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驳回无效,我们还是先分……唔…”
姜糖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南宫行一点都不想听那两个字,他捂着姜糖的嘴心烦意乱急道:“不要说。”
“我知道了,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
姜糖颇有些无奈,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了才被松开,她大幅度喘了几口气,等情绪平稳下来之后才一字一句道:“我不想介入别人的感情,这与我是不是受益的那一方无关。”
“我明白”
“这与你的直观感受也无关,无论你是否喜欢她是否对她有义务,总之只要没理清楚,你就别来找我。”
南宫行脸上的伤还在,姜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下了什么手劲,只看南宫行白皙的脸上红肿一片隐隐还有一道划痕,应该是没剪干净的指甲弄出来的,她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姜糖把视线挪开低声道:“你说不算分手那就不算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也不是……也不是不能和好。”
“我会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南宫行见话说开了,便继续开车往姜糖家里的方向去,一路上都没人说话,直到来到小区门口,南宫行才吭声。
“那你先回去,保持电话通畅。”
“嗯”姜糖闷闷应了一声,都打算解安全带了,忽的听到男人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有,你也不许再生气,你都对我动手了,从来没人这么打过我。”
也是,毕竟是只爱臭美的花孔雀被伤了脸呢,可那种情形下她气昏了头当然只能打脸,虽然她也清楚打人不打脸,可总不能当众打他屁股吧,这都成什么了?
话虽如此但见这人委屈,姜糖多少有点愧疚,伸手碰了一下,发现上面烫的吓人。
“还不都是你活该。”姜糖把话撂那便匆忙下了车,生怕多待一秒自己就会和他投降。
南宫行愣了愣,没当回事儿,刚打算离开就接到了周康的电话。
“大哥你怎么回事啊?跑那么急我拦都拦不住,你办公室有个洋妞在里面拉着我的袖子哭,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总之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结果下一秒就被拉去当苦力。”
南宫行捏了捏眉心问“现在什么情况?”
“美人的要求怎么能拒绝,我送人家回酒店了呗,对了,她还问我你的秘书叫什么名字,我琢磨着你秘书不就是嫂子吗?然后就把嫂子名字告诉她了,然后她就哭的更厉害了。不是我说她,这女人哭起来真要命,吓得我魂都没了,幸亏跑得快,现在没事了才敢打电话问问你,这到底怎么个事儿啊?”
“谢了,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处理。”
周康乐呵道:“也不知道你们今年这是撞了什么运,一个两个的桃花朵朵开。说起来我要给你聊个八卦,前段时间艾德说他在挪威斯塔万格那个老房子放着没什么用打算转手卖了还问我这边有没有什么资源。我好不容易给他打听到几个有意向的,结果一问,人家又不卖了。”
“我寻思着肯定不对劲,一查才发现咱这位大艺术家,航班排的死紧。前段时间夜里去了一趟那边,第二天就跑回了工作室,合着就是出去掸了掸灰。我打赌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人,老话说的好,事出异端必有妖,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妖,吓得直接卷铺盖走人,笑死我了。”
南宫行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心里明白话题跑了十万八千里,索性将错就错,可是这么轻易就出卖朋友,合适吗?
但如果是艾德的话,简直不能太合适。
南宫行果断开口:“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你在国外待了俩年你不知道,艾德那段时间和一个女孩纠缠了好久,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总之艾德受伤颇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遇到了旧情人。”
“什么?谁啊,叫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周康连连惊叫。
“忘了。”南宫行确实大脑一片空白,过去太久,他有点想不起来了:“所以,你还不去安慰他?”
话音刚落,那边就匆忙挂断电话,呼,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南宫行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姜糖又折回来了,于是忙给她打开车门。
只见姜糖手里提着袋东西,一进来就从里面翻出了个创可贴,撕开贴在他脸上。
“好了,这里还有几瓶冰水,你拿回去放冰箱里敷脸,别直接敷,记得拿毛巾垫着点,要是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
语毕便又打算离开,南宫行心绪翻涌,手忙脚乱扼住姜糖的手腕,良久他才磕磕绊绊道:“姜糖,你信我。”
“再说吧”
虽然声音僵硬,但南宫行还是看出了这人表情上的松动,一时间有点得寸进尺:“明天还来接你吧?”
“不用”
“哦”
姜糖假装没看到南宫行脸上的失落,再一次强调:“我们还在吵架,你别来,把那边处理好再说。”
语毕又下车离开,这一次是真的走了,没有回头。
南宫行目送她走远之后,才调头冲着司南去了。
他又来了。
姜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楼下的白色奥迪。她心里烦,不知道纪灼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是什么意思,一时没忍住踹了一脚轮胎。
把情绪稍微发泄了一点之后,才上楼回家。
一推门,就见老妈和纪灼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互相沉默,而她爹则是在客厅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要喝口茶水,气氛怪异中透着些剑拔弩张。
姜糖在门口换了鞋,把外套挂起来,随后踩着毛绒绒的拖鞋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端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抬眼扫了她一眼,随后拍拍沙发示意她过来坐下,姜糖只好从命,乖乖坐在妈妈身边。
“这次是来送请柬的,家母身体不好,您二位好歹养了我一场,结婚成家是大事,身边没个长辈总归是空落落的,俩位就赏个脸吧。”
纪灼一面擦拭满是水雾的金框眼镜,一面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
无论是家具还是老土的装修格调都陌生到了极点,但边边角角干净齐整,桌上阳台上都摆着不少花,这倒是他所熟悉的,姜母一贯的文雅作风。
这个家经历那种变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凄惨萧条与沉闷孤寡,昨天来访的时候姜母还跟过往一样甩着水袖唱了一小段戏,姜父一如既往鼓掌捧场,一家人其乐融融,欢乐到让他几度以为进错了门。
纪灼低头笑了一下,其实他心里清楚,姜家能这般荣辱不惊全靠眼前这位看着平和温柔的女主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是羡慕还是嫉妒。
就在纪灼失神的时候,一个白瓷茶杯就那么砸了过来,茶杯与茶几相撞,击的粉碎,幸亏纪灼躲得快才避免了被茶水溅一身的厄运。
“滚出去!”
姜父怒吼一声,气呼呼的就要撸起袖子冲过来。
倒是把姜母吓了一跳“嗳”的惊呼一声,不痛不痒俩巴掌扇在姜父背上:“你要死啊,这么大声,一次打出去能怎么样?上次打出去他这次还不是接着来,多大年纪了还和小孩斗这种气。”
“我怎么了,他做出那些畜生事,还不准我骂他了吗?”
“你骂他又有什么用?血压那么高你就不管了?”姜母白了男人一眼。
看自家父母折腾,姜糖这才收了收心绪,打起精神露出一张笑脸应和。
“就是。”
姜父气的手指直抖:“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别说话。”
“我都二十六了”
“你就是六十二了也没你说话的份。”
姜糖闻言吐了吐舌头把玩着手里的请柬没再说话。
“行了行了”姜母把暴怒中的男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看着纪灼,等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