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这种水平还敢在我面前显摆。
许一岩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发挥,汪红军就板着脸走了:“咱们走着瞧。”
王珍珍看着今天收到的蘑菇,绿油油的还不少,前两天一共才十来个,今天这才半天不到,目测就是二三十个。
是欺负他们年轻,分不清好坏,还真的是经验少弄错了?毕竟有一些毒蘑菇看起来跟没有毒的差不多。
晚上,一群人聚在一起。
王军才从隔壁镇子上赶回来,听到这个情况,直接豪气地手一挥:“这点小钱,不赚也罢。”
他又找到一家饭店卖自家的酒,这一点蘑菇生意跟酒比起来,差远了。
“不是钱的事情,我咽不下这口气。”许一岩一脸的不服气。
杨勤小声说道:“不赚钱也做啊?”
“做啊。”
安南劝道:“没必要,我们是赚钱,又不是争输赢。”
许一岩看着王珍珍:“你说,这生意我们做不做,我听你的。”
“做啊,按原来的价格,继续收。”如果每天都能收到这么多毒蘑菇,绝对是她赚了。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王珍珍也不想解释:“钱我自己出。”
她站了起来:“明天不光收蘑菇,我们还收麦秆,半分钱一斤。看他们还学不学,我赔死他们。”
哈哈,许一岩笑着跳了起来:“钱算我的。”不管王珍珍干什么,就这股子劲,干着就解气。
王军也笑了:“不够我这里有。”他现在也是小有积蓄的人,而且王珍珍这个性格,就不可能干吃亏的事情。
王珍珍转头看着安南:“哥,家里的地分我三亩,可以不?”
“行。”安南只担心自己帮不上忙,别说三亩地,所有的地都给她也没什么关系,饿不死就行。
王丰产扯了扯黑子的胳膊,黑子低下头了,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共不到八亩地,给出去三亩,剩下五亩荒地,以后吃什么?爷爷还要看病,他完全没有进项,有点发愁。
王珍珍看在眼里,想了想说道:“这三亩地里的产出,我哥和黑子各占10%。”
第二天,安南、黑子负责请人收拾地,王军去镇子上面采购黑色网布,许一岩、王丰产去嗮谷场散发消息。
第一、蘑菇以后送到荒地;
第二、不光收蘑菇,麦秆也收、高粱杆、碎木屑都收。
全村都惊呆了,这玩意谁要啊?
有人将信将疑地送了过来,称斤现付,全部按要求均匀堆在地里。
一下子,全村都动员起来,两天的功夫,三亩地全部铺满了这些烧火都嫌弃的东西。
当天傍晚,天刚刚擦黑,地里一个人都没有,一阵风刮过,带起几片碎叶子。
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靠近荒地,捡起麦秆,看了看,又闻了闻,不解地摇着头。
就是普通的麦秆,地里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许一岩他们到底要干嘛?
汪红军一抬头,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就在旁边盯着他,黑色的皮毛完全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中。
他慌着后退,咕噜一下,从田埂上滚到田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他的脸、还有手掌。
汪红军又疼又怕,这是狼啊,他惊慌失措边跑边喊:“救命。”
初二沿着田埂,就在他的身侧紧追不舍,身后传来王珍珍的声音:“初二,回来。”
汪红军瘫倒在地,半天才抬头,田埂上,安南挑着粪桶,许一岩手里拿着勺子正对着他:“再不出来,我泼粪了。”
他好像都闻到了恶臭。
狼蹲在女孩身边,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透着寒光。
许一岩又扬了扬勺子,汪红军快步爬上田埂:“我明天去村委会告你们。”
“去,不去你是我孙子。”隔壁地里,黑子大声说道。
王珍珍催了一句:“十秒钟,不离开我们家的地,初二。”
嗷呜,初二仰天长啸,俯下身子,龇牙看着他。
汪红军瞬间跑了,许一岩抱怨道:“为什么要用粪勺啊,太丢人了。”
就在刚才,王珍珍从实验室里面拿出不少瓶瓶罐罐,放在众人面前。
三角瓶里面是淡黄色的半透明液体,试管壁上棕色的果冻样物质上长满了白毛。
她从仓库里面拿出刚买的赞新粪桶,倒入三角瓶的液体,兑上清水,看起来跟稀释的尿液差不多。
刚吃完饭,催着所有人过来浇在两亩地里。
还有那个鱼冻一样的东西,碎成米粒大小,种地一样,一颗颗塞进田里。
所有人全部出动,忙活了半天,盖上一层薄土,最后盖上黑色的网布,总算是全部弄完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安南站在田埂边,没一会儿,黑子也来了。
两人看着黑黢黢的地里,黑子不放心的问道:“哥,你见过这样种地的吗?”
没有种子,往地里洒水,扔鱼屎一样的玩意,还像盖被子一样给遮着,安南是真没见过,不知道能长出什么东西。
他点点头:“以前听我爹说过,大城市有这样的。”
看他这样说,黑子总算是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这会长出什么来?”
安南咯噔一下,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尖锐的啼叫声。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飞飞快速向下俯冲,一个人影扑倒在地,滚了好几圈,躲开了它的爪子。
飞飞一击不中,再次飞上高空,又是一声啼叫,还没等它冲下来,人影迅速钻进路边的树林,消失不见。
老鹰慢悠悠的飞到安南身边,落在他胳膊上,黑子笑眯眯的说道:“珍珍养的就是聪明。”
这样叫着,根本就是在吓唬人,跟其他猛兽一样,真想吃人,绝对不会叫。
这话安南爱听,他轻轻地摸着飞飞的翅膀:“谁养的像谁。”
看着远处,安南紧锁着眉头,以后家里生意越来越大,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更多。
他现在除了种地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还是担心自己以后跟不上、护不住妹妹。
就算今年考上大学,毕业还要四年,毕业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今年高考都不一定能参加,安南决定这两天去找一下校长,看看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