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无人再有异议,然后韦恩又请示已经懵了的刘协:
“陛下觉得如何?”
刘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他参与的份,董卓和曹操可从来不会询问他的意见,莫非韦恩真的是个大忠臣?
迟疑片刻后,刘协赶紧说道:
“废奴,朕赞成废奴!”
韦恩点点头,继续道:
“圣谕已下,不可再改,我宣布,从现在起,大汉废除奴隶制度!”
紧接着,韦恩又公布了雇佣限制:每十亩宅邸,只得雇佣一人,雇员待遇标准参照华府,违者论律处置。
群臣敢怒不敢言,十亩地一个人?
真就拿我们当庄稼养呗,这够什么?
不过大家都是老油条,上有政策,朝臣就在心中思索下面的对策。
可韦恩却不给他们机会,接着说:
“华府向来雷厉风行,现在已经有军队挨家挨户上门清查,胆敢反抗者,一律举族流放南洋。”
谁家不会反抗?
对于那些守家之人,这纸废奴令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可能答应?
只要对方胆敢说一个不字,红军直接破家开战,强攻府邸,强行解救奴隶,并且清点流放名单。
于是乎,不断有消息传入朝堂,谁谁家里反对废奴,现已抄家完毕,等待上路,然后朝堂上的红军甲士就会把相应的朝臣给拖出去。
一个接一个朝臣被拖走,大家都在心里祈祷自家人千万别抵抗,又忐忑下一个会轮到谁。
城内的红军与民兵的配合行动很是迅速,在不断的“缴械不杀”“你自由了”“收拾东西去扶南”的声音中,整个许都有被肃清一空的趋势,许都城内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可以对全副武装的红军构成威胁。
随着时间一长,朝中大臣居然近乎被全员发配南洋!
天子守国门算什么,我大汉有士绅戍边疆的传统。
留下的除了刘备这一系的盟友,外加些许小门小户的寒门,竟然还有一个显眼包——曹德。
曹德在走之前就交代过家里,说华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万不要起争执,所以曹府很干脆地躺平任摆布,红军说啥就是啥,绝不给华府添一点麻烦。
眼看朝堂清理得差不多了,韦恩向着傻眼的刘协一拱手:
“陛下,朝中奸贼已悉数清除,还请陛下亲政!”
陛下,如何,我说一个月内让你亲政,不到一个月就做到了,我韦恩,不仅是忠臣,还是个能臣哩~
亲政?
这就是梦寐以求的亲政吗?
只是朕的大臣都没了,三公九卿只剩一个光禄勋刘备,这政要怎么亲啊?
难不成要事必躬亲?
刘协看着空空荡荡没几个人,只余一片狼藉的朝堂,半点没有亲政的喜悦。
眼看韦恩把“矛头”转向刘协,刘备也不能再袖手旁观,穿过混乱的朝堂,走到韦恩身边,义无反顾地说道:
“大司马,欲将备发配何处啊?”
韦恩疑惑道:
“玄德公何出此言,你和那帮虫豸能一样吗?”
然后韦恩看着空空荡荡的朝堂也觉得确实不太好,没了大臣的天子,确实有些难办,于是韦恩开始封官:
“升左将军,光禄勋刘备为骠骑将军,太尉,录尚书事,假节!光禄勋长史关羽……”
“备不能受!”
刘备立刻打断了韦恩,所有朝臣都被流放了,你刘备却在升官?受了刘备以后还怎么在大汉朝堂混?
刘备可没韦恩这么大的家底,可以不在乎世人的想法。
“那怎么办,朝堂没人了,难道要让陛下当光杆天子吗?”
“请大司马收回流放诸臣之令,废奴令可以缓缓推行,治大国如烹小鲜,何况是全面废奴这种大事,还请大司马三思。”
韦恩没有答应,思索片刻,忽然举起右手食指,惊喜道:
“有了!这样,不如迁都寿春,请太傅袁公路主持朝政!太傅向来忠于王事,且帐下人才济济,定可组建起新的朝堂!”
快,实在是太快了。
韦恩一连串的大动作让众人应接不暇,华府人的雷厉风行也让他们猝不及防。
别说突然被发配南洋的衮衮诸公了,就算是早有准备的曹德、满宠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手里还有大军的刘备,还只是刚刚冒出“驱韦”的心思,压根就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原本想着再谋划几天,思考几天,结果韦恩又要迁都?
刘备看了眼仅剩的一名二千石重臣——曹德,发现曹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是没听见韦恩在说什么似的。
没办法,刘备只得再次站出来说:
“大司马,迁都事大,靡费甚多,还请三思。”
韦恩疑惑道:
“事大?哪里大了,绝大多数大臣们都移民南洋了,剩下去寿春的加起来不过几千人,我红军数十万大军转战几千里都不嫌麻烦,这算什么?
至于靡费,一切从简好了,国家正值危难时期,陛下当厉行节俭,玄德公可知,我在定海就只有一屋一床一桌乎?到了寿春,自有太傅安排,你我无需操心。
吾意已决,即日出发!”
韦恩必须准备跑路了,他在许都干了这么大的事,不能说成了众矢之的吧,至少也是举世皆敌了,想必曹操不介意借着天下世人的“万众一心”,上前来和自己较量一番。
武关方向,有情报传来,似乎是曹昂有意杀进南阳,断韦恩的归路。
曹操的大军,离许都也不远,如果他知道韦恩搞了个大移民活动,有这么多民众需要护送,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能打韦恩软肋的机会。
打包了许都的数万人口,外加抄了这些显贵的家,再把天子刘协转移至淮南,韦恩已经吃撑了。
再靠着六千正规军,和数万民兵,去和曹军主力作战,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就是画蛇添足,甚至可能得不偿失。
大权臣韦恩主持的第一次朝会就这样血腥地开完了,也许这还会是韦恩的最后一次朝会,不过效果肯定是及其显着的,以后《后汉书》可以这样记载:
大司马韦恩除尽朝中尸位素餐之徒,将大政奉还于帝,奈何曹军威逼过甚,为免帝再陷牢笼,大司马迁都城于寿春……
“大司马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敢问大司马的底气从何而来?”
朝会结束后,韦恩把曹德找来,准备给曹操最后一个交代,希望这个交代,能让曹操满意,能让他不给华府的后续行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