大帅哥吗,怎么回杭州了?”
“这不是陆川要结婚了吗......”
余玥递给我一支女士香烟,道:“你也真是偏心,当初我和王九在一起的时候,叫你回来玩你不回来!”
“这性质不一样......”
余玥挑眉,道:“怎么不一样了?”
“陆川这是终身的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余玥笑道:“没准儿还有第二次呢!”
我被余玥逗笑,自己之前在杭州的时候,陆川还经常和杨白白吵架,我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是对朋友还是有适当的关心,但我不会去刻意地去问。
我转头问起王九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见,余玥说王九现在摆摊去了。
我感到惊讶,道:“王九现在还干着摆摊呢?挣得着钱吗......”
“挣钱是肯定能挣到,没有你在的时候挣的多,这家伙天天喊着你回来,说想当初和兄弟一起打拼的日子了......”
这让我觉得会是王九说出来的话,摆摊儿是我创业中第二个部分;所以那段打拼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永远是我踏实踩过的脚印......
熟悉的声音伴在耳旁,熟悉的口味咽在喉咙,我肯定不能说完全对杭州没有了眷恋,至少余玥的酒吧,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我渴望的那片旷野,我没有冯时,姜染那样绚烂,也做不到真正的自由,我想我会是那个稻草人......喜欢安稳地活着,又渴望点儿什么,落在我的肩膀。
......
在余玥的酒吧待了一会儿,我便和王九离开了,王九的那辆坦克300并没有卖。
我提起了话题,道:“听余玥说,你现在还摆着地摊儿呢?”
“是呗!桑淮,你不在摊位是真的没啥生意......”
“所以你现在卖的是啥?”
“啥都卖,还有算命!”
我听到算命的时候,喝在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我说道:“就你还算命?读过《易经》吗你?知道八卦是哪八卦吗?”
王九还真就说出了八卦,笑道:“我没骗你吧桑淮,哥们儿现在真的用心做事情......怎么样?考不考虑回来?你给人画像,我在旁边算命,咱们两个在争取垄断江南的,小工艺市场!”
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肯定是要拒绝的,王九不像我之前卖艺为生,我对算命并不贬低,但是主观上,我还认为这是江湖骗子......
车子开到了王九的家里,上楼之前王九说道:“桑淮,你晚上要是打电话,小声一点......这个房子隔音很差,最主要隔壁的女人特别火辣!”
“什么火辣?”
“每天来了姨妈那种吧......”
带着一丝丝疑问,我和王九上了楼,进门的时候,我问道:“你爸妈呢?”
“回老家了。”
“有楼房不住,回农村?”
王九点起了香烟,坐在床上深吸着,道:“他们那个岁数儿的人就这样......有一种农村情怀!”
微信上来了消息,我以为会是小博,却不想是余玥,余玥说道:“你们到地方了吗?到了的话回个消息。”
我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然后从王九的手中接过了香烟。
余玥说道:“桑淮,你也劝劝王九,你看他住那个地方,没来地震的时候,这就叫危楼了!”
我先是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看了看卫生间,这一块块有着裂缝的瓷砖,无一全都表达着破败!
我问道余玥:“你说这房子是他租的?”
“是,他跟你说是他们家买的吧?他就是为了好面儿......你要是有空就劝他搬出来吧,他还是挺听你话的!”
“这话说得,我又不是他爸,怎么就听我话了?”
“再跟姐皮,姐过去削你......”
我笑了笑,但也只是笑了笑,原来王九自从家里出了事情,就是一直租的房子。
这让我有些愧疚,因为即使在他最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卖掉那辆坦克300,他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也是我们共同在做的事情!
“发什么楞呢?下去撸串儿喝酒了,这边有家串挺好吃的,新疆人开的!”
我很快反应过来,但听到新疆的时候,我又想到了那块切糕,三百元的价格足够我和王九撸很多串了!
......
这本不是吃烧烤的季节,但我还是接受了王九这个提议,在摆摊的那段日子里,因为每天都要摆到很晚,所以吃的最多的自然也是烧烤。
王九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桑淮,你知道我王九这辈子,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
我下意识说了句家里有钱。
王九反驳,道:“家里有钱也是以前,现在不也是没钱!哥们儿这辈子,做过最牛逼的事儿,就是能把余玥追到了......”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追很多女生不也是能追到?”
“这不一样的桑淮......余玥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选择跟我在一起,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她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喜欢钱!”
我承认此刻感同身受了,因为无论冯时陈情,还是姜染,这些女人都和我发生过感情,但从来没有人是为了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她们不需要......
......
和王九回到了楼上,这一晚他喝的酩酊大醉,他说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情,说自己有很多朋友,可是现在能陪在身边的又有几个?这也让我审视着,人是一个势力的高级动物!
王九突然大喊:“桑淮!你说现在还会有人叫我王少吗?......你说我混到现在,是不是自己作的?”
“王少,你没有作,命运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人要是不到了风蚀丙烛之际......谁也没办法给它做定义!”
在我说完之后,隔壁传来了“小声点的声音”,这应该便是王九提醒我的了,而王九醉酒的状态,全然忘了这些。
王九有些恼怒,开始踹着墙皮,隔壁一边叫骂一边同样踹墙,我制止了王九,没理是一个原因;主要是踹墙的声音太大,这会影响到其他的住户!
隔壁的叫骂声,会让我想起电子羊,我说实话,自己还是好奇她长什么样子的,但也只是好奇,按唐柔的话来说,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我自己定义不了自己,但我也想我不会上头到去和一个网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