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宁娜与命运对峙之际,虚幻也赶到了现场。
当他亲眼看到了眼前这个和自己除了穿着以外,样貌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男人时,他内心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还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这可真是.......”
当命运看到虚幻时,脸上的表情和虚幻相差无几。
两人互相对视着,似乎无需多言便可从对方的眼中知晓对方想说些什么。
只是,这种时候不说些什么场面只会一直僵持着。
于是虚幻率先开口道:“你.......是我?”
“显而易见吧,虚幻.......先生,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命运。”
“命运?呵,不错的名字呢,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是跟你为自己所定义的名字一样可以随意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是说,只是被打上了【命运】的烙印的囚徒呢?”
听到虚幻的讥讽,命运摊了摊手,说道:“当然是后者,我的朋友,若我可以随意定义我的存在方式,那么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了。”
“嗯,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哦?呵,正好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呢。”
虚幻与命运同时对彼此发问。
“你是否见到了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的【我们】?”
同样的问题,得出的答案也很明显了。
命运和虚幻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彼此。
看来,他们这是第一次遇到对方,也因此他们都感受到了匪夷所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什么记忆?关于你过去的一些记忆你还有没有?”
面对虚幻的询问,命运答道:“完全没有,我的记忆似乎在某个时间段被剔除了,完完整整地剔除了,当我诞生意识之际,我除了基础的认知以外就再无任何记忆了。”
“看来我们都一样呢。”在确认好对方的情况后,虚幻此时明白一件事情。
除了自己和眼前的命运之外,应该还存在着更多的自己,但不知为何,他们似乎没办法在常规的情况下与另一个自己碰面。
不然的话他们估计早就能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了。
因为他们都拥有着能够跨越诸多世界的力量,为了寻求彻彻底底的死亡,他们不知用了多少办法去了多少地方又认识了多少人。
可唯独就是没有见过另一个自己。
对此,命运说道:“尽管眼下有很多谜团需要得到解决,但我并不想把精力再去浪费在那些事情上了。”
他将目光再次放在了芙宁娜的身上,问道:“芙宁娜小姐,既然命运的丝线将我们彼此相连接,那么你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份永久的死亡作为离别的赠礼呢?”
然而不等芙宁娜回应,虚幻却站在芙宁娜的面前说道:“很不巧,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命运先生,我可是已经跟芙宁娜小姐有过预约了,因此......”
“在处理好我的问题之前,还请命运先生在等候室里静候佳音,如何?”
虚幻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话,那么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单单地寻死这么简单。
要是能杀死他还好,如果芙宁娜杀不死他,那么这家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就算你是我,你也得往后稍稍,最起码我先把我的问题解决再说你的。
面对虚幻这般态度,命运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他很干脆地回应道:“芙宁娜小姐可不是谁的所有物,我想你应该尊重她内心真正的选择,而且.......”
“既然我们不分彼此,那么也不应当分先来后到,这样吧,如果你能战胜我的话,那么我可以考虑,你若是能彻底杀死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面对命运很直白地宣战,虚幻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把你杀死一次如果你复活的话,你不可再继续纠缠芙宁娜小姐,如何?”
“哼,只要你也遵守这个规则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见他答应,虚幻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而后对芙宁娜说道:“芙宁娜小姐,这里就由我来处理就好,那维莱特先生那边会需要你的帮助的,你先回去吧。”
“不,我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们分出胜负。”
芙宁娜并不信任这两个家伙,天知道自己走后他们会不会密谋些什么。
虚幻现在还没有到能够被给予信任的范围呢。
“唔,好吧,那么这段时间还请芙宁娜小姐注意防范,可千万别让自己受伤,毕竟我是受那维莱特先生拜托而来的,到时候万一那维莱特先生怪罪我了,那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你放心,我会通知那维莱特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虚幻便转过身来,然而回应他的只是近在咫尺的一抹寒光。
一柄长剑袭来,虚幻反应过来立刻躲闪开了这一击的同时打了个响指,让命运暂时陷入了催眠的状态下后连连后撤。
“好快的速度,差点就要被斩首了呢。”
看着愣在原地的命运,虚幻也从衣服里取出一枚匕首。
“但是,既然中了我的催眠,那么这场战斗也就胜负已分了。”
虚幻缓缓地朝他走去,准备一击将他击杀。
可就在这时,命运眼中神采恢复,握住剑的手又紧了几分,这回轮到虚幻诧异了。
“为什么你能醒来?!”
面对他的质问,命运没有做任何的回答,而是继续冲上来不断地发起攻势。
不擅长近战的虚幻被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虚幻也不了解,为什么自己的催眠或者助眠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对方的剑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虽然知道自己就算死了也能复活,但问题是要是在这里输了的话,那么自己就得往后稍稍了啊!
“没办法了,入眠吧!永眠的摇篮曲!”
