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齿轮继续向前转动,连同着永不停歇的命运一起。
暑假的时间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一半了。
比起波澜壮阔的冒险,芙宁娜还是喜欢宅在家里哪都不去,偶尔会去逛街,或者在晚上的时候到那维莱特家串门并且时常留宿其中。
日子一天一天地度过,那维莱特时常留在家里时常则会协助沈君合去解决一些异象,并且还能够从异象研究员的口中了解到“异象”的本质。
“根据虚幻的口述和我们对空间破碎的研究基本可以确认,他口中的界限崩坏与产生异象的空间破碎现象基本上是一致的。”
孙教授跟那维莱特讨论起了最近的研究收获,而芙卡洛斯也在场。
“那维莱特先生,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吧,异象发生之前的最显着特征便是率先发生时空扭曲现象,而这个现象发生后异象也随之而来,因此我们将时空扭曲称之为【异空间介入】。”
“当异空间介入的时空扭曲发生时,一种肉眼不可见却能够被特殊仪器观测到的不明粒子将会于异象之前率先出现。”
“这不明的粒子在触及到这个世界的物体时会使其发生本质上的改变,可随着我们进一步观察,我们发现这种改变更趋向于一种【替换】。”
说着,面前的全息荧幕上便展现了他们模拟这段变化的图像。
异空间介入引发时空扭曲,紧接着当这种扭曲进一步发展时,便促成了破碎,也就是虚幻口中【界限崩坏】。
意思很明确,这是空间之间的界限发生了崩坏进而引发破碎,两个本应不该有任何交织的世界因为破碎的漏洞与自我修补时产生的类似引力的波动让碎片融入进了彼此的世界里。
这就是异象的基础本质。
举个例子,整个世界就是一块完整的拼图,界限崩坏导致拼图缺失,但世界本身会寻找缺失的拼图来填补自身的空缺,也就是世界的自我修补。
只不过世界的修补偏向于盲目,只要这块拼图合适,无论其内容是什么,都可以用来填补自身的空缺。
“也就是说,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因为我们所在的世界也发生了界限崩坏,因此才将我与芙宁娜女士带到了这个世界么?”
“若虚幻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事实确实是这样的,那维莱特先生,我对此感到遗憾,但眼下我们需要弄清楚为什么界限崩坏会发生,世界之外的事情是我们目前只能眺望而无法触及的超科学领域,我们不会迈这么大的步子在连眼下的情况都没有解决的情况下就去探索那个领域的。”
孙教授和他们的团队以及所有为此拼尽全力的人得出的结论让那维莱特明白了一件事情。
界限崩坏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严重的事态。
因为虚幻说过,有数不尽的世界都发生了界限崩坏。
谁也不知道界限崩坏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又将要在什么时候结束。
就在那维莱特思索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一个画面。
在第一次遇见“虚幻”的时候,他所展现的实力和性格都与眼下这个虚幻截然不同,但重要的是在他体内那溃散的命运丝线中,那维莱特看到了一个面孔。
虽从未谋面,但那维莱特对那股元素力的主人是谁可是很清楚的。
岩神、贵金之神、摩拉克斯、众仙之祖,这些都是对他的称呼。
岩神为什么会以虚影被命运丝线所交织而成呢?
这一切难道说跟那个岩神有所关联?
那维莱特没有直接下定论,但他很清楚,璃月的岩神跟此次事件恐怕脱不了干系,只不过眼下那维莱特也根本无处可寻他的踪迹。
“我要去见虚幻。”
“嗯?见虚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说道:“也许他隐瞒了什么,也许我的推测能够帮他回忆起一些过往。”
“好吧,我知道了,但眼下虚幻是最高机密的存在,我需要进行申请工作,最快今天下午会给您答复。”
“不需要。”
说罢那维莱特转过身来对芙卡洛斯说道:“开启水镜,我得和他谈谈。”
对此,芙卡洛斯倒也没有多问,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水镜便打开了,紧接着她说道:“我打开的水镜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一般来说只有我才能过,但我们的力量是同源的,所以那维莱特你应该也可以操纵我的水镜。”
话不多说,那维莱特抬起手,龙之徽记出现,这面水镜也即刻被他所掌控。
在之前的时候那维莱特就见过虚幻了,所以他很快就锁定了虚幻的所在位置。
孙教授见状不免有些头疼,说道:“不经过申请就贸然去见的话,之后的麻烦肯定是少不了的。”
“无妨。”
说罢那维莱特直接迈入了水镜。
当他出来时,眼前的景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来关押虚幻的大型机构世界异象研究所此刻竟化为了一片焦土,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周围,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令人望而生畏。
只不过,唯有关押虚幻的牢笼完好依旧,虚幻此时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把椅子,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双手被钉在了墙壁上,正垂着头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的女子。
从她的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延伸到了虚幻的脚下。
那维莱特见状直接用水流切开了钢化防弹玻璃屏障,走了进去对虚幻质问道:
“我需要了解现状,立刻。”
对此,虚幻耸了耸肩,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就审问好了,这家伙自称【异象会】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但她来这里是为了拉我加入里面的。”
“这是一个可悲的狂信徒,将异象会的创始人视为神明,然后说我是神明的化身,必须要加入异象会否则就要回归神的怀抱。”
“由此看来,那个创立了异象会的,应该就是一个跟我挺像的家伙吧。”
听到虚幻这样形容,那维莱特说道:“那也许是另一个你。”
“哈?另一个我?你在开玩笑吗?那维莱特。”
这句话让虚幻都感觉到了诧异,那维莱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难道说还有另一个他吗?
