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去世,她这个公主的月钱,怕是会给的不及时。
再饿着了她的三个孩子。
“五万两银票……,姑娘,咋那么多钱啊。”
云荞道:“侯爷给的,收到我的钱匣子里。公主府的吃喝,不必担心,但这吃喝用度,按规矩办事减半,但大家的月钱照旧发放, 举国大丧期间,城内的娱乐活动减少,只怕这生意会减少,你回头也去跟大家说一声,让大家不必担心工钱的事。”
小桃应着,“奴婢都记下了。”
很快三个孩子被抱了过来,云荞逗着俩儿子,见他们两个也不给亲娘个面子,笑也不笑的,不如小老三来的好玩。
尤其是小老三这心里的话,她能听到。
云荞问了奶娘,三个孩子吃奶的情况。
老大和老二毕竟是小子,吃得多,奶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才能让俩小子吃饱。
“回公主的话,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能吃饱,昨儿称了,这都涨了五斤了。”
“倒是小小姐吃的很少,不过小小姐也长的很壮实,公主您瞧,小小姐的眼睛可真漂亮,跟公主的眼睛那是一样一样的。”
云荞打量着三个孩子。
这孩子其实还小,根本看不出来像谁,但外人总是说,小老三像她,老大和老二像陈敬琰。
而陈敬琰却又觉着,小老三像他这个当爹的,至于朝朝暮暮则是像她这个当娘亲的。
随便像谁了,反正是自己生的孩子。
却听得小老三在心里碎碎念。
“我是娘亲生的,肯定长得像娘亲了。”
“我最爱娘亲了,娘亲简直就是我的梦中亲娘,啊呸,本来就是亲娘。”
云荞望着小老三,笑意更浓。
***
圣上发丧那天, 举国悲痛,云荞也入宫跟着送殡,这一忙就是半个月。
等陈敬琰再回来,便是三个月后了。
他为昭和帝做事,根本就没有歇息的时间,如今昭和帝登基为帝,这关于国策,以及对外政策都是要调整。
而这周围邻邦小国,以及海外酋长,纷纷送来与甘愿与昭和帝和平共处的文书。
此事交给了庞太傅以及众位昭和帝所看重的官员来盯着。
陈敬琰只是负责对外军事,朝堂内政,他不过多干涉,而这三月后回来的,还是因为他向圣上求了一道旨意,那便是求娶花央公主。
领着圣旨往家赶的陈敬琰,脑海里还想着昭和帝与他说的话。
“花央公主是先皇的妹妹,如今朕还要喊她一声姑姑。 这朕的表弟,娶了朕的姑姑,这关系以后可如何论?”
陈敬琰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她在,论姑侄,喊他一声姑父。她不在,论表亲,喊他一声表弟。”
昭和帝觉着,他被陈敬琰占了便宜。
可偏生陈敬琰说的又很对。
云荞知晓陈敬琰要来,底下的人早就送了话来。
她让人准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以及等下要吃的饭菜,她也换了身清爽的衣裳,且是等着陈敬琰的回来。
却是不知,他人刚回来,便是宣读了圣旨。
云荞望着朝着她走来的陈敬琰,“圣上赐婚了?”
