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羽把两人的决定和叶欣染说了。
“欣染,娘不是有所怀疑,只是侯爷比较固执,一定要滴血认亲才肯承认。
我是想着,不管以后如何,我都要把你认回来,让你在陆家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这样我以后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也更方便去做。”
叶欣染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既然陆夫人说过她会看着办,那自己也会配合她的要求。
“我没有问题,侯爷是想亲自到场看着吗?”
“是!”
冷清羽的表情有些尴尬,
“为了让他心服口服,这件事,必须由他亲眼见证!”
“那就让侯爷取血吧,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只是做一个看客。”叶欣染提议。
“对啊,这个办法好!”冷清羽恍然。
在此之前,她一直想的都是拿自己的血和欣染的血做测试,只要证明他们是母女,这件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欣染竟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证明他们是父女要比证明她们是母女更有说服力。
“只要证明了你是她的女儿,看他以后还能说出什么来!”冷清羽说。
“那陆夫人选日子吧,我最近都有时间,也可以亲自上门。”
一滴血而已,叶欣染没有什么矫情的。
这段时间陆夫人送来了不少珠宝首饰,还有家里的被褥家具,说心里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
于情于理,这一趟,她都应该去。
不过她提议让侯爷亲自验证,可不是为了什么更有说服力,而是因为——血型。
前段时间在陆长卿的帮助下,叶欣染弄到了两人的血液样本。
侯爷是b型血,冷清羽是A型血。
而她自己,也是b型血。
相同的血型才能相融。
要让他们信服,她必须和侯爷进行滴血认亲才能成功。
“好,你能同意真的是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和侯爷说,我们尽快进行滴血认亲。”冷清羽十分高兴。
“但是有一件事先说在前面。”叶欣染道,“就算是滴血认亲成功了,我也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那是当然,你都这么大了,有自己想过的生活。
以前你要靠自己,现在我来了,更要保证你过上你想过的生活!”
冷清羽赶紧答应下来。
叶欣染这边没什么问题。
侯爷那边自然也应允的很快。
两天后,叶欣染在萧淮安的陪同下,一起到了魏家的后院。
魏静之和魏景仪一早就去了学堂。
陆长卿却请了假,专门留在家里,等待着滴血认亲的结果。
这是叶欣染第一次见到陆侯爷。
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穿着玄色绣云纹的宽袖衣衫。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举手投足间,依然能够看得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比站在一旁的陆长卿更是多了几分沉静稳重。
叶欣染暗暗道了一句,“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怪不得能把陆夫人迷成那个样子。”
陆侯爷身边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衣,梳着歪歪的发髻,看起来乖巧懂事。
只是眉宇间的神情,让她显得有些刻薄。
叶欣染打量的同时,两人也一齐朝着她看了过来。
陆侯爷很是吃了一惊。
之前虽然多次听人说过,叶欣染长的和冷清羽相似,但是听的再多,也远没有亲自见到来的震撼。
透过叶欣染,他仿佛又看到了18岁时,那个纯真和善的冷清羽。
冷清心多日没有见到叶欣染。
见她走进来,便一把拉过来,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陆知意看见,不由的撇了撇嘴。
此次见面的目的就是滴血认亲。
见到人都齐了,侯爷便道:“今天请了叶姑娘来,是因为夫人和犬子都觉得叶姑娘是陆家人,今日一见之下,我也有所怀疑,为了避免陆家血脉流离在外,所以劳烦叶姑娘取一滴血,我们来验证一下。”
他这一番话说的客气。
叶欣染没有话说,只点了点头。
仆役立刻端上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碗水。
“怎么是两碗?”
冷清羽诧异。
侯爷解释:“夫人怀疑叶姑娘是亲生的,那我家知意不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我是想着,既然都要验证了,那就都验证一下,免得以后心里有隔阂。”
“那好!”
冷清羽点头同意。
她之前一直没有提要带上陆知意,就是怕伤害了陆知意的感情。
既然侯爷这样说了,看知意的表情好像也很愿意,冷清羽也想趁着机会把事情都说明白。
“那就请叶姑娘先来吧!”
陆侯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欣染走上前,看见水碗的旁边放了三根银针。
三个人一起认亲这件事,侯爷显然是早就交代下去了。
叶欣染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拿起其中的一根银针,将自己的食指扎破,从里面挤出血来,滴入其中一个碗中。
血滴滴落,慢慢沉入水底。
陆侯爷见状,也走了上来,学着刚才叶欣染的样子,也拿起银针刺破了食指。
一滴更大的血滴落入碗中。
围观的众人都有些紧张。
仆役们都伸长了脖子向碗里看。
冷清心原本还在安慰姐姐,让她不要紧张。这会见血都滴进碗里,她自己先紧张起来。
“不行,我要上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
冷清心凑了上去,冷清羽却没有动,只招了招手,让叶欣染来到自己身边,心疼的说:“疼不疼啊,娘帮你吹吹。”
叶欣染毫不在意,举着自己已经不流血的手指头给冷清羽看:“没事的,已经不流血了!”
这边冷清羽刚放下心来,那边冷清心却发出了一声质疑:“咦,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
冷清羽心中一紧。
“姐,你快过来看,这两滴血没有相融啊!”
“怎么会呢?”
不光是冷清羽感到疑惑,这下就连叶欣染也纳闷了。
陆长卿也大叫了一声:”不可能!“
几个人便一起上前,凑到了桌子边。
雪白的碗底,两滴血各自沉落,边缘分明,竟真的一点相融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