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红包的网友自然是喜不自胜,四处发帖炫耀。
没有达到领取条件的,则恨不得穿回半个小时以前,化身键盘侠,怼死江宁黑粉。
“恨,我好恨,之前为什么没有替江宁说话?”
“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我悟了,下次有人黑江宁,我一定冲第一个,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
“当初是谁说顾总只是把江宁当玩物的?脸疼不疼?”
“江宁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回应过顾总官宣的微博,他真的我哭死,他好爱!”
仅仅两天时间,网上关于江宁的舆论几次翻转,最终在顾北城的金钱攻势下,成了全网磕cp。
在江宁挂掉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恭喜或者邀约的电话之后,长叹一口气,有种想要关机的冲动。
恰好此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小方两个字,江宁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接通电话。
“江宁小姐,时先生病了,您能过来看看他吗?”
江宁神情一肃,起身。
“他现在在哪儿?”
半个小时后,江宁根据小方发过来的定位出现在四合院前。
这是江宁第一次来时君京市的家。
古香古气的老式建筑风格,很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儒雅,温润,韵味悠长。
小方已经等了许久,看到江宁过来,上前两步。
“江宁小姐,时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江宁点头,跟着小方进去。
一路分花拂柳,绕过池塘来到时君主卧。
男人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面对着江宁的半张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小方说他起了高热,看来确实烧的不轻。
“时学长。”
江宁低低叫了一声。
时君合上手里的书,转头看过来,“你来了,坐。”
他撑着身子要起来,江宁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他。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从她认识时学长开始,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江宁隐约听说过一些,似乎是小时候时母为了工作经常忽略他,一次肺炎落了病根。
他的幽闭恐惧症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时君苦笑,“是我身体不中用,让你担心了。”
江宁佯怒,“学长,以我们的关系,你再这样说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些年,她和时君表面上联系不多,但她知道,有好多资源都是时君帮忙介绍的。
她是真心拿他当哥哥看待。
“好,以后不这样说了。”时君妥协。
“网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沈嫣嫣的事,不怪你,不要自责。”
江宁闻言,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她今天接了数不清多少个电话,十个有八个都是来恭喜她和顾北城,套关系的。
剩下的两个是觉得她奇货可居,请她合作的。
唯独时君,第一反应是让江宁不要因为沈嫣嫣的事情有心理负担。
江宁不是圣母。
她承认自己在知道沈嫣嫣死后,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因为这件事难受过。
那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
可能因为她经历过江父的死,所以对死亡格外敏感。
但要说因为这个自责,还不至于。
江宁不会推卸责任,但也没有蠢到主动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她摇头,“学长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她神色坦然,目光清正,一看说的就是实话。
时君垂眸,目光落在刚才被她扶过的手臂上。
小方端着汤碗和药进来,“时先生,您一天没吃东西,喝点汤,把药吃了吧。”
他硬着头皮把热乎乎的青菜粥和药放下,不敢抬头看时君的脸色。
不是他要告状的。
实在是时君素来不爱吃药,只有在江宁面前才会听话一些。
江宁看时君微凉的眼神落在小方身上,立刻端起碗给小方解围。
她端起碗递给时君,“学长,先吃点东西吧。”
“本来身体就不好,不吃东西怎么行?”
同样的话,从小方和江宁两人口中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听到江宁的话,时君“嗯”的一声,伸手接碗,温声道,“听你的。”
瓷碗只有巴掌大小,江宁为了避免碰到时君的手尴尬,只端了一点边缘。
时君伸手接碗的时候忽然轻咳一声,手也跟着一颤,打在了江宁端着的碗上。
碗被打翻,冒着热气的粥倾洒而出,尽数倒在时君身上,连带着伸过来的右手手臂也沾染不少。
江宁惊叫一声,倏然起身查看时君烫伤了没有,“学长!”
时君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飞快避开她的动作。
他躲避的动作太快,江宁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眼神不解又尴尬。
时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开口解释,“我没事,粥不烫,你是女孩子,皮肤嫩,不要伤到了。”
江宁停在半空的手握了握,收回手,“那学长快去洗一下,用冷水冲一下伤口。”
即使粥已经不烫了,但弄到衣服上黏黏腻腻的,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时君点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人过来收拾,很快回来。”
“好。”
看着时君离开,江宁想要动手收拾一下软榻,门口的佣人快步进来。
“江宁小姐,您别动,让我来。”
佣人动作麻利的整理换好软榻上的东西,江宁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药箱,主动询问。
“这里有烫伤膏吗?”
虽然时学长说不烫,但到底是冒着热气的,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烫伤的。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涂一些烫伤膏好的更快一些。
佣人抱着刚换下来的东西的点头,“有的,医药箱里刚好还有一支,您稍等,我去给您拿。”
时君回来的时候,江宁刚拿到烫伤膏。
看到他过来,举了一下手里的药膏和棉签,“学长,我刚才要了一些烫伤膏,我帮你涂药吧?”
他伤到的是右手,自己上药有些不方便。
时君看着她手里的药膏,左手捂住自己的衬衫袖口,笑容温和,“没关系,小方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江宁想到刚才佣人说的话,心里有些诧异。