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有山鸡,她还是懂事的。”
“你少装好人,
孙媒婆还说她在外面又是兔子,又是山鸡,
我们一家这么多人就这一只鸡,
眼皮子浅成你这样也是丢人,
你就是不会教孩子,要是大哥还在,他们会跟家里这么不亲?”
说完她还不解气,骂骂咧咧地嫌弃一只鸡不够一家人吃。
王珍珍端着盆从后门进来:“娘,爹在,叔肯定先把盖房子的钱还了。”
“嫂子,这是不是你教的?
当年大哥参军,娘是谁照顾的,
我们又劳心又劳力,现在来挑理了,
当初你们人呢?”二婶气的跳脚,要钱,做梦去吧。
“这房子,是你爹感谢他们照顾我,送的,
以后再听到这种话,我打死他。”
婆婆瞪了娘一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教点孩子好。”
安南正好也回来了,放下锄头,
过来打水洗手:“正好说到房子,爹的钱二叔不还也行,
村东头那个小破屋以后就是珍珍的,我今天去找村长把手续办了。”
王珍珍惊喜的看着他,那片宅基地要能弄到自己手上绝对是赚了。
“别看那屋子又小又破,但是那片地面积比我们这里还大,
娘,我大度一点,那边我们不要了。”二婶迫不及待地说道。
位置又偏,周围都是荒地,离山还近,
一到冬天就有熊瞎子下山来,鬼才要那个地方,正好把账清了,
二婶一脸他们占便宜的懊悔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吃完饭,一群人去了村里开会。
王珍珍作为以后能上工的劳动力,也被安南抓着去了。
“从明天开始,全村所有人,全部上田里收麦子,
再说一边,全村老少,能动的,一个都不能少。”大队长站在晒谷场举着个大喇叭吼。
这是秋收的动员会,晒谷场上坐满了人,
全员不是黑就是蓝,头上还包着头巾,土,真的是太土了。
王珍珍终于看到这个时代的知青。
别说,哪怕穿着同样的衣服,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知青。
不过,下放到这里和其他城市的知青不一样,
他们有正式的编制,没有办法招工抽调回去,
到大城市只有一个办法,考上大学。
不少熬不住的跟当地人成了亲,娃都有了,终其一生都很难离开这个地方。
王珍珍靠着安南边上坐着,眯着眼睛,菌丝不停的反馈信息。
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
孙媒婆那一群中老年姐妹话太密,嘴角都是白沫。
赵婶子:“王家那个小傻子天天倒贴王军,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是被拿住了啊。”
孙媒婆:“你们不知道吧,她哥为了她,连海队长家的亲事都退了。这丫头有点邪乎。”
钱婶子:“我怎么听说是海依娜看不上他。”
李婶子:“昨天晚上,我看到杨知青一个人又跑出去了……”
“都不是安分的主,我看还有几个能守得住,假清高什么。”
她是万万没想到能听到自己的八卦,什么叫她倒贴王军,王军倒贴她都不要,还没有哥哥长的好看。
远远地,黑子冲着她的方向挥舞双手,
赵钱孙李伸长脑袋,到处找他到底是在跟谁打招呼。
王珍珍低头,当没看见的,
虽然名声什么的她没那么在意,但是在哥哥旁边跟个傻子一样的打招呼真是太丢人了。
王军靠在树上,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
早上给她送床单、被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
行,装不认识是吧,我也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