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房门,只见其半开着,室内传来的谩骂声令人听着心烦。
尽管陈婧曾交代直接进入,李楚生还是略显尴尬地轻轻叩门。
“敲什么敲!不是告诉过你直接进来吗?啰嗦什么呢!”
陈婧的声音虽不含娇柔之意,却魅惑十足,嗓音中带有一种磁性沙哑,即便是咒骂声也别有一番韵味。
能在诸多情报汇集之处经营一家龙蛇混杂的修炼交际场所,又能与黄贺斗这类江湖痞子建立起微妙联系,足可见陈婧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
推开房门,李楚生瞥见陈婧仅身着一件修士亵衣,慵懒地靠在床头。
陈婧身材高挑丰满,肌肤如雪,那件轻薄的亵衣几乎贴肤,仅勉强遮住曼妙身躯,即便对于阅人无数的李楚生而言,亦不免为之脸红。
在床边一角,瑟瑟发抖站立着一位身材瘦弱、长发飘飘的青年男子,其面容俊秀,倘若放在九重星海的时代,绝对是令众女追捧的偶像修士……
陈婧抓起案头一枚熠熠生辉的蓝色元灵丹,拽住那位青年修士的发髻,她俏丽的脸庞因怒火而泛红。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枚元灵丹你究竟是服还是拒!”
青年修士扑通一声跪倒在陈婧足畔,眼中噙满泪水:“师姐,上次服用之后,我便鼻血如注,昏迷在疗伤殿内整整三日,如今双腿依然微微颤抖。”
“滚你娘的!”
陈婧飞起一脚,将青年修士踢翻在地,脸上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早知你这般懦弱无用,便是拿百颗下品灵石丢入深渊,我也绝不施舍给你这样的废物。”
“滚吧,别脏了我的眼!”
青年修士匆忙逃离,还不忘随手掩上门扉。
陈婧点燃一支灵烟,慵懒地倚在床上,吞云吐雾之间,面颊微醺,醉眼朦胧,显然饮酒已多。
“抱歉,让你见笑了。”
李楚生颇感尴尬地笑了笑,“人之常情,无需介怀。”
“哼,我还以为你跟外面那些登徒子一样,背地里咒我妖孽呢。”
陈婧冷笑一声,嘲讽道:“男修皆是卑贱之辈,一面背地辱我,一面却又觊觎我身旁的位置。”
“李楚生,你是否也同他们一般?”
李楚生连忙摆手否认:“至少我与他们之中有一半不同。”
“哦?哪一半不同?”
“我不曾在背后诅咒你。”
陈婧闻言娇笑一声,风情万种。
“喂,你会不会吸食灵烟?”
见李楚生摇头,陈婧便将手中才吸了几口的灵烟熄灭,并取过床头一瓶刻有异域文字的玉瓶,轻喷两口漱灵液,随后勾起手指,朝李楚生嫣然一笑。
“弟弟,过来。”
……
时至深夜,陈婧忽地一把推开李楚生,拿起床头的灵水壶一饮而尽,随即气息急促地道:“替我去取些灵泉水来。”
“遵命。”
沐浴过后稍作休憩,陈婧美眸微阖,慵懒地依靠在李楚生肩膀,“弟弟,你施展的这些秘技,究竟源自何处,为何我从未见过?”
李楚生并未立即回应,而是迅速起身穿戴整齐,淡然道:“我需要你调查关于姚婉清的最新动态及其常去之处。”
陈婧无奈地瞪了李楚生一眼,“你变脸的速度,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尽管口中抱怨,陈婧却强撑着身子,自柜中取出一张画卷递给他。
“记住画卷中女子的模样,她正是姚金花的独女姚婉清,今年芳龄二十五,堪称游手好闲、挥霍无度的纨绔女。”
“姚金花为了让姚婉清能接手家族生意,曾送她前往各处修炼之地学习经营之道,然而她回来后身边的男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对做生意毫无头绪。”
“在姚婉清接连败光了数不清的产业之后,姚金花对她彻底失望,将其封闭在珠州城内修养。”
“姚婉清每晚必会出现在夜半仙乐坊,不过她对于结识男性极为挑剔,能被她选中带走的,屈指可数。”
李楚生心中暗自一动,赶忙追问:“她都偏爱哪种类型的修士?”
陈婧含笑轻语:“年岁尚幼,肌肤如雪,身形不宜过于壮硕,大约与你相当。”
“今夜子时,姚婉清已在修炼之地设下聚会之局,届时她将驾驭一件海外所得的灵行车驾——福特飞梭,于宴集之门前显形。”
“你可以告知姚婉清,你是为她特意觅得的同修伴侣,至于后续之事,便全凭你自身道行所至矣。”
陈婧慵懒地打着哈欠,倚在床榻之上,气力微弱地道:“你这畜生,我要稍作修养,若需疗伤丹药自可自取床头抽屉内,以免被姚婉清带回她的洞府,届时场面尴尬。”
李楚生摇头回道:“不必如此。但我需借用几枚你所储备的防护灵符。”
陈婧闻言不由得娇嗔一笑:“先前为何未曾使用?”
