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祁溟乂还能气定神闲,渐渐地,他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他不动声色去摸,却什么也摸不到。
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更让人崩溃,他握紧拳头,逼自己不去想,根本没用。
再加上这个地方待久了会勾起人们内心最害怕的东西,让人精神崩溃,从而达到更好的审讯效果。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我是不会答……”
说到这,祁溟乂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张与祁溟寒几乎一致的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神情。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娘亲,我要娘亲,救命,谁来救救我……”
见此情形,白钰泽忍不住皱眉,这是闹哪出,回头看了眼祁溟寒,单从表情来看,大概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能猜出一二,童年阴影嘛,祁溟乂在襁褓中就被亲爹作为祭品献给了所谓伪神寻求庇佑,后又经历了各种实验。
可能,不,应该说是一定,他的阴影,他最害怕的事情一定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意识到这点,再看祁溟乂,忽然有些心生不忍,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想,邪神是没有情感的。
可能一开始确实会觉得祁溟乂可怜,但很快这种感觉就会被本能的冷漠所取代,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悲呢。
“祁溟乂,这种小伎俩就别用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男人像是没听见,只是缩在那里小声哀泣着,如果这是装的,那演技也太好了,反之,只能说主神空间这设定太强了。
这下好了,还没开审,人先被逼疯了,看来只能等肉松回来再解决,贸然把人放出,说不定会触发未知的机关把人害死。
轻叹一声,回到祁溟寒身边,两人一起离开暗室,“要不你去看看,好歹是你弟弟,真疯了你舍得?”
祁溟寒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但也没表现出多少留恋,“有什么舍不舍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他来到暗室,随手将门关上,看向祁溟乂,声音很冷,“别装了,之前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听到祁溟寒的声音,原本还在地上蜷缩着的祁溟乂立马停止哀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面上的悲伤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以你的身份,何必整这些虚的,直接把我放出去不就好了,谁敢反对。”
“你只需要回答,答不答应。”
这个事情对于祁溟乂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什么不答应,只是比较好奇祁溟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不怕他临阵反水。
“我当然答应,只是,你确定要我把他杀了?你忍心吗?就算你忍心,真的不需要问一下两个小丫头的意愿?”
祁溟寒摆摆手,“不重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杀或者留,由你决定,我只是帮你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记得处理得干净一些,事成之后,我保你有一个合适的身份留在你想留的地方,或者和我一样,想去哪去哪。”
这么大方,他这个哥哥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之前还一直模棱两可,现在这么支持,令人费解。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利益至上的,所有关系都靠利益维系,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不如路边的一棵野草。
“成交,不过,我就这么出去的话,被发现怎么办?”
祁溟寒没有解释,只是塞给他一面镜子,“看看你的脸,这就是最好的钥匙。”
祁溟乂微愣,看了眼那面镜子,顿时明白过来,冲着祁溟寒会心一笑。
——
五分钟后,祁溟寒回到白钰泽身边。
“他没事,刚才那样应该是因为主神空间为了审讯做的一些小手段,我们走吧,肉松找不到我们,提前回来撞上就不好了。”
白钰泽正坐在肉松那把椅子上观看各个副本的实时监控,听到这话,没有回头,“不急,他就算发现了也不敢说什么。”
这场游戏就要结束,他赌这五个人中只有一个可以出去,不对,不能这么说,副本机制规定的就是至少出去一个。
“你在那里愣着干嘛,过来些,我们打个赌,就赌活着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靠自己的怎么样?”
闻言,男人挑了下眉,向前一步,俯身看向那面大屏幕,画面中是三男两女,看样子是三对情侣,但有一个倒霉蛋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