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的水面平静如玉,映照着碧空中飘荡的白云。蒙阑子蒙格仙翁独自立于湖心小岛上,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锋指向苍天,似在等候什么。
好不容易等来两位敌人,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飞翥鹤与云河。他们骑着两个大鹏鸟从天而降,落在蒙格仙翁面前,口中喷出怒火,“蒙格,你这个叛徒!居然背叛师门,投靠妖魔鬼怪!我们今天奉师命来捉拿你回去受罪!”
蒙格仙翁怔了怔,叹道:“我并没有叛变,不过......”话才说了一半,他的剑就被云河夺了过去。云河冷笑道:“无需辩解,我们早就看出你半点不忠心,如今就是来除掉你这个害群之马的!”
蒙格仙翁脸色微变,心知今日难以脱身。他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朝飞翥鹤掷去,飞翥鹤急忙下马避开。蒙格仙翁趁机一纵,落在云河的鹏鸟上,抢回自己的长剑,拔出剑指着云河,“我冤枉无罪,你们这样攻击同门,难道不怕师门责罚么?”
云河正色道:“你已经不是我们师门的人了,蒙格。以前师父对你太宽容,今日要让你尝尝我云河的厉害!”说罢双手捻诀,一道雷霆般的银光向蒙格仙翁射去。
飞翥鹤子跟着乱石径一路狂奔,心中焦灼不已。这幽冥之地,处处阴森森,四周死气森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什么妖魔鬼怪来。
飞翥鹤子喊道:“醉梦寐仙兄弟,这地方怎么回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醉梦寐仙悠悠醒转,睁开眼说:“我亲爱的飞翥鹤兄弟,你莫要焦虑。我们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便是通往幽冥界的必经之路,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那些被困在此的武林高手。”
“什么?”飞翥鹤子大惊失色,“难道我们已经来到幽冥界?这么快?”
“正是!”醉梦寐仙叹道,“在我们进洞的那一刻,便已来到幽冥界了。飞翥鹤兄弟,这些飘渺的黑雾,便是幽冥之真气聚集而成。如果被这些真气侵袭,只怕便成为魂飞魄散之人了!”
飞翥鹤子连忙摸向腰间的那柄精钢刀,生怕有什么妖魔跳出来,连忙问道:“那我们要小心了?这幽冥界到处都是鬼怪吧?”
醉梦寐仙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不错,这幽冥界的妖魔太多了,处处蠢蠢欲动。我们必须万分警惕,才能避开它们的袭击,顺利地找到被困住的武林高人,将他们解救出来!”
......
对醉梦寐仙乃是不简单的少年,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醉梦寐仙,你怎么了?”佩妮婆关心地问道。
“没事。”醉梦寐仙简短地答道。
佩妮婆叹了口气,她总感觉醉梦寐仙的心中似乎盘踞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忧虑,但她也知道醉梦寐仙的性子,宁愿自己消化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醉梦寐仙,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佩妮婆叮嘱道。
醉梦寐仙点了点头,“佩妮婆放心,我会的。”
夜,月上梢,醉梦寐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凝望着天空,脑海里不知在思索什么。
“醉梦寐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佩妮婆的声音吓了醉梦寐仙一跳。
“佩妮婆,你怎么还没睡?”醉梦寐仙反问。
“我......”佩妮婆支支吾吾,她实在担心醉梦寐仙,特地来看看他,却也不好明说,“我就是起来喝口水,看见你在这里,来叫你回房睡觉。”
“那好,我这就回去。佩妮婆你也快去歇息吧。”醉梦寐仙道。
“好!”佩妮婆点点头,转身离去。她忍不住又转过头来望了醉梦寐仙一眼,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心中忐忑,却也无可奈何。
金灵儿躲在密林深处,望着天际最后一抹余晖逐渐消失。如今他已不知该往何处去,武林岫镇明教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依托,而今却被迫离开。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禁回想起师父长铁胎为他讲解灵剑术时慈祥的面容。长铁胎提拔他入门,亲手把玄铁剑传授给他,如父亲一般地疼爱他。然而,阴谋横生,明教内有人怀疑金灵儿背叛了教义,故意陷害他破坏神像,导致他被驱逐出教门。
“师父,我金灵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无奈地喊道,但是长铁胎已倒在床榻之间,病入膏肓。
原来,灵犀秘律门下毒手,将寒毒下在了长铁胎的茶里。长铁胎病倒之后,金灵儿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此门巨大发雷电霆,震慑武林,武功高强,金灵儿必须离开这里。
夜已深,金灵儿燃起篝火取暖。他盘膝坐下,抚摸着玄铁剑的剑尖,心头涌起一股酸涩。这把剑是长铁胎生前最得意的作品,灵剑术配合玄铁剑威力巨大,然而今日它已变成了金灵儿的忠实伴侣。
“师父,您放心,我会用这把剑守护正道,保护弱小!”金灵儿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出发寻找解药,救活自己的恩师。夜深人静,金灵儿抱剑而眠,明月高悬,为他照亮前路。
金灵儿凝望着墙上挂着的剑器,心中默念着《百花争芳》的句子:“离情易,聚首难。”如今,他已离开家园十余年,当年和朋友们一起玩乐读书的记忆历历在目,而如今生死未卜,真是离情难舍。
只是觉着他一个人待在屋中甚寂寞,起身推开窗户,望见残阳如血,照在屋前一棵古树上。树干粗壮,树冠宽广,两人并肩也抱不住。他凝神看去,只见树上一只知更鸟正往树洞里飞,忽然想起当年和她玩耍时,她也喜欢爬上这棵树。
他坐在书桌前,点起烛台,拿出羊皮纸和笔,想给她写封信。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起她玉立雪肤,星眸如梦,笑靥如花,真是美若天仙。若是能再见她一面,定要将心中所想尽数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