那维莱特一五一十地将遇见他之前的遇到的第一个虚幻的事情告知给他。
虚幻听到后神色无法遏制地惊讶。
“我的天.......居然还有另一个我,而且还拥有着跟现在的我完全不一样的力量,这可真是.......”
“而且他的目的竟然跟来时的我是一样的,都是寻死么?”
这下子虚幻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起来,他原以为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呢,没想到啊,自己根本不是特殊的,甚至连虚幻这个存在都不是单一个体。”
“这么说来,倒是跟那个愚人众里的博士的挺像的嘛,我居然也拥有【切片】啊。”
虚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这个被他折磨了许久的女子面前,说道:“本来对你们没啥兴趣,既然那维莱特给我爆料了这么一个消息,我这兴趣也不由得被勾起了呢。”
说着他将手中不知从哪捡来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的脸部表情立刻变得痛苦了起来,可随着匕首转动又抽出,虚幻后撤开来防止鲜血喷溅到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渐渐溃散的瞳孔与消散的身体,虚幻就知道她已经死了。
于是将匕首擦了擦后收了起来,之后看了看四周,对那维莱特说道:
“这可不是我跟她战斗留下来的,在十分钟前我还在看书呢,结果就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随后这座研究所在数秒内就变成了你看到的这般景象。”
“我想那时候或许连支援讯息都没有来得及传出去吧,十分钟不多也不少,起码周围的军事基地也该来人了才对。”
“那维莱特,你可不会怪我没有救他们吧?”
“毕竟我也是猝不及防的哦,除了自保以外我可没有别的招能用了。”
对于虚幻给自己找的借口,那维莱特也不想去反驳,毕竟虚幻确实没有什么义务和责任是必须要救研究院的人员的。
而且,对方这种能一瞬间将一座如此宏大的研究所在数秒内化为废墟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紧接着芙宁娜也过来了。
刚一落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她也惊呆了。
“哇、哇!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她本来是放心不下那维莱特所以才循着元素力跟过来瞧瞧的,却没想到能目睹这样的景象。
“哦!是芙宁娜小姐啊,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看着面前向自己行礼的虚幻,芙宁娜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这个恶趣味的家伙没想到还在这里啊!
芙宁娜承认自己在看到周围景象时,还以为虚幻也被埋葬其中了呢,结果还真是有些.......
失望。
见芙宁娜露出嫌弃的目光不想搭理自己,虚幻也不自找没趣,于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芙宁娜。
“也就是说,我们又遇到新的敌人了?而且这个敌人.......”
“是你?!”
芙宁娜指着虚幻,而虚幻则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事确实令人诧异的很,不同于芙宁娜小姐以及芙卡洛斯女士这样双重人格的存在,我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兄弟姐妹”们着实令我有些头大呢。”
“不过......若那维莱特先生所言是属实的话,那么我想我身上如此诸多的命运丝线也应当有点眉目了呢。”
虚幻此刻有个猜测。
他知道一条命运丝线代表一个人的命运,自己身上这么多命运丝线,再结合那维莱特的说辞。
也许就是因为有跟命运丝线数量相当的自己存在,所以才会存在如此多的命运丝线,只不过那些存在都是“虚幻”这一个个体。
因此,每一个“虚幻”的身上都承载着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所有虚幻的命运丝线。
神秘的命运丝线连接着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我们不分彼此。
就在这时,那维莱特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他对虚幻问道:
“你既然知道提瓦特和愚人众,那么你对璃月土地上的贵金塑岩之神可有印象?”
“贵金塑岩之神?哦,你说的是摩拉克斯对吧?”
“没错。”
“印象什么的嘛.......我也不确定,因为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我也拜访过许多位摩拉克斯了,他们对我的印象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的,都大差不差,但是.......”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拜访过许多位摩拉克斯了,因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和其他七神相比,他给我的感觉总是不同的,就好像.......”
“就好像我们之间应当见面似的,我知道这也许是遗忘的记忆在作祟,可我除了这种感觉以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若虚幻没有说谎的话,那么那维莱特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界限崩坏确实跟摩拉克斯有所关联。
只不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那维莱特也无从考究。
毕竟连虚幻自己都去过不同的世界见过许多摩拉克斯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结论。
也许,只要能够帮虚幻找到过去的记忆,就能够弄清此次事件全部或者大部分的谜团。
对此,芙宁娜说道:“既然记忆是关键,又存在多个他的话,也许异象会的创始人会知道些什么,那些过于长远的未来先不谈,我们可以试着从眼下入手。”
“再说了,能做出这种事情,想必异象会是根本不会跟人类和睦相处的,这个麻烦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的。”
“嗯,我绝对芙宁娜小姐说的也是,比起那些长远的未来,不如全力着眼现如今的状况,我虽然不清楚异象会把我拉拢进去是要做什么,但我可不想跟一群怪胎玩,因此......”
虚幻对那维莱特伸出一只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我不奢求我们能成为朋友,毕竟不久之前我们还是敌人,但我想我们能基于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达成合作,若那维莱特先生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也可以达成契约。”
看着虚幻的手,那维莱特自然不会将其握住的。
一个喜欢操纵梦境与思想的人可不能随意将自身的信赖托付给他。
“好吧,那就签订契约吧,那维莱特先生,平等的契约,你让我在可容许范围内自由解决我的问题,我便能在接下来的研究中更加配合你们,甚至愿意成为你们的战力,若有违背,届时你们可以自行处置而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好。”
契约已成,比起口头的合作,那维莱特还是更倾向于双方之间达成的契约。
毕竟,只要他真的敢违背契约,那维莱特就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