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轧钢厂到南锣鼓巷95号院的大路上,刘海忠骑着自行车一马当先地飞驰在前头,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这次行动一定是志在必得。
一边使劲地蹬着自行车,一边高声呼喊着极具时代特色的响亮的口号,只是没有第二人和他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么丢脸的事情,刘海忠竟然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使劲前行。
同时,在西便门四合院的门口,许大茂看着两辆卡车的人也已经开始蹬车出发了,目标就是南锣鼓巷95号院李文的那个跨院,由于是李文的事情,所以侯子越亲自带队,赵华留守在据点。
很快,刘海忠就带人来到了自己的四合院,毫不客气地直接推车进入了四合院。此时正站在大院门口发呆的阎埠贵,看到气势汹汹的刘海忠带人闯进来自己的院子,赶紧回家并紧紧地关闭了房门。
正在院子中闲聊的妇女、玩耍的儿童一时间鸡飞狗跳地全部回到了家中。停下自行车的刘海忠,背着手站在了中院的正中。此时,他的媳妇带着正在家中无聊的儿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到了咱们的院子里?”
“你个不识数的娘们,就是上不了台面,这样的事情也是你能问的吗,快带着儿子回家,不许再出来了,我今天要给咱们家弄一套房子,好让儿子们都能顺利地结婚,快回去。”
“啊,好啊,好啊,当家的你辛苦了,我这就回去。光天、光福,快点跟我回家,别在这儿给你爸添乱了。”
“哦、哦、我这就回去,我也没有添乱啊。爸,你真厉害,我们在家等着你啊。”
听到儿子的话,刘海忠不由得更是高兴,嗯,这两个小子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不错,有进步,知道老子也不容易了。
顿时精神大振,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轧钢厂人员说:
“各位,咱们今天到这个院子来,实际上我是不愿意的,毕竟我是住在这里,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是咱们轧钢厂的同事和家属,我实在是不愿意这样做,但是厂里的规定和要求我不能不遵守,所以待会进行搜查时,大家一定要认真仔细,不能出现差错。”
“刘队长,这真是厂里的通知吗?我怎么听说厂里除了保卫科不准别的部门搜查吗?而且咱们也没有什么依据啊?”
“刚才是谁说的?这是质疑我吗?你们也不想想,我是队长,难道我的政策水平比你们还要低吗,我会干违反政策的事情吗?”
“既然厂里让咱们这样做,自有厂里的道理。小陈、小黄,你们两人带头,去把门弄开。”
被叫到名字的小陈、小黄两人相互看了看,认真地看着刘海忠说道:
“刘队长,这是谁的家,我怎么记得这是原来咱们厂技术科李科长的家的,他现在不是咱们厂的人,不在咱们厂的范围内啊。”
“你们不要犯糊涂,知不知道李文住的地方也是属于轧钢厂家属院的,也在咱们的管辖范围内,不要说别的,快点去把门弄开。”
这二人听了也是无奈,只好走向前去,来到了李文跨院的门前刚要动手。门被从里面推开了,刘海忠向前一看竟是于莉和孙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阵势,孙艳二话没说,开口就对刘海忠骂了起来:
“刘胖子,你这个老登、老菜帮子,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李文的家,是我兄弟的家,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你个臭不要脸的,好狗还知道护三家,你连条狗都不如。”
“孙艳,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这是奉轧钢厂领导的指示,到李文的家中进行搜查,你不要在这儿妨碍我们,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还不客气,你能把怎么样,就你,你今天敢动老娘一个指头,自有人会收拾你,有种你来啊,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此时,从后面又走过来两个人,上前就要伸手去拉孙艳。突然,从门内冲出来两个手持黑色棍子的人,二话不说就用手中的棍子朝着上前的两个人打了过来,直接就把这二人打得向后猛退。
刘海忠顿时吃了一惊,气得大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殴打我们的纠察队员,来人啊,快点给我抓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紧接着就从李文的家里走出了六个人穿着军绿色服装的人,最让刘海忠害怕的是,这六七个人的手中还都拿着家伙,四支冲锋枪,2支手枪,六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同志,同志,不要误会,我们是轧钢厂纠察队的,我们是来搜查李文的家的。”
“胡扯,现在不允许纠察队存在了,更不允许私自搜查,你们还有纠察队,竟然还敢私自进入他人家里进行搜查,我倒想问问你们轧钢厂到底是要干什么,你叫刘海忠吧,我记住你了。”
“同志、同志”。话还没说,就看见两个黑色橡胶棍落在刘海忠的身上,更可恨的是其中一个专门照着他的头上打,一时间打得刘海忠是口鼻出血,惨叫声不断。随着后面又上来一个人接着打,刘海忠被打倒在地上,这些人还不算晚,继续使劲地用棍打,打得刘海忠胖胖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可笑的是,此时,刘海忠带来的那些纠察队员,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更没有一个人进行反抗,竟然都站在原地看着刘海忠被打,有人竟然偷偷地发笑。
此时,刘海忠的老婆孩子终于听出声音不对了,一起从后院跑了过来,一眼就看着刘海忠躺在中院水池的边上,浑身都是泥水,脸上全是血迹,有三个手持黑市棍子的人还在使劲地抽打。
刘海忠也不再翻滚了,在那里不断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和脸,口中不断地哀求:
“各位同志,我错了,别打了,求求你了,别打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