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忙起身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待她不头晕了,才说道:“你生完这次,给自己弄个避孕的药吧!
你这身体,先调养好再说吧!
你自己不是医者吗?
你情绪上的病症,身体上的病症,没办法自己医治吗?
不行的话,就找战佑,找猿兽人部落的那个老巫医。
你别看猿兽人部落的老巫医那么老了,治疗的过程还有些怪异。
这么多年,兽人都是从他那么怪异的治疗中活着的。”
“可是......你,还有青稞,不急着要幼崽吗?”言惜问。
“我要到今年雨季才成年,青稞也还好吧!
正值壮年,不急着要幼崽。”对于幼崽,他还真没那么心急。
且有了幼崽,他们势必放在她身上的关注就会少很多。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幼崽要管,才让她得了这情绪上的病吧!
虽然他不是医者,但他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见言惜又不说话了。
黑羽问道:“所以你那情绪上的病,到底是什么病?不能医治好吗?”
言惜扯了扯嘴角,说道:“这叫抑郁症,一种暂时不要命的病,也能自愈,也有可能更严重。”
“要怎么治疗?”
言惜想了想说道:“看心理医生,或者充足的睡眠,保持心情愉悦,没有压力,没有负担,不会胡思乱想,或者吃点抗抑郁的药,不过我现在怀着幼崽,不适合吃药,所以自己调节吧!”
“那你需要我们怎么帮你?”
“这个,个人情绪问题,别人也没办法帮......”
“送你回去你那个世界,你是不是就能康复?”
言惜一愣,抬头看他,嘴里不知在咀嚼什么话,楞是没说出口。
她虽然没说,但黑羽却已经明白了。
他道:“我的传承记忆中,知道海族兽人的确是抢了很多陆地上一个人类文明的东西。
今年的大雨季,看夜丞他们对海族的反击,如果可以,的确可以让蓝翎带你去海底看看,上一个人类文明留下来的东西,会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言惜听他这么说,心里感激。
只是有句话,她还是想问出口。
她道:“要是找到了可以送我回去的东西,那你们......愿意放我走吗?”
“你愿不愿意走,不是取决于我们愿不愿意放你走,而是你......真的狠心能舍下这里的一切,回到你梦寐以求想回去的地方吗?
要知道两个世界的来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回去后,可能永远也回不到这里。
你见不到你最爱的夜丞,见不到你生的幼崽,还有我们这些,你的兽夫。”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蓝翎说要跟她实说,夜丞却不愿意。
但他还是觉得,这种两难的问题,她该想清楚。
言惜又不说话了。
黑羽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摘的菜也挺多了,说道:“出去吧!出去外面还要清洗这些东西。”
言惜点点头,两人提着东西,出了黑土空间。
外面已经忙活开了。
言惜怀着幼崽,不方便行动。
众人让她坐着摘菜就行。
其他的,他们男人来就干。
青稞凑到黑羽边上问道:“你跟言惜在空间里说了什么吗?去了这么久?”
黑羽瞥了眼青稞道:“跟她说生完这胎幼崽,让她调理好身体先,不要急着再怀幼崽。
如今就你我没幼崽了,我要到今年雨季才成年,你要是急的话,等她休养半年吧!”
“我......我也不急。”虽然之前看到他们一个个有了幼崽,他的确是有点急的。
但还是言惜的身体重要。
而且他们男人都知道,言惜情绪有些不对。
这个时候,可不敢让她再孕育。
得,这个幼崽,还是要再等等啊!
“希望你是真的不急,她那个情绪的病可大可小,要是不急,就多等段时间吧!”黑羽说完,把洗好的土豆拿去给蓝翎切。
夜丞在片鱼,蓝翎特别喜欢用匕首切菜。
猼詍之前做好的匕首,是拿给言惜防身用的,都被他收缴去了。
如今他切菜的刀,就是猼詍做的。
且之前他还想要碳纳米管做的刀具,说是当陆地兽人的利爪用。
这个可以有啊!
后续有时间,再做。
给大家一人一把刀是没问题的。
晚上男人们闹到很晚,连夜丞跟蓝翎这种不喜欢喝酒的男人都喝醉了。
就只有言惜这怀着幼崽不能喝酒的人还清醒着。
看着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一身酒气回到自己房里的男人们。
言惜头疼了。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他们都走了,难道要她一个孕妇来收拾吗?
这顿大餐自己也吃了。
言惜不得已,还是把自己能弄的动的东西,都放回厨房。
但洗碗什么的,实在太多,她怕自己洗到明天早上,可能都没办法弄完。
最后只能扫个地,她累的腰疼,到底是没再继续打扫了。
拧了毛巾给男人们洗了个脸,擦了个手,让他们睡去。
而自己进了黑土空间,喝了口湖水,用湖水擦了个澡。
她独自在黑土空间的小屋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睡的腰酸背疼的。
她昨晚太累,没注意翻身。
手掌贴上肚皮,发现里面的小家伙们活动的还是很欢快,言惜松了一口气。
在黑土空间用湖水梳洗了一下。
迎着早上的露珠,她采摘了一些新鲜的绿叶菜和水果,出了黑土空间。
厨房里,猼詍揉着额角,收拾昨晚上的残局。
听到言惜的脚步声的时候,他抬头见是言惜,忙上前接过她手上的果蔬,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你快坐下,我已经在煮粥了,打算磨点豆浆,给你喝要不要?”
言惜坐下,点点头,坐在灶台边烧火。
猼詍清洗了黄豆,把磨豆浆的石墨放在操作台上,慢慢的磨着。
回头看异常安静的言惜。
他想了想,把石墨搬到小凳子上,坐言惜边上磨豆浆。
言惜见他下来跟自己坐一起磨豆浆,笑了笑,给他把衣袖扎起来,方便他干活。
猼詍眉眼弯弯的说道:“言惜,你越来越像我阿姐了。”
言惜狐疑的脸看他。
猼詍说道:“小时候,阿姐就是这样照顾我们这些小羊的。”
“你是说,我越来越有母亲的气质了吧?”言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