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聘想跑,红军怎么可能答应?
一轮射击就将文聘大军打崩,紧接着又是骑兵部队的追逃。
打头的是十来头犀牛骑兵,追逐着仓皇逃入芦苇荡的荆襄士卒。
对这些犀牛来说,就好似平日里的在芦苇荡中寻找吃食一样轻松简单。
重型犀牛骑兵负责将文聘军队的阵型撞散,而他们身后跟随的轻骑兵,只需要有条不紊地收割那些吓破胆的荆襄士卒们。
有了文聘手下倒地的荆襄士卒作铺垫,原本泥泞的下垫面状况大为改进,红军的混合骑兵越冲越勇。
从南阳搬去交趾的李棍,在当民兵的时候,在一次云梦泽的围猎演习中,展现出了惊人的驯兽天赋,进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犀牛骑士。
因为他是荆州北部的本地人,所以文聘手底下士兵讲的话,李棍全都听得明明白白。
在这群惊慌失措的士兵口中,李棍很快就寻到了文聘逃窜的方向,然后全力催动胯下战犀,全速向着文聘逃跑的方向追去。
文聘因为要在前头开路,所以是步行来的,逃跑的时候被亲兵们扶上了一匹快马。
但是再快的马在芦苇荡里也跑不起来,何况挡在文聘面前的,还有成千上万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荆襄逃兵。
更为致命的是,文聘手下都是步卒,隔着老远,李棍一眼就看清了那个骑在马上被众星拱月,如同鹤立鸡群的将军。
眼见李棍骑着犀牛追杀而至,文聘身边几名忠心的亲卫强行克服内心的恐惧,转过身来,想帮文聘挡住追兵。
李棍不慌不忙,从大腿边悬挂的物品栏中,提出一把元戎连弩,上好箭匣,对准挡在他冲锋路上,近在咫尺的文聘亲兵们连续按压机匣。
钢制的连弩箭头虽然势能有限,但由于双方的间隔实在是太近,而且钢制箭头还有着出色的破甲能力,即使这些短小的连弩箭头只能扎进亲卫门的札甲里两三厘米深,但足以在这些忠心的亲卫们的胸前扎出一个个血窟窿。
这些忠心亲卫们捂着胸口无力地倒下,李棍骑着犀牛,踏过这些带甲的尸体,直取文聘的背后。
李棍正好刚打空一个箭匣,眼见文聘就在咫尺之间,李棍再去换弹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赶忙把挂在物品栏外里的马槊取下,对准文聘的后心就是一捅!
被乱兵裹挟着的文聘躲无可躲,身上老式的汉家将军铠也不敌李棍手中的红军钢制长马槊,马槊直接将文聘从后背到前胸捅了个对穿。
文聘胯下的战马还被裹挟着埋头往前奔跑,但文聘整个人已经被李棍的马槊从马上带了下来。
李棍的臂力不似他的大集体同道屯长或指导员那般强劲,没办法单臂把文聘整个人挑起,只能任由文聘挂在马槊,拖倒在地。
历史上这个为曹魏政权镇守江夏二三十年,受封县侯,从祀於曹操庙庭的“江夏王”文聘,日后江夏郡第一世家的领头人,就这样死在了华府红军的一位无名小卒手中。
在地形复杂的云梦泽中,文聘部下的上万士卒无处可逃,除了少数逃往沼泽深处求生,余者全部向红军投降。
那些向沼泽深处求生的残兵败将们,日后还会在洞庭湖周边留下一段有关复活赛的传说。洞庭湖周边如果有小孩调皮捣蛋,大人们就会吓唬他们,调皮捣蛋的小孩半夜会被文聘的阴兵给抓走!
解决了文聘干涉军后,荆南红军返回临湘城。
集中炮兵与精锐,三下五除二就将城池攻破。
荆南的土皇帝们除了少数逃进山里,其余基本上都成了红军公审的对象,该杀的杀,该送去劳改的劳改。
借着这次大规模的公审,荆南百姓们的支持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少地方的农会顺势接受了华府的建议,就地改组为集体村社,整个荆南都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战后建设之中。
临湘城攻下之后没多久,坐镇云梦泽前线的李弎就收到了刘表一封态度诚恳的公文:
感谢南洋大都护李弎帮助荆州牧刘表,铲除自叛将文聘以下二万人的叛军,并且附赠整整100斤黄金作为谢礼。
刘表的公文里满是谦卑之语,全然没有在意,为什么南洋大都护会在荆南。只是希望把文聘出兵干涉荆南一事,定义为文聘叛变独走,把荆襄集团和文聘做切割。
等于说刘表,这次除了搭进去文聘这个荆襄第一大将,还有两万精兵以外,还把荆南豪族们送的100斤黄金军费也顺手赔给了华府。
华府刚刚经历大战,按照惯例,要把接下来一两年的重心都放在生产建设上。
故而李弎也写了一封公文回复刘表,表示双方作为邻居同僚,理应互相帮助,顺手料理掉文聘这两万叛军,乃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也衷心祝愿刘使君在江夏抄家顺利。
李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刘表也很无奈。
抄家是不可能抄家,荆襄集团也不会答应。
如果现在已经把文聘给卖了还不够,还要接着把整个文家也给卖了,那整个荆襄地区都会离心离德,没有哪家再愿意帮荆襄这群头头脑脑们做事。
那还当个么子世家大族哦,早点投降华府当个平头老百姓得了。
故而在蒯越的出谋划策下,各家再凑出些钱财物资送给李弎,就说这是抄家的成果,将此事搪塞过去。
经过荆南一役,刘表这边上上下下都被红军恐怖的战斗力给吓破了胆。
荆襄集团的军事意见领头人蔡瑁,也没有半点信心能够抵挡红军继续解放的步伐。
于是他就只能放任刘表去向驻扎在南阳的左将军刘备求助。
毕竟刘备和华府有很长久的交情,曾经还并肩作战过,应该会对华府红军更加了解。
以前荆襄集团还对刘表拉拢刘备有意见,但现在大敌当前,这些可能涉及到继承权争论的问题都变得无足轻重。
如果整个荆襄集团都覆灭了,那么是有刘备支持的刘琦继承刘表的位置,还是荆襄集团支持的刘琮继承刘表的位置,都不重要。
存在就是一切,一切为了存在。
在华府红军的威压下,荆州各个派系放下成见,团结到了一起。
也许华府暂时不会对荆州动手,但是另一个同样战绩彪炳的军事集团,正迫不及待地对伤了筋骨的荆襄集团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