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夏妈妈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愁的皱纹都挤成了沟壑。又撅起屁股趴在地上,透过狗洞,望了一眼不白。
那雄壮的器具,实在让她“求贤若渴”,恨不得立刻就勾引它发情,再割了来给王爷入药。如此一来,王爷的病好了,王府很快就能添孙了,她就是到了黄泉底下,也有脸面见小姐。
金攀提溜着手上那块不一样的肉骨头,叫了一声。
“夏妈妈,刚才我去买肉,那老板听说是用来喂狗,就赠了条猪鞭,要不用这试试?”
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
“来来来,大黑子,快看,有好吃的哦!”夏妈妈拎着那根腥臭的肉骨,尝试着往洞里送。
许久未开荤的不白,闻到熟悉的香味,翕动着鼻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往洞口这边试探。
夏妈妈一看有戏,悄悄退了几步,温柔耐心的诱导着。“大黑子,原来你喜欢吃这个啊。快出来,这条鞭子就是你的了!”
不白的狡猾机警比深山里的狼狈还不遑多让。它先是虚张声势的俯冲,又猛不及防的退回去。
吓得夏妈妈一个踉跄,狠狠地摔了个四脚朝天,那一条臭烘烘的猪鞭,不偏不倚的甩进了她张口叫哎呦的嘴巴里。
这奇特而诡异的画面,饶是连见惯了生杀大场面的黑甲卫也忍俊不禁,好些人偷偷转过身去憋笑捧腹。
“呸呸呸!”夏妈妈将那玩意从嘴里拔出来,吐了一地的口涎也没止住那股子恶心。
骂骂咧咧的将肉鞭投入狗洞。“算了,今日就便宜你了!”
怎料不白闻了一下后,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又懒洋洋的躺到草丛里晒太阳去了。
从这老婆子嘴巴里吐出来的东西,它才不吃呢。
金攀管理好脸上的表情后,转过身问。“夏妈妈,要不我还是翻过去,一刀将它……”
夏妈妈连忙制止他,“不可,万万不可!我要的可不是一条死狗。它若死了,那玩意儿可就没用了!”
闻言,所有的黑甲卫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
想不到夏妈妈煞费苦心的捕捉这条黑狗,竟是这心思。她这一把年纪的,竟然如此生猛龌龊,真是令人汗颜呐。
“今日怕是不成事了,金统领,劳烦你明日再带些兄弟陪我走一趟!”
早知道是陪她来做这等子肮脏事,金攀打死也不会来,晦气不说,还堕了黑甲卫的威名。
“明日我等还有要事,怕是无法过来。夏妈妈,你自己搞定吧!”
夏妈妈根本不知,这些黑甲卫们全都想歪了,只想着尽早的把大黑搞到手,全然不顾的说。
“这事儿王爷是知道的。也是王爷特许我带你们出来。你们若是撂挑子不干,别怪我去王爷跟前告状。”
金攀真是有苦难言。这夏妈妈是王爷的奶妈,也是府上的老人,王爷拿她当长辈对待,没想到连这等荒唐事都纵容,真是昏庸。
可作为一个下属,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屈辱的服从。每日去猪肉摊搜罗肉鞭子,来满足夏妈妈那等肮脏的私欲。
连着好几日,就连猪肉摊的老板们都忍不住打趣他。“官爷,这好东西我都给您留着呢。还是您识货,知道这玩意的妙处。虽然腥了点,却是大补之物!”
刚开始,金攀还解释一番,是喂狗的。可每个摊子的老板都这么说,他也懒得再费口舌了。反正解释也无人信,他只好咬碎了钢牙,替那只黑狗背锅。
那黑狗也是,吃什么不好,好吃这一口。还有那夏妈妈,算了,那画面太不堪,想一下都要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有了五六日的磨合,夏妈妈与它口中的大黑子开始有了一点默契。从最开始的爱搭不理,到后来的洞口衔食,是个人都看的出来,那畜生,快上钩了。
只是不知道上钩之后,夏妈妈会将它怎样。不少想象力丰富的黑甲卫,又开始转身对着墙壁偷偷抖筛子。
唯有街口那个小乞丐看着这一幕,开始发愁。刚开始得了一块肉后,接着几日他又在洞口捡到了几条肉鞭。
虽说不及肉鲜美,可拿来炖汤也比那些草根和树皮营养些。也多亏了这些荤腥,令母亲那久病之躯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可自从那狗子接受了外头人的投喂后,他就再也捡不到半点肉沫了。
六月十八,是祁慕说要来下聘的日子。清月一大早就把丫鬟叫起来梳妆打扮,还特意挑了几样华丽的珠钗首饰装点头面,原本就姝色无双的姿容,在华衣美饰的点缀下,更加光彩夺目。
情窦初开的她,也隐隐期盼着,未来的夫君,能早日娶她过门。
祁慕来了,顶着夏日里的烈日骄阳而来,声势浩浩荡荡,十里绵延,几乎惊动了大半个京城。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人家,都听到了消息。只是不知道鸿世子将娶的,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红绸装裹的聘礼,足足一百零八抬,比肩皇子娶世家嫡女的规格。且每一抬都是实打实的珍品稀物,那些挑担喜夫们的肩膀都快压折了,一个个汗流浃背,累得龇牙咧嘴。可见里头的东西,有多实诚。
魏青早早的就穿了一套崭新的锦衣华服,在小花厅候着,就连关在庄子上的周氏,也被特赦放出来了。这种场合,必须得有一个身份体面的主母在场,萍姨娘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而原本带着浓浓愁绪的魏知璋,在看到那绵延不绝的聘礼往院子里抬的时候,面上也慢慢的崭露一丝喜色。
只要鸿世子是真心实意聘娶小七,他即便再不甘,也得放手。毕竟清月可是他的亲妹妹,血脉伦常那道鸿沟,即便是天子也无法跨越。
鸿世子不仅带足了聘礼,还请来京城德高望重的言老学士保媒,请了国子监的崔院长夫妇当福公福婆,单这两家的身份就给足了魏国公府牌面。
鸿世子深深鞠躬作揖。
“贵府有千金,行七,名清月,贤良淑德,花容月貌,吾一见倾心,诚心求娶。今特来下聘,愿与之喜结连理,携手共度一生,望国公爷与夫人成全!”
祁慕姿态放的极低,亲自深鞠躬拱手说出这番话。以他的身份,由媒人道明来意便可,何须这般卑微。可为了清月,他愿意。
魏青眉开眼笑的亲自将人扶起。就连向来将清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周氏,也难得咧着嘴说了一箩筐好话。
毕竟她这次可是托了清月的福,才得以放出来。虽然以周家的势力,回府是迟早的事,可能早点出来总归是好的,在庄子上受苦不说,若再多呆半月,这府上指不定就是萍姨娘的天下了。
接下来的客套场面和定规程,都是由媒人和双方族老按官家风俗商议。祁慕只需时不时的点个头便可。
由于定亲的场合,不适合女儿家出现,所以满门心思都飞到春萍居的祁慕觉得很无聊。
就连魏知彰坐了一会儿后,也悄悄地走出去透气。再回来时,他的脸色有些不喜。暗中悄悄用脚拨了拨祁慕,示意他出来。
“聘雁呢?”
祁慕心惊,他没想到魏知璋会偷偷去查聘礼。偏偏什么都备齐全了,唯独少了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