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泽变回兽人,给自己下身绑了块兽群,从战骁背上抱着言惜下来,对猼訑说道:“有收拾好一个房间吗?”
猼訑点头道:“有,言惜这是......受伤了吗?”
他在前面引路,让丘泽抱言惜去他收拾的一个房间。
丘泽抱着言惜道:“比受伤更严重。”
猼訑一顿,心里一急,脚步站定,有些担心的看向丘泽抱在怀里的,都没露出一个头的言惜。
丘泽不耐烦的说道:“快走,别挡道。”
猼訑心里再急,也得让丘泽先把言惜放下来,他确认她哪里受伤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进到夜丞的房间,猼訑铺了另外一块干净的兽皮,让丘泽放言惜下来。
丘泽把言惜放下,拿开披在她身上的兽皮,只见言惜神色有些蔫蔫的,他道:“你再弄些井水喝。”
说完话,他站起身,问猼訑道:“夜丞呢?”
“他还在狮兽人部落那边没回来,我们想着等言惜接你回来,家里也是要住人的,且土屋也要加固一下,所以夜丞让我先回来,收拾一下房间。所以言惜到底是哪里受伤了?”猼訑解释完,担心的来到言惜身边,蹲下身,打量她喝水。
身上没发现有明显的外伤,也没血腥味啊!
言惜喝完水,小声的说道:“没受伤。”
猼訑狐疑,回头看丘泽跟战骁,那他们说什么比受伤还严重是什么意思?
战骁道:“言惜怀了幼崽,是夜丞的。”
猼訑一愣,视线看向丘泽,他怎么有点不明白战骁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丘泽咧嘴一笑,重重的拍着猼訑的肩膀说道:“你还没懂吗?惜惜她能怀幼崽,她能给我们生幼崽。”
意思也就是说,他们不用断后了。
猼訑也是诧异,他愣愣的转头看言惜,依然不敢相信。
他都做好断后的准备了,结果他们跟他说,言惜是可以生幼崽的,且她已经怀了夜丞的幼崽了?
是这个意思吗?
言惜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道:“猼訑,你能给我找夜丞回来吗?我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能......能,我现在就去找他回来。”猼訑也是喜的有些找不到北。
他出了小屋就变身成兽形,飞也似的去狮兽人部落那边去找夜丞。
找到夜丞的时候,他还站在分给他的那些食物前发愁。
他一个兽,没办法把这么多猎物带回去啊!
猼訑见到夜丞飞扑过来,一手拉着夜丞就要离开。
夜丞皱眉道:“你干嘛?家里打扫干净了?言惜他们回来了没?”
“回来了,你快跟我走。”猼訑依然拉着他要回去。
夜丞挣脱开他道:“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猼訑又回来拉他,风声太大,他怕夜丞听不到,大声说道:“你跟我走,言惜怀了幼崽,是你的。”
夜丞怔愣,还没回过神来,一步步被猼訑拉着走了。
刚刚在夜丞附近的狮兽人也听到了猼訑那句话。
杉石疑惑的问老巫医道:“不是说言惜没有天赋,怀不上幼崽吗?”
老巫医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良久问道:“我们只是没见过没天赋的雌性,谁也没见过没天赋的雌性,能不能怀幼崽啊!”
现在可能也只有这一个说法可以解释的通了。
杉石点点头,叫了兽人帮夜丞他们看顾着猎物,其他人各自带着自己分到的猎物回家去。
夜丞走出老远,才反应过来,也不用猼訑拉着他走,自己幻化出蛇尾,先他一步回到小屋。
进到屋里,战骁在厨房生火,丘泽在处理食材。
见夜丞这般狼狈回来,难得能理解他这激动的模样。
要是此刻言惜怀的是他们的幼崽,他们只会比夜丞更激动。
抬了抬下巴说道:“言惜在你房里。”
夜丞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下身变回双脚,围上兽皮裙,踏步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来到房门口的转角处,他突然有些胆怯。
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一脚跨进了房间。
言惜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早就起身坐在床上等着夜丞进来。
夜丞一进来就关上了房门。
他也没跟言惜打招呼,来到床前,掀开她身上的兽皮,拉起她一条腿,仔细‘检查’。
言惜嘴角抽搐,为什么他们确认自己怀没怀孕,都是这种操作?
夜丞抬起头看着她,眼眶有些泛红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抱着我睡,跟我凑太近,才会沾染上我身上的气息,我其实早就闻到这味道了,但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说完这话,上前用力抱住了言惜,心里万分不舍,但他还是说道:“惜惜,咱们不要这些幼崽好啊?”
哈???
言惜完全傻眼了,她还在欣喜怀了夜丞的孩子,他一回来就跟自己说,不要这些幼崽。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
夜丞被言惜推出房间,堂屋里的丘泽跟猼訑都傻愣愣的看着被言惜推出房间的夜丞,很是不解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事。
战骁也从厨房探出头,狐疑的看着夜丞。
他道:“言惜路上有些颠簸,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别气她,有什么话好好说,或者你们有什么误会,跟我们说,我们帮你向她求情,这个时候不能气着她。”
夜丞转头看向战骁道:“她之前就肚子不舒服了?”
战骁一愣,他这表情好像很悲伤一样,言惜怀上他的幼崽,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为什么要悲伤?
其它三个雄性兽人都不能理解。
夜丞有些颓然的靠在土墙,滑坐在地上道:“你们不懂,红腹香蛇的幼崽,在母体里面是会互相吞噬的,那个过程会给母体带来损伤,要是母体是天赋够强的雌性兽人,那点损伤自然没事,但要是放在惜惜身上......”
“所以你跟言惜说,不要她肚子里的幼崽吗?”战骁进到堂屋,问滑坐在地上的夜丞。
夜丞抬头看他,说道:“我这是为惜惜好,我可以不要幼崽,但我不能没有惜惜。”
猼訑嘴角嗫嚅了几下,到底是没开口。
其实他想说,他跟夜丞的意思是一样的。
如果自己的幼崽会让言惜有生命危险,他也宁愿不要幼崽。
但言惜肚子里的幼崽,不是他的,他没有说这话的权利,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有跟言惜结侣,她更加不会有自己的幼崽。
丘泽摇头道:“这个事情,不能你一个雄性兽人做决定,你知道言惜知道怀了你的幼崽有多高兴吗?昨晚上她知道怀了你的幼崽,晚上就想央求我们带她回来,她想亲口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幼崽,她满心期待你会跟她是同样的心情,你却说不要她怀的幼崽,你让她心里怎么想?不行,你现在就去哄好她,她肚子本来就不舒服,你不能这样气她。”
丘泽见他还坐在地上,气不过,就过来把他提起来说道:“你去跟言惜说,你很高兴她能怀上你的幼崽,你把怀红腹香蛇的幼崽会有什么损坏和弊端,跟她说清楚,要不要幼崽,是她这个做阿母该决定的,不是你这个做阿爸的雄性兽人该决定的,幼崽是在阿母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是她们用血肉供养长大的,咱们做阿爸的没资格决定要不要幼崽,你去跟她说清楚,让她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