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十里之外,丰源大夫与云君乘坐在战车之上,望着远处的郢都说道:
“据探子来报,郢都城周边已经深挖出了壕沟,城墙之上人影绰绰,有许多军士警戒,看来郢都已经有了防备,奇袭之策已经无法执行了”。
“云君,你的人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郢都应该出现了变故”,丰源目光远眺郢都,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若是郢都发生了变故,或许就跟自己的父亲有关,如今郢都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大概是熊章小儿赢了,所以,丰源担心其父亲的安危。
云君心思极为通透,他知道丰源此时的顾虑,眼睛看着丰源,轻声说道:“据说前几日郢都发生了动乱,大王熊章遇刺,有封君趁机谋逆,后来被大王镇压,谋逆的封君之中就有你的父亲丰城君”。
云君在说到谋逆两个字的时候,神色没有半点不适。
“前几日吗?”,丰源神色黯然,或许自己行军再快上几日,或者自己能够提前派出人与父亲丰城君联系,自己的父亲就不会这么着急发动政变了。
“丰源大夫,莫要灰心,或许你的父亲还活着,只要你父亲活着,我们就可以把他换出来,你别忘了,左尹可还在我们手里呢”,云君说道。
丰源看了云君一眼,目光已经恢复往日的神采,道:“放心吧,我们要做的事情很重要,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就算是我的父亲”。
“如此,那就回去议事吧”,云君深深的看了一眼丰源,只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丰源的狠绝。
丰源回到大营之后,就与其他人商量攻打郢都的事情。
大家都觉得如今郢都虽然已经有了防备,但城内兵力空虚,而且要分守四门,只要他们全力攻伐之下,郢都的防守肯定会露出破绽。
于是,他们决定明日一早就全力攻打郢都。
之后,丰源他们将攻城计划告知吴军的主将蒲延,蒲延对信使只是淡漠的表示知道了,信使见此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随即离开。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叛军的营地。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旗帜飘扬,刀枪闪烁着寒光。他们分成四路大军,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向郢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东边的叛军队列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喊着口号,高举着盾牌,一步步向前推进。
叛军在前进的过程中在壕沟搭建木桥,而城墙上的守军注视着敌人的动向,不断射箭投石,试图阻止他们的前进。
叛军在付出不少人命之后,一点点的在壕沟之上搭建出了宽阔的木桥,叛军的盾牌军走在前列,替后面的叛军阻挡箭矢和落石。
南边的叛军则采用了墙梯攻城的战术,他们扛着长长的墙梯,向着城墙攀爬。守军们奋力抵抗,用石头、弓箭和滚烫的金汁攻击攀爬的敌人,一时间城墙上杀声震天。
西边的叛军派出了强大的攻击军阵,他们在后方封君贵人的督战之下,奋不顾身的冲向城门,企图冲破防线。
而守城的士兵们毫不手软的挽弓搭箭,箭矢如雨一般落在敌军阵型之上,叛军成片成片的倒下,但敌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冲到了郢都城墙之下,然后搭建墙梯,利用墙梯不断往上攀爬。
箭矢、落石、金汁纷纷朝敌人落下,但之后又有更多的敌人爬上来,给守城的军士造成极大的威胁,面对已经爬上来的敌军,禁卫军将士长枪猛的扎进叛军的皮甲里面,透过了他的胸膛,叛军的鲜血撒向半空,而后叛军直接掉落郢都城下。
郢都城墙之上,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北边的叛军则利用投石机对城墙进行猛烈的轰击,巨石和箭矢如雨般落下,给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即便如此,守军们也坚守在城墙之上,利用周边掩体来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这场战斗,丰源一次性就动用了六万余名叛军,如潮水般涌向郢都的城墙。诸多叛军此刻也都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此战中,他们也表现出来了破釜沉舟的气势,都决心要攻破这座坚固的城池。
郢都的城墙上,禁卫军与其他新征召的新兵都在严阵以待,毫不畏惧地迎接敌人的攻击,他们手持弓箭、投石车和长枪等武器,坚决扞卫着郢都的安全。
战斗异常激烈,箭矢如雨般交织在空中,投石车不断抛出巨大的石块,砸向叛军的阵营。双方士兵短兵相接,血腥厮杀声此起彼伏。
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尽管叛军人数众多,但郢都的防御力量却丝毫不见削弱。城墙坚如磐石,守军团结一致,奋勇抵抗。他们巧妙运用各种战术,让叛军难以找到突破口。
丰源站在远处,心急如焚地注视着战局。
他原本以为凭借庞大的兵力优势能够轻易攻克郢都,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震惊和无奈。他此刻意识到,郢都的防守严密无比,想要突破绝非易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疲惫不堪,但谁也不肯退缩。这场生死较量将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
“丰源大夫,据攻上城墙的士卒禀报,城墙之上的守军乃是熊章麾下的禁卫军”
“这些禁卫军身上都穿了覆盖全身的铁甲,而且他们手里的长刀异常锋利,士卒身上的皮甲就跟纸糊的一样,以现在的局势,就算是我们用人命去填,恐怕短期之内也无法攻破郢都啊”,云君面色阴沉的说道。
“看来熊章小儿这几年在郢都当着一众封君大夫的面做了不少的事情啊,这禁卫军今日表现出来的战力已经不逊色于吴国精锐,更别说是铁制的甲具和兵刃,这些东西可是吴国都没有的”,丰源的神色格外的凝重。
“云君,若是短期之内我们无法攻破郢都,那我们就需要面对粮食补给问题了,所以,我们需要向蒲延求援了”,丰源沉声说道。
“理应如此,吴国要拿好处,光看不出力可不行”,云君明白丰源的意思。
今日攻城,自己这一方伤亡两万余人,如此大的损耗,丰源也是心疼至极,所以他既想借助吴军的战力,又想借助郢都的力量来削弱吴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