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文帝面露不屑:
“他除了吃喝嫖赌就是吃喝嫖赌,蠢猪都不如的东西。”
连苕华不明白:
“尧王怎么会是蠢货?”
靖文帝道:
“尧王不过是个被操控的牵线木偶,自己以为自己的主导一切,其实不过是别人给他营造的一个假象。”
靖文帝话音未落,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连苕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来到靖文帝的身边,轻轻地拍着靖文帝的背,说道:
“要不还是停一停,像昨日那样扎帐篷,好让皇上好好休息一下。”
靖文帝推开车窗向外一看,没有答连苕华的话:
“到了,朕让你见个人。”
说罢就会伸手招呼黄安让马车停下,又说叫人过来。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肌肤黝黑,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壮汉骑马而来。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问道:
“这人你可认得?”
连苕华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眼熟,但是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壮汉下了马,单膝跪地,说道:
“臣邱万盛见过皇上,连常在。”
连苕华听后猛地站了起来,头顶撞在马车顶,可她顾不得头顶上传来的疼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三舅舅?!”
靖文帝看着连苕华傻乎乎的样子,笑道:
“亏得还是亲戚!竟不认得!”
连苕华眼眶登时有些湿润。
方才觉得他眼熟,原来是邱万盛眉眼之间和邱姨娘有几分相像。
邱家本是书香世家,祖上第五代都是教书先生,在川乡也是非常有名的人家。
连苕华娘亲这一代的长子,竟不知怎的,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竟然长成了一个迷恋酒色场所的赌徒。
长子接过家业后,将整个家族输得一穷二白不说,最后还要靠卖族中的女儿以求生机。
连苕华的娘亲就相当于是被卖去丞相府的。
但凡嫁到外城的人,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即便是正房太太,常常也很多年都见不到家人。
更何况连苕华的娘亲是买来的贱妾,妾室有这样的娘家对连丞相来说也是不可容忍的污点,他不允许连苕华的娘亲跟娘家有任何的联系。
所以连苕华只是偶尔听相亲说起过家里的人,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邱万盛是邱姨娘的三哥,家道中落的时候早早地就从了军,显少和家里有联系。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邱万盛听了连苕华叫的这一声三舅舅,铁汉的眼眶也泛红了起来。
当年家中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妹妹,竟然也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小主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也是臣的主子,臣实在担不起小主的称呼。”
靖文帝见连苕华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说道:
“你三舅舅如今立了战功,现在已经是南军右副将了。”
连苕华转头看向靖文帝,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邱万盛说道:
“都是皇上肯给臣机会。”
邱万盛心里清楚,剿匪是一件容易加官进爵的肥差,若没有连常在这一层关系,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