“是我求的。”他直接回答,“孩子都生了,早该成婚了。 ”
“成婚之后,是住公主府,还是侯府,且是看你的意思。”
云荞接了他的话,“你住你的侯府,我住我的公主府。”
她在这里过的多自在啊,吃喝不愁,还有陈敬琰这个冤大头给钱花,。
这厮给钱的时候从不小气。
就这,还生怕她委屈了自己,吃不好穿不暖的。
陈敬琰与云荞并肩进屋,丫鬟识趣,先送了热水进来,便退身出去,云荞还想着等下摆饭,却见陈敬琰抱着人便是往床上去。
瞧他胳膊袖子上还绑着黑纱布。
皇上孝期不足半年,文武百官都要带着黑纱布,等半年后,才开始解开黑纱布,但文武百官家里想要操办宴席,需要等一年以后,想要大肆操办,要等上三年之后才能允许。
云荞扯着他的衣裳,轻声问着,“还处于国孝期间,你还真敢做这等事情。听秀姑姑说过,国丧期间,皇上都要吃斋戒荤不近女色半年之久,这可不足半年。”
陈敬琰浑然不在意。
“死的又不是我爹,我何惧这个,再说了,谁能闲的无趣,去八卦人家夫妻生活,我又不是吃花酒, 睡外面的女子。”
“睡里头的就可以?”云荞扯了下他的耳朵。
陈敬琰却攥着她的手放在唇瓣亲了亲。
“娘子这是馋了,扯着为夫不撒手了。”
“为夫现在就满足了娘子。”
云荞却是笑着骂他,“听你胡沁,我还没嫁给你过了陈家的门,算是你哪门子的娘子。”
“我说算,你就算。”
他蛮横的按着人,便是啃了起来。
啃人的时候也没章法,胡乱一通,没想到这般粗鲁的举动倒是惹的她身娇软了起来,索性由着他去了。
足足半个时辰没停歇。
过了会儿才作罢。
可等了没半刻钟他又是缠了上来。
还逗她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荤话,等事后云荞侧身半趴在是蚕丝被上,男人却是起身拿了棉布给她擦了下。
“越发的娇气了。”
云荞回击:“侯爷可是越发的粗糙了,瞧我的蚕丝被褥被你折腾的都挂丝了。”
该讲究的时候讲究,这不该讲究的时候,陈敬琰比谁都糙。
先前在侯府的时候,吃喝用度那个不是顶好的伺候用着,可等到了侯府后,他也是跟着将士们睡过草窝子。
陈敬琰是属于那种能吃杂粮也能吃细面的主儿。
迅速穿好衣裳的陈敬琰,瞧着还在床上趴着不动的云荞,轻笑说道:“怎么这是在做窝子,刚生了仨孩子,又想生了。”
“生你个大头鬼。”
听他这般打趣的话,云荞气的直接抄起了枕头砸向了陈敬琰。
陈敬琰笑呵呵的接住,顺手放在床上。
“可是要起来,我喊了丫鬟进来伺候你。”
云荞嗯了一声,她实在是不想动,反正陈敬琰也给她擦洗过了,她着了里衣,丫鬟进来伺候倒也没什么不自在。
小桃带着秋蝉进来的。
小桃给云荞拿了干净的衣裳穿好,秋蝉喊了两个老妈子,轻车熟路的将那脏了的被褥收拾拿了下去。
这事儿没让不懂事的小丫鬟收拾,便是怕她们不懂,有些不好意思,便是让有经验的老妈子来收拾的,等拿到后院,便是有专门洗衣裳的妇人。
等二人收拾利索, 晌午饭都过去了。
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就餐。
反而陈敬琰吃的还多了些,估计是刚才做了力气活儿,这会儿饿了。
瞧他跟前的饭碗空了。
云荞懒洋洋的吩咐,“给侯爷再盛一碗饭来。”
陈敬琰瞧她跟前还剩下半碗,却是不动筷子了。
“你不吃了?”
云荞嗯了一声,“没什么胃口,你吃你的,我瞧你吃的挺香,我看的也很养眼。”
陈敬琰笑了下,“那我吃你这剩下的半碗,不用再盛了。”
云荞倒是愣了下。
“侯爷,咱这公主府还是能管你吃饱饭的吧,虽说国丧期间,不能奢侈铺张,但正常的饭菜还是足够的。”
这侯爷哪里吃过别人剩下的饭菜,还是吃一个女人的剩饭。
云荞伸手想拦没拦住,陈敬琰端着三两口 迅速吃了个干净。
云荞没想到的是,陈敬琰捡着吃了她个剩饭头,被外面的人传,镇北侯在公主府疑似吃剩饭,可见公主府节省之俭。
后来又不知道听谁说, 花央公主仗着身份尊贵,竟然给侯爷吃剩饭。
这话传的越发邪乎了。
云荞都懒得去辟谣了。
随着他们传吧。
关于陈敬琰要娶花央公主的事情,已经传开,这在京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关于花央公主之前的身份和事情也被人扒了出来。
