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安和廖德明确实很急,可惜的是,他们对陈阳无可奈何。
饶是阮成安的父亲有很多打手,饶是廖家在道上也认识很多人,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陈阳就没出过校门,最近他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
道上的人,不可能跑到学校去抓人,不可能带着上百人,跑到江城大学去给陈阳施压。
谁敢这样做,明天就会上新闻,然后被所有人痛斥,最后被严查,一个都跑不了。
他们的胆子还没那么大。
“这家伙是真卑鄙,看来只能请你嫂子出面了。”廖德明正色道。
“只能如此了。”
阮成安其实很不想去找徐曼,上次被徐曼毫不留情的鄙视了一顿,现在他都还记在心里。
他知道徐曼瞧不起他,打心底就瞧不起。
现在他连陈阳都处理不了,去找徐曼,这不再一次在徐曼面前,显得他的无能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徐曼的大哥是徐茂,阮成安才不管这娘们是不是自己的堂嫂,也得教训教训她。
可眼看着市里快确定下来,这事情还耽搁不了,阮成安必须得打电话给徐曼。
徐曼答应去见陈阳。
下午,五点多,徐曼等候在陈阳教学楼外面,下课之后,陈阳走出来,徐曼赶紧招手。
“你不该来这里。”陈阳却是主动开口。
“没办法,阮成安催的急,我又担心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徐曼正色道。
她确实不该来这里,应该避嫌。
股东名单上,其实没有她的名字。
只有陈阳和阮成安两人。
徐曼的大哥在市里任职,还刚好分管建设等部门。
“方案确定了吗?”陈阳问道。
“还没,但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打电话给阮成安,开个扩音。”
“为什么?”
“按照我说的做就行。”陈阳不容置疑道。
徐曼拿出手机,给阮成安打去电话,接通后,她开了扩音:“你先别挂,听着。”
“听着呢。”阮成安没好气道。
“廖家想尽快拿到这地,是因为市里还没确定就在水泥厂那片区域建新区。”
陈阳开口道:“在没确定之前,那价格肯定炒不起来,万一不在那建新区,高价买过去,岂不是砸手里了?”
“等确定是水泥厂那片区域,地价肯定就高了。”
“你是这块地的股东之一,是卖家,不是买家,瞎跟着廖德明这个买家忙活什么?”
“等确定就在我们的地皮上建新区,再坐地起价不是能赚到更多钱吗?”
“徐曼说你没脑子,你他娘还真没有,白活几十年,干脆找个粪坑,淹死算了。”
“我……槽!”
阮成安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他骂陈阳,这家伙实在可恨,为了骂他一顿,还特意让徐曼打电话过来。
同时,他也在骂自己确实傻笔,更骂廖德明这家伙阴险。
连旁边的徐曼都是惊讶的看着陈阳,让她打电话,就纯粹是为了骂人?
她是真没想到,阮成安不在这里,都还被臭骂了一顿。
最可笑的是,阮成安还反驳不了,白白被骂了一顿。
而徐曼此时也有些惭愧,刚才的话,其实也是对她说的。
是啊,市里都还没确定下来,她忙什么?
方案真确定了,再来谈不行吗?
“陈阳,虽然还没确定,但是如果我们开价太高,有可能让他们选择其他方案。”徐曼提醒道。
“那更好。”陈阳巴不得。
“行,那我先回去了,跟阮成安找人去调查一下其他几个区域的价格,而市里和鹏盛地产又愿意出多少。”徐曼转身离去。
三天后,阮成安出现在江城大学九州工作室。
“上面最终选择了两个方案,市里倾向于水泥厂区域,而承包商鹏盛地产,选择在西城建设新区。”阮成安说道。
“鹏盛地产不过是想压价而已。”陈阳冷笑。
“是的,我根据内部消息,鹏盛地产的底限是两亿八千万。”
“哈哈哈……”陈阳突然大笑,“鹏盛地产真是搞笑呢,两亿八千万就想买下那么多地?他们是做梦呢?”
“确实有些低了。”
“老城区拆迁,他们愿意花费多少钱?”
“之前的预算是九亿,但那里的业主闹起来后,可能需要十三亿才能搞定,所以,鹏盛地产不干了。”
阮成安解释道:“如果换到其他地方,价格会低一些,比如西城,那里估计只需要七个亿。”
“西城?蔬菜基地?”
“是的。”
“那里价格未必会比水泥厂便宜。”
陈阳冷声道:“整个江城市四成的蔬菜,都是那一块提供的,把那里建了房子,江城市的蔬菜都会涨价。”
“所以,上面宁愿选择更远一点的原水泥厂,也不愿意选择西城。”
其实过三四年后,西城那一块蔬菜种植基地,还是被建了房子。
那时候房地产高速发展,才不管什么你是生态还是种菜,一律统统推掉,建设高楼大厦。
因为那里有河经过,是巨陵湖的上游,以河景房为噱头,当时卖的挺火。
陈阳前世还在那边买了一套房,花费不低。
“好,我去跟他们谈。”阮成安点头:“就以西城的价格为标准,再高一点点。”
第二天,阮成安带着廖德明他们一起来了,连带着律师,合同协议书。
“你赢了,七亿五千万。”廖德明冷冷的看着陈阳。
当初他们那块地,花了一千五百万,加上周边的地,价值最多也就四千万。
可是,现在居然要花七亿多去买回来,短短半年时间,翻了这么多倍。
廖德明后悔莫及,当初怎么就在酒店内餐厅对陈阳动手了呢?
如果他不对陈阳动手,其实陈阳也奈何不了他,最多让出一部分共享单车公司的股份。
反正下药的人又不是他廖德明,是秦桓。
更何况,又没碰到秦文钧,只要给秦家施压,或许秦家都不会告他。
可秦桓那家伙不想让出共享单车公司的股份,把廖德明也带沟里了。
其实仔细想想,还是廖德明低估了陈阳,不能怪别人,只能怪陈阳阴险狡诈。
“签合同吧!”
律师拿着合同上来,递给陈阳。
“谁说我要卖了?”陈阳问道。
“你什么意思?”廖德明眯着眼。
“陈阳,你言而无信。”阮成安沉声道。
“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要卖,既然没说过,谈何言而无信?”陈阳拿出录音笔:“这记录了我们谈话的全部过程,你要不要听听?”
阮成安一愣,陈阳好像还真没说卖这个字。
“不卖,那你问什么价格?”廖德明咆哮道。
“我问价格,只是想看看这块地的价值如何,难道就代表我要卖?什么逻辑?”陈阳冷笑。
“你……你……欺人太甚!”阮成安和廖德明肺都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