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淡的模样，厌炽内心腹诽，装的可真像，要不是先前在冲喜副本见过，他还真就信了。
“好，是我肤浅，交易成交，要救谁？还能动吗？自己过来，闲杂人等自行离开。”
祁溟寒和肉松对视一眼，清楚厌炽既然已经答应，就不会耍赖，没有多说什么，一同离开病房。
等人走后，小诚向前一步，走到病床边，“恐怕要麻烦您亲自去看看，他快死了，不能动。”
厌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下床，走到箱子旁，看着那个渗血的大箱子，“这里边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对，他对我来说很重要，他的身体被毁掉了，祁溟寒说，可以让他的灵魂进入我的身体，我们一起生存。”
听完这话，厌炽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以，这很祁家人，简单粗暴，能活一个是一个，“咳，那你是怎么想的？”
小诚毫不犹豫，“只要能救活他，要我的命也无妨，我本就是因他而生，你只需要考虑他，我的命能保则保，不能也没关系。”
看来又是一对痴情人呢，厌炽一边开箱一边说，“白钰泽应该告诉过你，我不是个好人，你这样说，不怕我坐地起价？”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坚定本心，“这些都不重要，能救他就好。”
“很好，我尽量让你们都能活，你不用献出这副躯壳，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你又没心。”
听到这话，小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怪这个人能够得到白钰泽的尊重，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居然能看透他没有心脏。
“谢谢。”
厌炽轻笑一声，“不用谢我，人都是唯利是图的，神也不例外，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话落，他便专注于面前的尸，不对，还有一口气，不算死，箱子里还有白钰泽留下的纸条，简单解释了许之诚和小诚之间的联系。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之前没有见过这种案例，不过副人格现实化倒是有的，只要小诚安全，许之诚哪怕被分尸也不会死亡。
当初厌炽知道这个设定时，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可真是一个特殊的大杀器啊，只有把两个同时杀死，才能彻底除掉。
没想到到了白钰泽手中居然管得这么乖，单从这点来看，他还真不如白钰泽，邪神本就该残暴无情，他也不例外。
但这是白钰泽的人，答应其他人的他不敢保证，答应白钰泽的，他一定会做到，白钰泽值得。
“这个身体要留吗？如果不要的话会更好解决一些，要的话，我找人再给你捏个一模一样的。”
捏个一模一样的？躲在门口偷听的肉松震惊的瞪大眼睛，这玩意儿还能捏，厌炽这些年在外边认识的神人不少呀。
刚想和祁溟寒交代一下，回头一看，人不见了，怎么把他一个人丢这了，要不他也走？
——
祁溟寒追上白钰泽，将人堵在楼梯间，“你又想一个人跑？”
这话说的，他还不能回去休息了，白钰泽有些无奈，“你不休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用休息，有时间去看着厌炽，一直拦我做什么？”
“谁说我不休息，我们可以一起，你别回那个空间了，我安排地方，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他不明白祁溟寒干嘛一直拦着不让他走，邪神空间不比现实世界好得多，“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
“没有理由，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我不想和你分开，你知道的，祁府的那些经历……”
祁溟寒没再继续讲，表情也落寞了许多，难得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还真别说，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真是我见犹怜。
明知道他是在装可怜，但白钰泽还是会不太想看他这样，毕竟在祁府地窖里碰见的那个祁溟寒，真的太难忘了。
“自焚是什么感觉？”
祁溟寒微微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垂眸轻声开口，“没什么感觉，已经习惯了。”
习惯？把自焚当习惯？这是什么地狱笑话，“你就没有想过反抗？”
“你是邪神，应该比我更懂无限世界的规矩，副本内的Npc有几个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再者说，在祁府，向来如此，我若无权无势，那就不算反抗，在他们眼中，那叫不服管教，目无尊长，只会重罚。”
唉，这就是中式教育，白钰泽没有经历过，但在副本中体验得很深刻，就比如苏望璋那次，有些人真的不配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