一来二去的,就是与侯府不走动的陈如海一家,便也知晓了这个事情。
云荞的身份,全是陈敬琰给她弄的,至于真假,他说了,不用她管,而云荞这性子又素来宅,内敛,不张扬外放,自然是没在外面说过关于她花央公主的身份。
外人都知,皇上那遗落民间的妹妹找到了,但是个假的,假的被处死了,后来真的被找到了,目前就在公主府邸养着。
就连云荞这生娃的事情,只有与陈敬琰亲近的人知晓。
镇北侯的侍妾是谁,无人想去知道。
人人都说花央公主是哪位,却很少有人知道,这花央公主的原来身份是镇北侯的侍妾。
一个人的传闻多起来的话,便没人联想一起,那些传闻可能都是一个人。
毕竟这两者的身份,可是相差悬殊。
***
陈如海,陈家。
周氏收拾的妥当,另外喊了儿媳,陈如海与周氏的儿子陈平顺已经娶妻,此人纨绔却没资本,在京都也不敢嚣张,倒是个窝里横的。
周氏又是个强势的。
这找的儿媳却是个家里有点家底的湖上富商家的小姐。
当初周氏瞧上这个儿媳妇便是瞧她张家有钱。
正是张氏嫁到陈家所带来的陪嫁让周氏一家子在京都过的日子,不说富贵滔天,却也是相当滋润。
奈何这陈平顺是个不成器的,比不上他爹陈如海三分之一,读书不行,吃喝玩乐不用人教,跟着一些富家子弟吃喝玩乐,没钱就找张氏要。
张氏不给便会被打上一通。
原本张氏还是反抗,要么回娘家,可这周氏的娘家便是朝中权贵周家,谁敢得罪周家中尚书大人。
张氏父母劝她忍耐,劝她尽早生下陈家子嗣,这样婆婆就能护她几分。
张氏父母便是会给她一些银钱,拿着去哄了陈平顺来。
如今的张氏倒是很得婆婆的眼,周氏这次打算去公主府见云荞,便是带了张氏,以及还没嫁人的老姑娘陈喜娘。
陈喜娘看着打扮庄重的母亲,满脸不屑。
“娘,你去见云荞打扮的那么隆重做什么?您说,云荞是花央公主,这是真的假的?她怎么成公主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云荞是个什么身份,她再是清楚不过了。
她就是长了张好皮子,成了镇北侯的侍妾。
周氏瞧了下女儿陈喜娘,也是头疼。
原本说了几桩亲事,可是总是会被男方退婚,后来可算是遇到了一个愿意娶她的,她自己又瞧不上,说人家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没个本事的。
这京都城有本事的儿郎倒是不少,可人家也得愿意娶你啊。
这不,一直耽搁到现在。
云荞被送到镇北侯府这都三年之久了,陈喜娘还比云荞大上两岁,今年满打满算二十出头了,这还嫁不出去,周氏自然是愁的不轻。
可周家母亲那边来信,说是她家那个外甥女如今成了公主的身份,怎么也不知道找她动动关系。
如今这镇北侯陈敬琰可是昭和帝跟前的大红人。
倒是先前在先皇跟前得宠的周家中上书,被查了亲信太子一党,中上书仗着自己元老大臣,故意跟昭和帝对着干,以辞官自证自己清白没亲信太子一党。
原本还以为昭和帝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会挽留,只要昭和帝稍作挽留,他肯定不辞官。
没想到,昭和帝竟然说:
既然中上书想要回家安享晚年,那朕就不挽留你了,省的朝中文武百官觉着朕不体谅元老大臣。
如果有想跟中上书一般,想要辞官回家安享晚年的,朕, 统一答应。
之前与中尚书一同打算辞官的,都不敢多言,生怕自己真的没官可做。
倒是这中上书被人推了上来。
他高看了自己。
轻视了昭和帝。
实际上,昭和帝原本也不想动周家,毕竟周家这个中尚书在京都根基太深,朝堂上很多不能动的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但陈敬琰说,周家不动,底下的人很难顺圣上之意。
如果杀鸡儆猴的话,倒不如杀个大点的鸡。
周家中上书只能郁闷至极的辞官回家去了,周老夫人真是愁的不行。
家中子嗣还需要老爷蒙阴照料,岂料他在这个时候辞官,老夫人着急,便是四处打听。
这才知晓周氏所嫁的陈如海,他的外甥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花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