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惜惊呼一声,忙要起身。
却被夜丞紧紧的抱住,不让她起来。
言惜被他抱着,动不了,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夜丞,你不要吓我,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你别吓我。”
夜丞噗嗤又是一口血吐出。
言惜惊的不行,想找丘泽,或者战骁来帮忙,但他们出去觅食去了,现在都不在。
抬头的时候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猼訑,言惜喊道:“猼訑,你帮帮我,夜丞受伤了,你帮我把他抬回帐篷里去。”
猼訑一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么厉害的夜丞,也会受伤?’
这般想着,他还是快步上前,跟言惜一起,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夜丞。
夜丞抬头看了一眼猼訑,有些惊讶他的改变。
不过到底是任他扶着自己,进了帐篷。
猼訑把夜丞放在兽皮上,让开位置给言惜。
言惜跪坐在兽皮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
她很慌乱,比任何时候都慌乱,然后没有顾忌的在猼訑面前,从黑土空间里拿出了很多东西,药材,小陶罐,井水。
她给夜丞喂井水,她知道唯一能让夜丞好受一些的就是这个井水。
完全没注意到,她身后猼訑看到她凭空变出那么多东西的惊诧。
不过他也没立刻离开,因为夜丞在看着他。
没有向以前一样对他使用威压,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当言惜手忙脚乱给夜丞收拾好的时候,才镇定一些,问他道:“你怎么了?我之前就听到你在咳嗽,是哪里受伤了吗?”
夜丞抬手揉了揉她的脑瓜子说道:“没事,你少气我就行了。”
“我没有想气你,明明是你气我。”言惜一说完,夜丞又咳嗽了起来,还咳出了血丝。
言惜吓的忙住了嘴,给他把脉。
这一探脉,她眼泪掉的更凶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脉搏这么弱?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别吓我。”
夜丞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只是跟异能暴动的兽人打了一架,受了点小伤。”
“你确定没事吗?能养好的吗?”她不了解兽世大陆雄性兽人们的异能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运用的,受伤了,要怎么调理。
“能,只要多喝些你黑土空间的井水就好。”夜丞也没在猼訑面前忌讳言惜身上的秘密。
这个角羊兽人,以前看着实力太弱,但他的返祖血脉启动,天赋进阶,还拥有了很有意思的异能,现在倒是勉强合格了。
不过他这学自己的样子,真是有够可笑的。
他以前帮言惜煮饭菜,两人研究种植这融洽的路数,就连他都嫉妒过。
明明有那么容易接近言惜的路数,偏偏被他抛弃。
而是选择学自己。
他要是想学自己,这路就被他自己走死了。
“那你多喝。”言惜没管那么多,说着话又从黑土空间里拿出了个大陶罐装满了井水,让夜丞喝下去。
反正他那么大的蛇身,就一点井水都不够他解渴的。
夜丞依言喝着言惜给他拿的井水。
猼訑实在不想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场面,说道:“我先走了。”
言惜一惊,她忘了帐篷里还有一个兽人,她才想起来,刚刚当着猼訑的面,她好像从黑土空间里拿出了好多东西。
她忙起身,追了出去。
她自身的这个情况,绝对不能让其他兽人知道。
“猼訑,你等等。”
猼訑走出帐篷,顿住了脚步,等言惜走上来,来到他面前,刚想说话,就听猼訑说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抬手想学夜丞的模样摸摸她的脸颊。
言惜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了。
猼訑自嘲的一笑,正了正身子说道:“你是我喜欢的雌性,就算以后我们不是伴侣,我也不会让你置身危险之中,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请你相信我,我也能保护好你。我进阶,拥有战斗型雄性兽人的能力,也是想像他们一样,能保护你......”
他想说,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但,如今夜丞回来了,好像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冒牌货。
他就像个笑话。
越是站在她跟夜丞的身边,越是让人觉得可笑。
言惜还想说什么,猼訑已经大踏步的往角羊兽人那边走去。
她到最后也没喊住猼訑。
喊住又能说什么呢?
她追出来,本来就是不相信他的一种体现。
现在她都还没开口拜托他不要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人家已经答应了下来,她就没必要强调什么?
有些郁闷的走回帐篷。
夜丞睁开眼睛,微笑着看她,伸手让她过去。
言惜走过去,俯身躺在他怀里。
她闷闷的说道:“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把话说完了,还答应说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我这样是不是太伤他的心了?”
“我觉得刚刚好,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还想学我的模样接近你,我都懒的说他。”夜丞不以为意。
哪个雄性兽人在追求雌性的时候是一帆风顺的?
他要不是占了个最先遇到言惜,给了她安全感,自己可能是最难追求到雌性的一类兽人。
因为蛇类兽人只有在炎季的时候,才能得雌性的喜欢。
因为他们身上冰冰凉凉,多毛的雌性兽人炎季太热,就喜欢抱着他们这样冰凉的身体睡觉。
那角羊兽人从始至终都喜欢搞些小动作,明明自己最在行的是水滴石穿的给言惜做饭菜就行,但他偏偏放弃了那条捷径,选择了最难的路走。
他也懒得提醒他,毕竟学他这一条,就让夜丞看不爽他。
“我觉得他那样也挺好的呀!”
“你觉得他那样的好?还是觉得我这样的好?”
“你们是两个兽人好吗?而且你是我的男人,那当然是你好。”
“我是在问,你分得清我们两个人吗?要是闭上眼睛,不听声音,不闻气味,但气质这一块,他其实学了我七八成,你分得清我跟他吗?”刚刚夜丞看到猼訑的时候,就有这样的问题,他想问问言惜分得清他们两个兽吗?
言惜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能分得清了,你身上有我熟悉的香味,闻气味我就知道是你。”
“这倒也是,红腹香蛇的香气是独一无二的,别的兽还真模仿不来,而且每一条红腹香蛇的香气还不一样,就像每个兽人的指纹一样,仔细辨认,都是不一样的。”夜丞自豪的说着。
言惜还真不知道,每条红腹香蛇的香气也能不一样?
不过她也只见过一条红腹香蛇,没得比较。
“所以要是不闻气味,你还能分辨的出我跟他的区别吗?”
言惜无奈的哼笑,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吗?
她道:“不管他学的再像你,我都分辨的出来,他是他,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