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从她的蝴蝶骨上滑落了下来,最后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环抱住她的腰。
几夜的缠绵,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他半垂眼皮,注视着她手机页面的聊天记录,“在看什么。”
付烟一下子就红了脸,手指一按,默默将手机给关掉了。
她关得很快,所以男人大概率也没能看清几个字。
“你回来啦……”
明明之前撩得胆大包天,可现在两人滚一张床上后,她反而害羞得不能自已。
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裴知聿继续搂着她的腰,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她闻到了男人淡淡的酒味。
付烟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依然小声:“你先去洗澡吧……”
她之前脸蛋如刨开的荔枝,现在脸红的她,却像个多汁的水蜜桃。
裴知聿的手指在她发烫的绯红脸蛋上轻轻滑了一下。
“好。”
说完,他便脱下了外套,从衣柜里取出了套新的睡衣,便走进了浴室。
虽然房间很大,付烟还是能听见他淋浴的声音。
她将他脱下来的外套妥帖放好,将它收纳进了衣帽间里。
打开衣柜,就能看见他整整一排的高定西装外套,以及各种巴黎时装屋手工制作的奢侈品大衣。
她伸出手指在它们上面一一抚摸过,还是不由得会脸红心跳。
不敢想象,她现在以裴知聿女友的身份,在他家呆了这么多天。
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
总以为他太遥不可及,是块永远也捂不热的冰块,可是没有想到,她温水煮青蛙真的成功了。
这段时间仿佛散发着粉红泡泡,像两人真的在一块同居了。
对于她这段“同居史”,林珠连约她出门喝下午茶都不行了,只好有意见地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同居。
她是这样回的: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走,所以我就一直这么顺其自然地在这里住着了。
林珠:哟哟哟。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小女人的柔情与甜美都快溢出来了。
无端就被喂了一把狗粮,林珠酸里酸气的。
挂好男人的外套,听到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小,付烟回神,踩着底下柔软的波斯地毯,快速回到卧室,一溜烟地跑上了床。
黑色的被子在空中飞了起来,很快稳稳地将她从头到脚都给隐秘地盖好。
付烟将脑袋给闷在了被子里,她侧着身,调整了一个舒适又自然的姿势,便开始合眼装睡。
就这样合眼了十分钟。
意识迷糊中,隐约听见了水声停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从门边传来了浅浅的脚步声,正慢条斯理地靠近着她所在的床。
付烟大气不敢喘,更努力在装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坦诚相待了之后,她越来越觉得不好意思地看他,更不敢跟有他眼神对视。
一旦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长目,她就会先一秒地移开眼神。
只有做的时候,拉上窗帘,夜里关了灯,她才会偷偷睁开眼睛,隔着划不开浓雾般的夜色,才敢去看身上那道模糊的雄性气息的身影,极其微弱的光影栖息在他那宽大的肩膀上,最后隐没入他上身野性的沟壑。
付烟越想脸蛋越热,她下意识攥紧了被子,继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男人的脚步声在床边停留了好久。
付烟的头埋在被子里,所以也不知道他在外边究竟在做什么。
合着眼,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旁边的床陷下去了一小块,很快又出现被子被缓缓掀开的声响。
男人修长的身体上来了,被子里一下子充斥了浓郁的沐浴露味道和荷尔蒙气息。
付烟屏住呼吸,紧张得不行。
同居了好几天,她还是不太习惯,他一躺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脸红心跳。
男人盖上了被子,伸出手关了床头的灯,四肢舒展着,便一动不动了。
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付烟侧睡,是背对着他的,她紧张得咬唇,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绷得很僵硬。
身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男人似乎合眼,要休息了。
付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能感觉到一旁的枕边人似乎侧过了脸来。
他道,“睡了吗。”
付烟装死,一动不动的。
装睡得很彻底。
明明变成他的正牌女友是她很想要的。
可真的实现了,她又不敢正视他男朋友这个身份。
黑暗里,裴知聿盯着她的背影半晌。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许是默认她睡着了,于是他翻过了个身,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付烟又感觉心里的石头又落回了地面。
她的头陷在柔软的枕头上,不知不觉眼皮发沉,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身旁却传来了男人掀被子翻过来的动静。
等她掀开眼帘的时候,她惊呼了一声,就发现男人早已从上方阴影覆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吻落在脖颈上,如同春夜温柔的雨点。
肩头的玫瑰粉色的细吊带再度滑落了下来。
见刚碰她她就醒了,男人在夜里的声音晦涩。
“你不是睡了么。”
付烟红脸,不吭声。
大概率是屋内的暖气太足,她雪白脖颈泌出了薄薄的香汗,一缕卷发黏湿地沾在上面。
“为什么不说话。”
裴知聿垂眼,一边用手指拨开了她脖颈上那缕潮湿的发,“之前不是哥哥哥哥叫得挺欢的吗?现在在我家里,怎么不叫了?”
“你!”
付烟没忍住,气得瞠圆杏眼。
他怎么这么闷骚?!难道要她在这种场合还叫他哥哥吗?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闷骚啊!!
付烟又气,又觉得自己舌头像在打结,“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裴知聿垂下眼帘,去吻她珍珠般莹白的耳朵,害得她一阵酥麻。
“现在喜欢了。”
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脸颊,手指在摩挲着夜色里她红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