“你洁净无垢,然而对于姚婉清,我却并无深入了解。”
“你倒是颇为注重清修之道。”
陈婧疲倦地挥挥手:“拿去吧,离去时请随手掩上门。”
李楚生遂阖上门扉悄然离去,计划由秘境后门穿行至前殿,在那里静候姚婉清的到来。
李楚生面庞英挺,身躯挺拔,虽只有二十余载寿元,却流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修为气息。他立于殿门口不多时,已有诸多女修士前来攀谈。
蓦地,李楚生身后传来一阵阴寒之声:“事情办妥了吗?”
李楚生一愣回首,只见陈采薇已近在咫尺的俏颜,不禁吃了一惊,心虚地道:“你怎还未离去?”
原来陈婧乃陈采薇的远房姑母,此行本为搜集情报,陈采薇刚刚离去,李楚生便登上了陈婧的床榻。
此事无论是从情理还是门规而言,皆难辞其咎。
“我从未想过要离开。”
陈采薇平淡地说:“倘若我不假称离去,以我小姑的性子,她会在乎颜面而不方便对你出手。”
李楚生惊讶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一切?!”
“我小姑只比我年长九载,从小我就陪伴在她身边,通过她注视你的眼神以及言语间的微妙态度,我大致可以揣测出她的意图所在。”
陈采薇话锋一转,语气中带有几分讥讽:“饮酒共修与双修合体,无疑是修真界快速拉近距离、增进情感的绝佳手段,看来你现在已然有所体会。”
李楚生原本以为陈采薇只是见多识广,却未料到其心思敏锐,连自己也被其算计其中。然而从陈采薇的态度来看,似乎并未对她与她小姑之间的纠葛感到不满。
正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李楚生凝眸向道路尽头望去,那福特飞梭的标志显得尤为醒目。
李楚生沉声喝道:“她来了!”
陈采薇闻声立刻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从李楚生身旁移步离去。
随后,一辆福特飞梭停在李楚生身侧,车内走出一位身着黑纱学裙、蕾丝短袖低领衫的女子,正是姚婉清。她年方二十余载,身高不高,体态玲珑有致,脸上那张小巧的猫咪脸庞,配以俏丽挺直的鼻梁,更显南疆仙子般的精致细腻。
下车之后,姚婉清戴上了一副巨大的遮阳镜,正待李楚生欲上前交谈之际,却见副驾驶座上又下来一名男子,细心地为其披上一件宽大的法袍......
修士李楚生,面貌英俊犹如初绽春芽,他轻揽着姚婉清的皓月仙姿般的香肩,步入那灵音缭绕的修炼舞会之中。
此刻,姚婉清却是已携修道伴侣而来,让李楚生微微一愣,旋即转换计策,尝试向身旁的陈采薇这位执法仙官请教:“陈仙姑,一会儿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陈采薇淡然回应:“但凡不过界,自无不可。”
二人步入那如幻境般古老的莫斯科修炼舞厅,此地仿佛蕴含着上世纪九十年代凡间夜宴的影子,但却更加神秘深邃。台上,修炼乐师正在演绎仙界的悠扬曲调,四面回荡着天籁之音,中央闪耀着灵光的舞池,是修士们共舞修炼之地,四周则是摆放着桌案的地方,供人品尝灵酿与仙果。
姚婉清与她的修道伴侣也在一处角落坐下,面前摆放的是灵啤与伏灵液。他们的位置恰好与李楚生隔着一张桌子,李楚生便以仙目微侧,默默观察着姚婉清的一言一行。
只见姚婉清与那修士挨坐在一起,言语低语,举止亲密,那修士更是偷偷将手滑入姚婉清的仙裙之内,引来姚婉清一阵娇笑。
李楚生心中感慨,想当年他在俗世经营灵材商铺时,总以为七八十年代的修士尚保持着朴素淳厚的生活态度,直到八十年代初世俗风气逐渐开放,他才意识到自己一心忙于事业,竟忽略了那些隐秘的修行场所。
如今看来,无论是在哪一个纪元,只要修士手中稍有盈余的灵石,免不了就会寻求肉身与心灵的片刻欢愉。
不多时,姚婉清脸颊泛起淡淡的桃霞,对那修士道:“我去一趟清心殿,回来我们再一同修炼舞技。”
姚婉清离席后,陈采薇放下手中浅尝未尽的灵酿杯,悄然问道:“是否需要我设法引开那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