他拍击双手,当掌声出现的同时,一阵悦耳的乐曲也伴随着一阵眩晕与幻觉双重叠加的状态下涌入了命运的耳目之中。
困意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去抵抗,命运整个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虚幻看着还有呼吸的命运,说道:
“真是可怕的我呢,以往中了这一招的,基本上都会陷入永眠的状态,陷入永远无法醒来的梦境里,结果你只是单纯地睡过去了啊。”
虚幻甚至不太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命运。
他发现自己的所有招式对命运要么没有效果要么效果不大,就算是这最强大的永眠的摇篮曲也只是堪堪令他睡去。
紧接着,他继续举起匕首靠近了过去,这次对方还是没有醒来。
他很是干脆地将匕首刺入了命运的心脏处。
伴随着鲜血从中流出,命运也突然睁开了眼睛,反手一击贯穿了虚幻的咽喉。
两人的鲜血喷溅了对方一身。
“喂,我赢了,你可别耍赖啊。”
面对虚幻的说辞,命运冷哼一声,说道:“刺入心脏就能杀死我一次?看来我自己还是有些太天真了呢,现在就看看我们谁先失去这一条命吧?虚幻。”
比拼耐力的时间到了,虚幻将匕首继续埋入他的心脏,而他也同样将剑朝着下方压去,似乎是想从咽喉处一直向下把虚幻砍成两半。
鲜血几乎淹没了虚幻的肺部,使他在呼吸受阻的同时不断地咳嗽着,但他还是没有率先倒下。
而命运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被匕首撕开的心脏疯狂地向外泵血,率先从咽喉里喷涌而出。
最终,似乎还是虚幻撑不住了,身体朝着后方倒去。
在虚幻倒下的同时,命运也看向了芙宁娜。
“呵,看来是我赢了呢。”
在他话音刚落时,虚幻的声音突然从跟前响起。
“那可不一定呢。”
“呃?”
他转过头,只见原本倒下的虚幻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身上那基本上撕裂了身体的伤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侧着划开身体的伤,甚至避开了一些重要的脏器,虽然也是致命伤但比起命运的伤势而言还能撑上个十分钟。
“难道说......是幻术?什么时候.......”
此时命运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被虚幻的幻术给影响到了。
那一剑确实刺中了虚幻的咽喉,但向下劈的走向却斜偏了过去,导致没能给予他直接死去的伤势。
对此,虚幻只是擦了擦嘴角不断溢出的血,笑道: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幻术的错觉呢.......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一次了。”
随后,命运还是倒下了。
这种以命换命如果对方没有耍小把戏的话,赢的人肯定是自己,然而命运还是低估了虚幻的能力。
催眠、助眠、梦境、幻术,这些欺诈的手段虚幻用的得心应手。
在与他会面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应该警惕才对,因为虚幻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是施展了幻术的动作。
等到命运再次站起来时,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渍,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
对虚幻说道:“不愧是我呢,如果有机会,下一次与你对决的时候我也得稍稍不择手段才是,毕竟比起刀剑之间实打实的碰撞,像你这样的骗术师才是更加令人感到棘手的。”
虚幻也笑道:“别太高看我了,这些小把戏如果被识破了,那么我跟普通人也就不会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更别提我这些招式只能用一次。”
确实,命运已经完全掌握了虚幻的那些招式怎样去破解了。
之后,命运对芙宁娜说道:“看来我的排号确实得延后一点了,芙宁娜小姐。”
对此,芙宁娜并没有收起手中的弓箭,而是继续说道:
“话别说的太早了,你是异象会的创始人,你知不知道你的部下杀了多少人?”
似乎是料到芙宁娜会这样说,命运回应道:“我当然知道,但他们可不是我的部下,而是我一时兴起组织起来的一些散兵游勇罢了。”
“再说了,要论干掉了多少人,我想这位虚幻先生跟我比起来恐怕只多不少吧?”
听到他这样说,芙宁娜不会否认,因为虚幻亲手说过他葬送了许多世界。
对此,芙宁娜说道:“所以我也并不会信任他,我们之间甚至不算是合作关系,只是因为无法杀死他所以对此无可奈何罢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跟那维莱特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契约,可对于我来说,无论是虚幻还是你,都没有达到能与我谈判的信任程度。”
此时的芙宁娜明白自己绝对不能退缩,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能谈和的问题。
虚幻和命运都是绝对危险的存在。
既然他们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永久的安息,那么自己也能借助这点反过来制衡他们。
听到芙宁娜说的话,命运瞥了一眼虚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所以我该做什么才能得到你最起码的信任呢?芙宁娜小姐。”
“先把你异象会那些残害过人类的存在都交出来!他们必须在这里得到审判!”
“嗯?我刚刚说过了,他们可不是我的部下,仅仅只是屈从于我强大的实力罢了,但他们平日里可不会随意听我的指示,所以你们若是想找他们的话,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当然,我也能尽我所能地给予帮助但这份帮助也是有限的,毕竟虽说是争取信赖,但芙宁娜小姐应该不会真的让我白打工吧?”
“那就等回去以后再商讨此事。”
芙宁娜不会在这里就下定论的,如果命运跟虚幻一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话,那么跟他谈条件可不是一个多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