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问她,下次想去哪里玩,带上她一起好了。
云荞笑着说,好啊。
至于几个孩子为什么没去顾家蹭饭,那是因为陈敬琰在给三个儿子教武功。
暮年确定了要去漠北军营。
于明年开春就去。
因为怕他这个冬天过去的话,身体会受不了那边恶劣的天气。
至于朝年,他明年继续科举。
没意外的话,那便是中举的好苗子,跟暮年一同的还有陈阳,至于赵家的毅儿,年岁还小,明年参加考试试水一下,但想着毅儿的父亲是赵宣。
有那么一个大学士的爹在,毅儿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明年若是他考上秀才,这便是十余年来,年龄最小的秀才郎了。
李沅跟云荞说着京都城内发生的事情,大的,小的,有趣的,好玩的,惊险的。
“……皇上这病,好了又坏,坏了又好。二爷如今管了盐商,偶尔也会被喊入宫,他私下与我说,皇上只怕是要不行了,你说这皇上不行了,大周可如何办?”
云荞知道李沅的担心。
因为现在皇上重视赵家,而顾衡与赵家是亲家关系,很多挣钱的差事,赵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衡。
要是皇上突然去世,这各地藩王,只怕也是会起二心。
关于这件事陈敬琰跟她提过一点。
只是说,皇上有削藩的打算,只是不好执行,也不敢随意执行,他怕被那几个藩王联手再逼宫。
之前的藩王都是先皇的兄弟,有些年岁小的,年龄只是比皇上大了几岁而已,正值年轻壮年,藩王在封地私下养兵又无法掌控。
而皇上呢,他拿什么去抗衡。
想要拉拢陈敬琰为他所用,陈敬琰这个性格又不喜欢被人左右。
兴许是年岁上来了,陈敬琰越发的不喜欢被人约束和管教,尤其是这个皇帝还糊涂愚蠢,很多事情若不是赵宣在撑着,陈敬琰都想宰了皇上,换个人坐这位置了。
李沅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
云荞也听了很多。
说起顾家的那些事情,李沅叹息一声。
“先前我总是觉着都是一些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如今二爷能挣钱,给他们就给他们去吧,我也不去管了。”
“没想到,我不管了之后,这心情也就跟着好了很多。”
云荞说道:“其实顾衡能挣钱,他又顾家,对你和孩子们都很好,至于给顾家那些个亲戚一些帮扶,就随他去。”
种下善念,希望日后能得个善果。
李沅附和:“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想明白了后,就通透多了。”
聊完她的事情,她又问了朝年和暮年。
“当真是让暮年去漠北军营?他才十三岁啊,还那么小,你们这当爹娘的也是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迟早都是要长大出去飞的,而且,暮年去的漠北军营有不少侯爷的老部下,对暮年多少会照顾一二的。”
李沅嗯了一声,“能照顾下还是好的。”
“可我还是舍不得,暮年这孩子,可会说了,我也喜欢他,不像我家陈阳,简直就是个书呆子,跟他爹一样,寡言少语的,我都担心,这日后娶了亲,人家姑娘准是嫌弃他的。”
说起儿子,李沅心里是带着自豪的,只是喜欢嘴上数落两句。
但对儿子的爱,那是满满的。
聊了许久,后来云荞说,等她这病好了利索,他们两家在一起吃个饭,让顾衡和李沅带着孩子们来侯府内。
这以后相聚那么齐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李沅满口应好。
***
次年三月,陈暮年带着亲随六人直奔而去漠北军营。
得知京都城来人,最高兴的便是李星宇和韩时译了。
韩时译因为太忙,在漠北又呆了两年,也没再回京都一次,他心里想着的姑娘和妹妹,样貌是如何的,都快要忘记了。
兴许是到处跑的缘故,也许是长的越发成熟了,韩时译看上去少年感所剩无几。
他变得沧桑了许多。
也沉稳了许多。
当陈暮年来到军中之后,出奇的是军中并没人给他搞个什么气派的欢迎会,只是被军中守将喊去说了些话,便被安排到了骑兵营。
与李星宇正好在一个营。
知晓韩时译在这里,而陈暮年最钦佩的也是韩时译。
刚来,得了时间就去找了韩时译。
顺便将若若妹妹托他带来的东西,给了韩时译。
“若若妹妹很牵挂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让我娘亲勾勒出一幅画,送给你。”
对于画像,韩时译没太多欢喜。
但一想毕竟是自己妹妹给的,他也不能表现的太不热情了。
“多谢二公子帮忙捎带。”
“客气什么。”陈暮年乐呵呵的说道:“顺手的事儿而已。”
见韩时译将画像直接收了起来,都没打开看看,陈暮年却道:“韩大哥,你不打开看看吗?这可是我娘亲手画的,我娘作画很厉害的,她用一种奇怪的手法,对了,素描,就是那种线条感作出来的画像……。”
韩时译是没打算看的。
他想只是妹妹的画像而已,等日后想妹妹了,打开再瞧也是可以。
但陈暮年这般说了,他就顺手打开了。
当画像打开,看着犹如真人在跟前的两个人,韩时译的内心是被震撼到的。
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若若身边的另外一个姑娘身上。
这画像是,若若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画的是正面画像。
而那个像是作为陪衬的轻摇小扇的女子,正是他日日夜夜所想的那个姑娘。
她出落的越发好了,眉眼细致带着柔和轻笑,眼神全部落在了若若的身上。
她的眼睛里装着的全是若若。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生气。
“韩大哥,你不喜欢这幅画吗?我娘说,我姐姐不愿意作画像,知晓我娘在画念念,她直接起身走了,导致我娘后面便是随意敷衍画了几下。”
念念是不愿意自己被画上面去的,因为她觉着,这幅画是若若送给他哥哥的。
但娘亲画了上去,她也没说不行。
她是怕,韩时译看到画像里的她,再有别的什么心思,本来两年不见,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也会消散的。
但是给他这幅画,他的心思,会不会变得更深。
她担心这些。
她不是不许韩时译想她,毕竟那是他的权力。
但是,她怕自己无法回应,她好像回应不了那种男女之间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